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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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扶苏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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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秦双龙传
作者:
喜欢野蕉的西耀国
本章字数:
9398
更新时间:
2024-11-20

赵高才不管他那副假正经的样子,见他终于松了口,忙去禀报胡亥。不多时,胡亥进了密室,脸上不但没有悲泣之色,反有喜色。赵高故意在李斯面前向胡亥施以太子之礼,参拜轻呼:“臣拜见太子殿下!”

李斯一见胡亥,就感到腻味。这样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能治理好大秦吗?但转而一想,让这浑小子当皇帝也好,自已正好掌握朝政,比始皇帝在时更放心了。因而,他也跟在赵高身后参拜胡亥:“臣李斯拜见太子!”

胡亥喜滋滋地把两人扶起,口中着急道:“二位快快请起,还是商议正事儿要紧。”

三人落座,彻夜计议。其实,赵高早已胸有成竹,和盘托出一整套周密而具体的计划。李斯身为丞相,也只有听从的份儿,不得不佩服赵高之才不在自已之下。

赵高的具体计划是:

一、目前知悉始皇帝驾崩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可以让赵高的心腹、始皇帝身边的两三个内侍获悉真相,以便使用。其余人一律不准走漏消息,防范让更多的人知道。

二、因为始皇帝猝崩在咸阳之外遥远的沙丘,为预防在北边的扶苏及在咸阳的诸公子有所异动,以及防范各地反秦分子的骚动,所以不公开始皇帝的死讯,而命一心腹内侍待在车驾中假扮始皇帝,奏事、上食如故。不过,为了防止泄密,对群臣宣布,始皇帝龙体欠安,不接见群臣,有事一概由丞相综合转奏,后宫事由中车府令转奏。

三、由李斯模仿始皇帝笔迹拟定亲笔诏书,盖用密玺和国玺,明令立胡亥为太子。

四、由李斯模仿始皇笔迹拟定亲笔诏书,责备扶苏在边地没有建功,反而多次上书直言诽谤皇帝用民太苛,并因不能归都立为太子,日夜有所怨言,赐剑自裁。蒙恬与扶苏过从甚密,应知其谋,既不匡正又不上报,为臣不忠,赐死。大军交神将王离率领。

五、即日启程经由九原直道返回咸阳。

三人谋划妥当,天已大亮,胡亥起身致谢说:“胡亥得以继位,全靠丞相和师傅的全力支持。大恩不言谢,今后我为天子,断不会亏待你们。”

李斯、赵高连称不敢,跪伏行参拜大礼。

胡亥得意洋洋地走了,看不出一点儿丧父的悲伤。

李斯熬了一宿,回到住处仍毫无困意。他只觉得是被赵高逼上了贼船。他想大秦刑法严峻,民众赋税、劳役十分繁重,天下民心皆怨,始皇帝在时,靠着自已的威望和勤政,尚能勉强镇压。他这一死,再除掉颇有贤名的扶苏和忠心耿耿的蒙恬,让毫无分量的胡亥和臭名朝野的赵高来胡闹,天下非大乱不可,到时候还得他这个丞相收拾残局。

想到以后要听命于顽劣的胡亥,要和心如毒蛇的赵高共事,他的脊背就直冒凉气。可是,怨叹归怨叹,木已成舟,想悔已难,再想到要是扶苏即位,蒙氏掌权,自已的日子就更难过。何况,赵高虽然奸诈狠毒,总是个阉官,管不到宫外的事。因为始皇帝曾立下规矩,宦官严禁参与政事,并不得封爵。朝政上还是他丞相主导,只要把赵高敷衍好,两人可将胡亥玩弄于股掌之上。

想到日后独揽大权,他心里的负罪感淡了许多。

稍事休息,李斯开始了紧张的工作。昨夜商定的那一套严密的计划都要由他这个丞相发号执行。他以始皇帝的名义发出一道道诏命:

-命郎中左今准备行宫出发事项,三日后取道井陉、九原直道,这回咸阳。愿面立胡亥为太子,并立即公告天下。

-派太子胡亥舍人为使者,赐书扶苏、蒙恬于上郡。力调盟点剧临

-通令各郡,遇蒙毅于途者,扣留之。

他将所有的诏命和书信写好,交给符玺令赵高用玺后发出。他第一次感觉到不用请示、没有唯唯从命的郁闷,大权独揽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浩浩荡荡的巡游队伍再次起程了,只是护卫的已不是威震天下的始皇帝,而是一具尸体。队伍行进缓慢,不是向西直接回咸阳,而是由沙丘所在的巨鹿郡北上,进入恒山郡。半个月之后,队伍才出了恒山郡,折而向西过著名的井陉关,进入太原郡。胡亥这些日子睡卧不安,人明显地瘦了。虽然赵高信誓旦旦地保证让他当上二世皇帝,但这个美梦一日不变成现实,他就一日不安。坐在缓慢行进的车驾里,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咸阳,飞到咸阳宫的皇帝宝座上。可是,这漫长而无聊的旅程何时才能结束?他等得不耐烦了,便命人把赵高叫到自已车上。

赵高虽说计划周密,但仍怀着对前途的忧虑,尤其是派往上郡的使者至今仍无信息,扶苏真会自裁身死吗?假诏书会不会被识破?正当忧虑不安时,胡亥派人请他来了。

胡亥一见赵高,就急不可耐地说:“照这样的走法,何时才能到咸阳?”

