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不洁,白胜男虽不信这些,却也不好让年老的司徒林冒险,她挣扎着起身,正要下床,就被一个坚实的手臂抱进怀里。
那人的身上带着冷气和陌生的霸道,她心中闪过一阵惊喜,抬首,却发现所见之人并非所想之貌。
“你来了。”
“你说好攻下琅城会去找我的。”
“我有事耽搁了。”
白胜男眼底的失望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姜严华的心里,他不知道自已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想取代什么,只知道当发现她对自已没有半分思念时心口很疼。
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司徒林听着婴孩的哭声,惊愕的立在原地,卫元庭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司徒大人,陛下刚诞下皇长子,尚未吩咐是否将殿下的身份昭告天下,还请左相守口如瓶。”
司徒林木讷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问,用余光瞥了一眼姜严华,才凑到卫元庭身边轻声问:“大殿下的父亲是季大人还是姜严华?”
卫元庭听到姜严华的名字有些诧异,“自然是季大人的,左相如何会想到陛下与严三有染?”
司徒林没有回答,而是放慢了步子,眉头拧成了铁疙瘩,示意卫元庭看向暖阁方向。
视线中,陛下正窝在姜严华的怀里,两人轻声的说着什么,像极了耳鬓厮磨。卫元庭想着陛下对姜严华的欣赏和惦念,有那么一瞬间,也怀疑小殿下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季洵。
“臣恭喜陛下喜得麟儿。”
司徒林的祝福口不应心,如今的局面他真希望孩子的父亲是姜严华,起码他不但是各国追捧的大才,还是个名副其实的痴情种。
“这件事暂且搁下,爱卿深夜入宫,是有什么急事?”
没有任何人在她心里的地位能堪比国家大事,此刻白胜男又见司徒林的脸上闪过尴尬,冷声道,“可是前方战事进展不顺?”
为官三十年,司徒林很少这般无措,他舔了舔红中泛紫的嘴唇,回头看了一眼婴孩啼哭的方向,又看了看卫元庭,才深深叹了口气,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苦的慢吞吞道,“启禀陛下,臣刚刚得知,季国……”
“季国如何?”
白胜男一时没反应过来司徒林说的是季国而不是原季国,挣扎的探出半个身子,急道,“可是季洵出了事!”
当初季洵提出去招安时,她就有诸多不情愿,季国遗民始终对他归顺秦国之念有敌意,白胜男很担心那群犟种会狗急跳墙,杀了季洵自立天朝。
“陛下,季洵没有出事。”
听闻季洵没有出事,白胜男悬着的心刚落下,就听司徒林道,“出事的是您、是大秦!陛下,季洵骗了您,他……在兖州自立为皇了!”
安心的笑容僵在脸上,季洵自立的消息如一道天雷,直轰在白胜男的身上,她紧紧抓着姜严华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双唇。
半晌白胜男才道:“哪里传来的消息,核实了吗?是否为挑拨之假消息!”
摇摇头,司徒林抬首盯着她强忍痛苦的面容,不忍心却不能不说。
“消息是张扬将军和常年弘将军八百里军报传回来的,两封军报前后只差不足半个时辰!季洵自立的消息很快就会昭告天下的!陛下,季洵骗了您!他终是没有扛住权力的诱惑,背叛了您,也背叛了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