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这一带地痞的小头目,判断出腰上顶着的并非利器,不以为然的继续向前走,口中的言辞比刚刚更加难听。
长剑出鞘,腰间感受到尖刺,男人意识到危险,脸上的笑容不减,转过身挑衅的哼了几声,大骂无名小卒不要乱管闲事,当心引火烧身,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怎么死的,还轮不到你管。”
“我大哥是谁,你知道吗?你信不信我叫我大哥弄死你!”
男人的话语未落,身后的小弟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嘴里不肯说出软话,双腿向后退了几步,余光中季洵已经拔剑,他大吼一声饶命后,拔腿就跑。
“真是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季洵揪起一个小地痞,还未张口,他就口如爆豆般说出自已的名字、男人的名字和所谓大哥的名字、住处,若不是季洵拦着,他连自已的族谱都要背到了第八代了。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别怕,他们都被赶走了,你别怕。”
女子如惊恐的小鹿缩在墙边,谨慎的盯着朝自已走来的白胜男,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几步。
见白胜男只是关心,并没有进一步越矩的行为,多年来的委屈如洪水开闸般倾泻而出,女子猛的扑向他的怀里,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女子哭了很久,才羞涩的从离开白胜男的怀里。
她自称依卢,今年十六岁,是生活在魏国边陲的勿吉族,天生异瞳,父母和族人都视她为妖兽,自小受尽苦楚,八岁那年被逐出族群,四处流浪。
她听闻秦国君主为女皇,正大肆提高女子地位,恰逢在魏国实在活不下去,才冒险来到东禹县,但没想到这里的人也将自已视为异类,她只能东躲西藏。
今天是她的生辰,她本想吃点牛肉庆祝一下,却不想给饭馆带来麻烦。
“世人那样对你,你还觉得是自已给他们找了麻烦?”
见她点头,白胜男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地上的小地痞补几脚泄恨。
转念一想,世人的不平等和差别对待,终究是文明开化的不够,兴办学堂、推广教育这条路仍旧任重道远。
“依卢,你无去处的话,愿意跟我走吗?”
心疼她的遭遇,白胜男决定带依卢一起离开,她相信只要依卢在自已身边,别人就不敢轻易欺辱,同时,一国之君尚且不觉异瞳为妖,且没有因此招致灾祸,也能给举国上下做个表率。
“可以吗?”依卢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眸子,见他点头又道“公子不嫌弃依卢是妖兽吗?不怕依卢给你带来灾祸吗?”
“你是人,不是妖兽,也不会给谁带来灾祸,若有朝一日我身处不幸,那只能说是我的运气不好,与你无关。”白胜男友好的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温柔道,“你是个好姑娘,跟我走吧,往后我们互相照顾,也算有个照应,你看行吗?”
“承蒙公子不嫌弃,依卢愿意侍奉公子!”
俏皮的瞥了一眼季洵,白胜男拥着依卢一路回到县衙,依卢以为他是县老爷,却听闻县老爷叫他陛下,当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