赵高不慌不忙地安慰道:“公子千万不可急躁,咱们必须按既定的计划行事,才能保证您得偿所愿。”

胡亥不以为然,说:“师傅太小心了吧,我有父皇密诏在身,直接回咸阳继位发丧,谁敢不从?”

赵高心中暗骂,这样的浑小子,头脑如此简单,真是赢秦当灭啊,但表面上,他耐心地向胡亥作着解释:“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绕这么大的圈子,不直接回咸阳。一是拖延时间,以观扶苏、蒙恬的动静。在他们两人特别是扶苏自裁之前,我们不能回咸阳。因为回到咸阳之后就无法再封锁始皇帝驾崩的消息,就必须告天下。而扶苏、蒙恬一旦得知始皇帝已崩,岂肯糊涂地自杀?岂肯服我和李斯之流?到那时,扶苏就会在手握三十万重兵的大将军蒙恬的拥卫下自立为帝。论威望,你不是扶苏的对手,以武力,我和李斯不是蒙恬的对手。这也是我们绕道而行的第二个原因,那就是万一政变失败,我们可以北遁草原,投靠匈奴,保全性命,图谋再来。”胡亥听着,不言语了。其实赵高的这番话,在计议中已经说过。胡亥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旅途的漫长和无聊,让他等着当皇帝的迫切心情无法平衡。他是一个易怒易躁的人。按照赵高和李斯的既定计划,巡行队伍的行进路线是由沙丘北上恒山郡,向西过并陉关进入太原郡,从太原郡又向北到达边郡雁门郡之后再折向西,经云中郡,到达九原郡。九原郡是秦始皇三十三年,派大将蒙恬打败匈奴夺回河南地之后设置的新郡,治所在九原。九原郡尚在上郡的北边,而上郡正是扶苏、蒙恬屯兵三十万的守边之地。

赵高、李斯行走缓慢,绕了这么远的路,可谓煞费苦心,老谋深算。

浩浩荡荡的巡行队伍缓缓行进在古老的中原大地上,照旧旗帜招展,仪仗鲜明,虎贲军耀武扬威,前后涌动,秦始皇的车驾前,近侍每天照常上食进贡,百官照常上本奏事,只是听不见皇帝的声音,一切如秦始皇犹在。除了赵高、李斯、胡亥和两三个赵高的心腹内侍,谁也不会想到豪华气派的御辇里载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行动缓慢的队伍终于走出中原大地,进人边郡雁门郡。此时天气变暖,再加之时间太久,载于车中的秦始皇尸体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的尸臭。待在车中装扮秦始皇的小内侍耐不住尸臭呕吐起来。赵高大惊,慌忙与李斯秘密计议,派人从附近搞来一车充满腥臭味的鲍鱼,载于车上。以腥臭味掩盖尸臭,继续掩人耳目。胡亥看着把他爹与腥臭的鲍鱼放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悲伤。赵高、李斯一直心惊胆战,忧心如焚,上郡方面一点消息没有,吉凶未卜。他们每前进一步,就感觉到向鬼门关迈进一步。赵高派出的一拨拨心腹密探化装成百姓前往上郡打探消息

至今也不见回来。

李斯决定,加快行进速度,迅速向九原郡进发。因为一旦被扶苏、蒙恬识破阴谋,他们就只有投靠匈奴这一条路了,同时,派出更多的心腹暗探,秘密潜往上郡,继续探听消息。赵高却不甘心失败,但上郡的扶苏一天不自杀,他的阴谋就难以得逞。他显然比李斯更着急,人在车上,眼睛却巴巴地望着上郡方向。

上郡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胡亥的心腹门人奉命为始皇帝使者星夜赶至上郡蒙恬军中。

扶苏、蒙恬正在忙于边关事务,听说天子使者来到,慌忙开中门,摆香案迎接。扶苏已有一年有余没见过父皇的面,内心十分挂念,跟使者见礼之后,急不可耐地问道:“父皇年迈,长期在外巡视,不知龙体是否康泰?”

使者面无表情,说:“陛下龙体尚且康泰,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不劳公子挂心。本使来此,是有诏命于二位。扶苏、蒙恬接旨!”

