叶舒窈眨了眨眼睛,心领神会——你们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流萤连忙转过头去,假装对树上的叶子感兴趣。
叶舒窈向后坐了坐,开始打量班布尔。
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直到把班布尔本来自信满满的表情看得都有点撑不住,她才开口:“一般。”
班布尔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叶舒窈这才继续道:“我说不是,并不是说你长得不好看,只是以我的审美来看,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已。”
她笑道:“王子来之前没有做过调查吗?”
班布尔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
看他神色,叶舒窈又贴心地安慰道:“不过客观来说,你还可以啦。”
班布尔僵硬地笑了笑,端着酒杯走了。
叶舒窈疑惑回过头:“流萤,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吧,您只是说您不喜欢他,又没说他丑。”
正被两人背后蛐蛐的班布尔走得飞快,身后的侍从叫道:“王子,您慢点,王子!”
班布尔猛地停下脚步,盯着侍从:“这就是你说的她一定会喜欢?”
侍从嗫嚅道:“这……属下调查的消息确实是说这位长黎公主自从大病初愈后,就开始一改之前跟着叶霄的秉性,开始对容貌绝佳的男人感兴趣了,属下也没想到……”
他也没想到,那公主竟然说不喜欢王子这个类型!
听懂侍从言语中的未尽之意,班布尔面色更是难看,扬长而去。
侍从连忙跟上,边追边腹诽:天杀的,他们王子这么好看,怎么就不喜欢了,真没品!
刚回到帐子的叶舒窈猛然打了个喷嚏,流萤担心道:“公主,要不要奴婢拿件披风来?”
“不用,不用,”叶舒窈揉揉鼻子,“怎么感觉是有人骂我呢……等会找青棠给我驱驱晦气。”
“对了,青棠呢?”
从早上仪式结束后就没看见他人。
听荷正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闻言答道:“青棠道长好像在自已帐子里,一直没出来过呢。”
“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听到几个人说什么星象,提到了青棠道长。”
叶舒窈放下葡萄:“走,去找青棠。”
青棠的帐子就在不远处,她出了自已的帐子正准备过去,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那目光似乎根本没有想隐藏,直看得叶舒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她停住了脚步:“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流萤疑惑:“公主,您和谁说话呢?”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营帐后走了出来,不是叶霄又是谁。
没完没了了。
“其他人都急着打猎,五哥怎么有空来找我?”
“窈儿,我们之间只剩如此生分的话了吗?”
用这张脸做这种受伤的表情实在是太容易令人动容,但你猜怎么着?
撞到叶舒窈的专业上来了。
叶舒窈回以一个轻笑:“五哥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你被父皇责怪。”
叶霄苦笑着摇摇头:“父皇不会在意的。”
这话说得倒是真心实意,叶舒窈能看得出。
叶霄生母不详,从小就抱到了皇后那养着,可是两年之后皇后有了自已的儿子,心自然偏向了亲生的。
更何况,现在皇后的儿子已经封了太子,更显得叶霄处境尴尬。
话虽如此,可他到后期实在是如同疯狗一般,让人可怜不起来。
剧本里这个角色可以用一句话总结: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窈儿……”
“还是叫我三妹吧。”
“好,三妹,可否进帐说话?”
“就在这说吧,我还有事。”
叶霄上前一步:“事关囚岩峰,这里不方便。”
叶舒窈看了他一眼,眼神立刻警觉。
囚岩峰就是长黎之前以私库钱财帮叶霄豢养私兵的地方,为了不留后患,她早就让人去处理过了。
难道还遗留了什么问题?
思绪转了几圈,她转过头:“什么囚岩峰,没听过。”
看她这副样子,叶霄面色微变:“窈儿,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叶舒窈没回答,只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
叶霄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流萤吓了一跳,却又不敢上前。
叶舒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望向叶霄:“我的暗卫就在这附近,动静太大,吃亏的可不是我。”
叶霄的眼中浮现挣扎。
之前去了好几次未央宫窈儿都对他避而不见,若是这次再错过机会……
叶舒窈看了看他,突然松了口:“不如这样,回宫后五哥可以来未央宫,咱们仔细谈。”
“……好。”
看着远去的背影,流萤终于舒了一口气:“公主,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还从来没见过五殿下那副表情……”
“看到了吧,这种男人不能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了。”
叶舒窈揉了揉手腕,小声嘟囔:“劲还挺大……”
“奴婢看看,哎呀,红了!”
“别叫别叫,正好去找青棠,他那肯定有药。”
流萤点点头,又有点担心道:“是不是因为您上次交代的事情没处理好,所以才……”
叶舒窈摇摇头。
刚才他也以为问题出在这,但既然长黎和叶霄已经掺和了这么久,那件事情处理干净了,其他的也会留下痕迹。
“看来这个贼船暂时是下不去了。”
下不去的话,她得换个思路掌握主动权了。
好哥哥?什么好哥哥,这不是意图谋反的逆臣贼子吗?
她来这不是为了奉献自已然后痛苦死掉的,而是来享福的好不好。
如果叶霄真的是来威胁她的,那就不能怪她啦。
思索间,已经来到青棠的帐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