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倾国之貌,学识如泰山,武术如沧海,虽然忙碌些,总会有懂您爱您的男子出现的,冬雪坚信!”
冬雪俏皮的眨了眨眼,忽地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自已的额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三角黄符。
“陛下,这是今天冬雪在镇国寺求的,保佑您身体康健的,您能放在枕下吗?”
“你前几日不是给朕做了个荷包?朕将它放在那里随身携带,也不枉费你的一片赤诚。”
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白胜男从头上摘下一根纯金打造的梳子,插在她的发间,冬雪知道那是女皇最喜欢的一柄梳子,忙跪下谢恩。
“你自小陪在朕身边,朕登基后日夜忙碌,也扰了你的睡眠,你莫要怪朕才是。”
“陛下这样说,是要冬雪的命!”
冬雪双眸微红,关切道,“陛下待冬雪甚好,能陪着陛下是冬雪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您若觉得惭愧,还不如多睡会儿觉,让冬雪守在您床边,看着您安眠。”
“你这个小妮子,变着法让朕早睡。”捏了捏她的鼻子,白胜男笑道,“好,如你所愿,朕今晚早些睡。”
“不是今晚,是今早。”
白胜男没有姊妹,更没有兄弟。身边的人都将她当成主子,不敢亲近,只有冬雪愿意与自已心贴心,她很珍惜这份感情,甚至有私心八年后不放她出宫,陪伴一生。
温软的被子上熏的是她喜欢的沉水香,白胜男躺在床上,手里执着《春秋左氏传》又看了几页,才在冬雪的催促中闭上了酸胀的眸子。
自登基以来,她日益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心事益重,睡眠也很浅,即便有薛川和冬雪陪在身侧,也时常会因清浅的脚步声惊醒。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残月悬在中空。
为收紧开支,增办学堂,寝宫中夜间燃着的灯笼减半,将蜡烛换成煤油,昏黄的光亮中,是如垂暮老人正焕发新生的秦宫。
随着一支袖箭飞入半空,宫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御林军统领许猛率领百余人恭迎丞相李瑞和几位重臣入宫。
沉静的夜晚中,士兵的脚步声格外响亮,刚刚入睡的白胜男掀开被子,示意冬雪点亮蜡烛,自已则披着褂子准备再去案前看几份奏折。
双脚还未穿上龙靴,耳边已传来薛川的震怒,她刚站起身,就见许猛拥着几个人闯了进来。
“尔等深夜入宫,无召自来,是为何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白胜男看着几个老臣和许猛,已经意识到了他们的来意,但她不能立即挑起战端,她需要等,等自已的援军到来。
“我们是来请陛下退位的!”
没有片语的寒暄,李瑞当即表明了态度,不给其他几位重臣犹豫的机会。白胜男见他如此坦荡,拢了拢身上的褂子,示意冬雪不必多言,自顾自的走到案边坐下。
龙威不怒而自现,众人看着镇定自若的女皇,莫名的有些心慌。李瑞身边的吏部尚书周邺本就犹豫,见此更有打退堂鼓之意,只是李瑞直接表明来意使得他进退两难,想退,却不敢。
“陛下,您……还是退位吧。您的许多政令,刻意抬高女子的地位,已经动了世家贵族的利益,他们……他们都不服您。”周邺为难道,“您若是能退位,咱们也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