扶苏、蒙恬也想到使者不远千里前来,一定带有天子诏旨。也许始皇帝要嘉奖他们在边地取得的功绩吧。两人慌忙在香案前跪听诏命。

使者郑重地从身上取出锦绫诏书,面无表情地念道:“朕巡游天下,祭祀名山的各位神灵,以增长朕的寿命。如今,公子扶苏和大将军蒙恬率数十万大军戍守北疆已有十年。可是,他们不但没有向前推进,反而损兵折将,徒靡财粮,寸功未立。扶苏还数次上书抵制《焚书令》,诽谤诋毁朕躬,罪同大逆,他还因不能回京当上太子,对朕多有怨言,如此不孝逆子,朕所以赐以利剑,令其自裁谢罪。大将军蒙恬与之日久,应知其谋,既不匡正又不上报,为臣不忠,亦赐死。钦此!”

扶苏、蒙恬闻听,如五雷轰顶,顿时呆跪在地上。使者将诏书和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剑扔到两人面前,冷冷地说:“请公子和大将军接旨吧!”

扶苏、蒙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两人一齐抢过诏书,仔细辨认,封泥上明明加盖始皇帝玉玺,诏书是始皇帝亲自批准发出的。扶苏立刻泪如雨下,默默拿起使者扔下的短剑,向内室走去。

蒙恬大吃一惊,慌忙跟进内室,见扶苏正横着短剑发呆,忙上前夺下短剑;惊问道:“公子要干什么?”

扶苏含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我为人臣,又为人子,理应遵命自裁,以谢其罪。”

“公子难道不想知道陛下为何赐以自裁吗?”

扶苏摇头道:“知道了又怎样?也许为两年前谏坑儒一事,父皇还忌恨在心;也许是自已的上书触怒了父皇;也许是小人挑拨,进谗言陷害于我。反正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父皇的旨命在此,我不能再背上不孝的罪名。”

蒙恬知道扶苏为人至孝,心中更加惊惧,连忙劝阻说:“公子该想一想,谏坑儒的事,陛下当时都没有赐你死,两年之后为何又如此?至于上书,公子出于一片忠孝之心,纵然有冒犯龙颜之语,陛下也不会如此绝情。如果有小人从中挑拨进谏,公子就更不能糊里糊涂地自裁了。

我怀疑,这诏书和使者是不是有诈?”

“我们不是仔细看过了吗?书是父皇亲笔手迹,加盖着的玉玺乃是父皇随身携带,绝不会假手他人。也许是父皇病了,性情一时大变。”扶苏悲不自胜,泣不成声。

蒙恬还想劝说几句,忽听外面使者骄横地叫道:“罪臣扶苏、蒙恬还不奉旨自裁,难道要抗旨不成?”

蒙恬顿时大怒,向室外吼道:“尊使着什么急?我们的后事尚未交代完,岂能轻易自裁。”外边的使者不出声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已身在蒙恬军中,逼人太甚,于已不利。蒙恬继续劝说道:“我总觉诏书有诈。你我经营北地十年,不敢说卓有战功和政绩,但始皇帝陛下的历次诏书都是嘉勉和赞赏之语。这一次诏书竟说我们损兵折将、靡费粮草、寸功未立,太可疑了。公子不想弄明白真相吗?”

扶苏却还是摇摇头,哭说:“蒙兄,你我亲如兄弟,相知甚深,这些话你不说我也明白,我所受的冤屈,你自然最清楚不过。可是,旨意在此,我能抗命吗?周人伯奇为父母不喜,被逐出家门,他顺从听命,甘愿在野外过着野人的生活而不去烦扰父母,最后投水自杀了。申生是晋献公的太子,献公因听信骊姬的谗言,要杀申生。公子重耳劝申生逃走,申生不从,他也不向父王作任何解释,以自杀成全父亲的心愿。此二人皆为孝道的楷模,我与他们相比,还有必要去弄清诏书的真伪吗?”

蒙恬知道难以说服以孝道为先的扶苏,只得改变策略,退一步说道:“不管怎么说,陛下不在咸阳,也没有立过太子。是陛下让臣率三十万大军驻守北疆,并以公子为监军。我们身担社稷重任,怎么能凭使者的一封诏书就自杀呢?为弄清其中是否有诈,我想上书请示陛下,如果属实,公子再自裁不迟。

扶苏听了,茫然地点点头说:“蒙兄请上书请求吧。我在这儿等着。”

蒙恬这才放心,转身走出内室。扶苏见他走开,含泪笑了笑,慢慢捡起地上的短剑,猛地向自已的胸部刺去。

蒙恬并没走远,听见动静回头,见扶苏倒在地上,急忙大步奔回室内,抱住扶苏,连声惊呼:“公子!公子啊……”

扶苏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显然是刺中了心脏,听见蒙恬的呼叫,他挣扎着笑了笑,说。

“蒙兄,我没有辜负父皇……

“公子··

……”蒙恬只知道大哭,扶苏说完话没多久就含冤而死了。不:

蒙恬抚尸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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