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兰这个名字在十岁的季洵心里深深扎了根,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模样、性情、才华,却偏执的认定了她是自已无论如何也要等待的妻子。
纷飞的大雪没有停下的迹象,季洵被穆文拽着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胜男潇洒的离开。
他明白穆文的爱意,也屡次三番的拒绝过,可她就是不死心,自已想过与她彻底割裂,可外祖父要自已念着她父亲的忠勇拿她当妹妹,一来二去反而闹的不清不楚。
“穆文,我只拿你当妹妹,你知道的。”
清冷的声音,再次割裂两人的关系,季洵见她不语,继续道,“从前我妻子远在天边,我尚且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如今我妻子近在眼前,我更不会喜欢你了。穆文,山寨好男儿很多,你该给自已找个归宿了。若你都不喜欢,为兄可以替你去山下找,只要你……”
“我知道哥哥不喜欢我,做妹妹的受伤了,受了惊吓,哥哥安抚一下也不行吗?”
穆文红着眼睛,悲伤道,“哥哥真是小气,有了嫂嫂,连一丝关怀也不愿分给穆文。既然如此,穆文离开就是了!还你们一片清净!”
看着穆文离开,明知她在远处等着自已去哄,季洵也没有追赶,只是让六子送她回房间休息。自已则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白姑娘,你睡了吗?刚刚你走的急,季某不放心你身上的伤。”
白胜男将季洵迎进来,轻柔的拍了拍他肩头的雪花,对她来说一个下意识地动作,却让季洵感受到了温暖。脸颊微红,褪下斗篷在门外抖落了积雪,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姑娘,你可曾检查了身上的伤?”
“公子挂记,白某无事。”白胜男递过茶水,“感恩公子相助,还请公子叫我思兰,姑娘这个称呼有些疏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洵笑着点点头,“思兰就叫我云烽吧。这是烫伤膏,等下你宽衣后,还是好好检查一下。”
“牢云烽惦记。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你别误会,她叫穆文,我只拿她当妹妹,没有别的意思。我一直在……一直在等你。”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白胜男都听不清他后面的话,季洵见她有些不解,忽然大声道,“姑娘,思兰姑娘,我真的很认真的坚守婚约,没有喜欢上别人。”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原本笑盈盈的白胜男措手不及,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慌乱,蹲下身正要收拾,见季洵也蹲了下来,她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因动作焦急,额头磕到了他的下颚。
“思兰你疼不疼,我……”
“我没事,你……”
白胜男下意识的想要赶人,但想着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自已也不该因为这种小事而失了分寸,忙背过身去反复几个吐纳,才稍稍平复了乱跳的一颗心。
“云烽,我们虽然有婚约,但不过是初见,而且如今我的处境很危险,我们的婚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