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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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混世小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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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秦双龙传
作者:
喜欢野蕉的西耀国
本章字数:
9896
更新时间:
2024-11-20

诸事议得顺利,秦始皇多日来被胡患搅得寝食不安的心情变得好起来。退朝之后,回到书房,方觉得有些饥饿,忙命赵高传来御膳。秦始皇吃了一个馒头,两碗鸡汤。

赵高看着秦始皇用膳,高兴地说:“陛下,您可是好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多东西了。今天一定有高兴的事儿。”

秦始皇心情好,说话也比平日亲切,看看赵高笑道:“朕的心情如何,你终日陪伴在朕身边,当然最清楚。今天的朝会上,蒙恬这小子一个人就把对付匈奴的事谋划得周详、稳妥,真是少年将才啊!”

“那是自然,将门出虎子嘛!”赵高顺着皇帝的话吹捧蒙恬。其实他的心里最为仇恨蒙氏兄弟。蒙恬、蒙毅自恃出身将门,身份尊贵,从来不看他赵高一眼,而且,蒙毅还把他给阄了。虽说他免于一死,却不感激蒙毅的救命之恩,他只有仇恨。

用过膳,秦始皇在御案前坐下。赵高知道皇帝要批阅文书,忙把一卷素帛文书捧到案前。秦始皇一份份批阅,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赵高明白,这些文书一定在向皇帝歌功颂德。如今的赢政,听歌功颂德的话简直上了瘾。-天听不到,就像缺了什么似的。看奏简也是一样。所以,臣下的奏简也多是报喜不报忧,唯恐惹秦始皇不高兴。

赵高殷勤地端来一杯奶子茶,悄悄地放在御案上。秦始皇看书或批阅奏简时最讨厌别人打扰,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秦始皇看见御案上的奶子茶,便端起来啜了一口,另一只手又拿起一份奏简翻阅起来。刚看两行字,突然把奶茶杯一顿,面呈怒容地骂道:“老匹夫,简直欺朕太甚!”

赵高吓了一跳,不知皇帝因何发怒,慌忙上前跪倒在御案前,紧张地问:“不知陛下因何龙颜动怒?”

秦始皇把奏简往赵高眼前一扔说:“赵卿你瞧,这是淳于越老匹夫第三次向朕提出为胡亥另骋师傅,前两次朕都是好言相劝,请他教导皇子多多费心,朕多多赏赐他就是。可如今他还跟朕蹬鼻子上脸,又来了。他以为了不起呢,皇子之师非他不可。其实在朕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无实用之处的腐儒而已。朕看他是当世名儒,才用他为胡亥之师的。腐儒连朕也不放在眼里,朕岂能不生气?”

赵高一听,不用看那奏简就明白了。又是淳于越要辞去胡亥之师的事。淳于越已上过两次奏简,请求辞去胡亥之师之职,让秦始皇为胡亥另谋师傅。尽管秦始皇对胡亥宠爱之至,还是把胡亥叫到淳于越面前,当场训斥一顿,算是给足老师的面子。淳于越却没说胡亥如何顽皮、不服教导之类的话,只是执意请求秦始皇让他辞职,秦始皇没答应,忙朝事去了。事情过去才两天,这倔老头又上奏简重提此事了。

赵高在心里揣摩着秦始皇的心思,想了一会儿才说:“陛下,淳于越是当世名儒,也是个有名的倔老头。您是九五之尊,犯不着跟他斗气,依微臣看来,腐儒倒还有自知之明。他还知道他肚子里的那些学问是教授不好龙子、龙孙的。尤其是公子胡亥,少公子是皇室贵胄,应学经天纬地之学识,将来要治国安邦、临御天下的,学那些一无实用之处的腐儒文章何用?微臣观察过少公子,真正是聪颖过人,庙堂大器之才。只是对诗书文章不甚有兴趣。这是少年天性,无可非议的。就是陛下对儒家说教不也是一笑置之吗?陛下偏爱法家理论,要用法家之术统驭天下。少公子偏爱什么呢?淳于越不知道,这是他教导失败之处。臣以为只要发现少公子喜好.偏爱所在,因材施教,一定卓有成效。淳于越迂儒之至,与胡亥公子少年天性格格不入,自然难以教导,如此看来,他辞去皇子之师之职也是胡亥公子的幸事。”

秦始皇听着,脸上现出惊奇的笑容,说道:“赵卿所见非同一般呐,大臣们进谏,都说胡亥少年顽劣,淳于越应严加督导之类的话,朕也觉得胡亥太顽劣,多次亲自督导。只是这一次,淳于越只字不提胡亥错处,只是执意辞职,朕才着恼起来。如今听了赵卿之言,朕也有些明白了。胡亥聪颖过人,却不好诗书,的确不同于其他皇子、皇孙。淳于越是教非其人,换换也好,只是谁可再任胡亥之师呢?”

赵高看着秦始皇,笑而不答。

秦始皇不解,问:“怎么,赵卿心里已有人选?”

赵高犹豫片刻,才卑怯地说:“微臣以为,为少公子选师,不宜操之过急。臣斗胆,想试教公子几日,摸清少公子喜好、禀性所在,才好对症下药、挑选良师。不知陛下可否恩准?”秦始皇满心喜悦,连声说:“朕恩准。赵卿虑事真是周到。”

赵高忙拜谢道:“陛下真是圣明之君。我大秦万民之幸啊!”

秦始皇故作不悦道:“你在奉承朕?”

赵高忙说:“微臣并无奉承之意。微臣不过一宫中废人,何等卑贱。刚才斗胆进言愿试教胡亥公子几日,原以为陛下一定不会恩准,可是您毫不犹豫就恩准了,您还不是圣明之君吗?”秦始皇听了,觉得赵高很老实、忠诚可信,便也心有所感地说:“赵卿,你知道,朕用人从来都是唯才是用,任人唯贤的。你虽然只是一名宫监,可是你熟知刑名狱讼,写一手好篆书很有些才气。朕很欣赏。朕倒以为你做胡亥的老师才是最佳人选。只要能教好胡亥,朕可以封赏你。”

赵高感激涕零,跪倒在地上,给秦始皇磕了三个响头,说:“陛下知遇之恩,微臣没齿难忘。微臣一定倾尽所能,不负圣望。”

赵高不费吹灰之力,从秦始皇那里争来担当胡亥老师的职责。虽说还没被正式任命为太傅但赵高相信自已的能力,要不了多久,秦始皇就会正式任命他为太傅的。

胡亥的顽劣、任性是朝中上下尽人皆知的。

本来教授皇子是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可是在人们看来教授胡亥却是一件苦差事。所以谁也不愿做胡亥之师。淳于越辞掉了这份苦差事,自是浑身轻松,召了一班同僚、文友在家里饮酒庆贺。赵高却反其道而行之,为争得胡亥老师的职位沾沾自喜,在家里与他兄弟赵成一起饮酒庆贺。

赵成不解地问:“哥,人家都说胡亥那小子顽劣非常,性情乖张,别人躲还躲不及呢,你为什么非揽这份苦差事?”

赵高“吱”地喝干一觥甘醇美酒,摇头晃脑地说:“兄弟,我知道这是份苦差事。要不满朝的名臣大儒,这差事能落到我这样的废人头上?可是,说它是苦差事,那是淳于越那一班腐儒的看法。我可不是这么看。对于我们这样卑贱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接近权力顶峰的机会。胡亥是非常顽劣、性情乖张,可是他是赢政的儿子,而且最受宠爱。他可能就是始皇帝死后的大秦皇帝,赢政的继承人——秦二世。把他及早抓在手中,就等于抓住未来的大秦帝国。当年的吕不韦把怀着赢政的宠妾赵姬献给子楚,并极力帮助子楚登上秦国王位而赢得整个秦国。吕不韦是个聪明绝顶的商人。如今,我要用另一种手段把大秦帝国赚在手中,只不过我不想做什么‘相父’,我只想报仇。为我们赵家和整个赵国。至于胡亥,他不过一个黄毛小子,我不相信对付不了他。”

赵成听得直了眼,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哥,这事儿太大了,弄不好会丢了咱们的性命的。胡亥那小子顶不是个东西,淳于越那样的名臣他都敢耍弄,你……你这样的人,他敢整死你哥,你得小心啊!”

赵高牛皮吹得山响,拍着胸脯说:“没事的,兄弟你放心就是。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胡亥就是虎崽子,我要从小调教好他,等他长大就来不及了。你瞧扶苏那小子,连正眼也不看我。我想巴结他也巴结不上。”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如何教授胡亥,赵高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不管怎样,他相信必须用心赢得胡亥的信任,他才能做好这个老师。

按照秦始皇的要求,赵高只教授胡亥一人。所以,胡亥就单独一处学室,与子婴和其他皇室子弟分开了。授课的第一天,赵高大模大样地走进胡亥的学室,先做自我介绍:“少公子,我是赵高,皇帝陛下的旨意,任我为你的老师。少公子作为皇子,必须学习治国之道。请问公子,治国之道,何以为先?”

胡亥早就认识赵高,平时根本不把这种阉宦放在眼里,呼来唤去如同自已的奴仆。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也来做自已的老师。也不知父皇的哪根筋出了毛病。但既然是老师,就得尊重他,胡亥还懂得尊师之礼。所以,他先说了声“先生好”,接着便翘起嘴巴,嘲讽地说道:“我要是知道治国之道,还用得着你来教吗?你说吧,治国之道何以为先,我听着呢。”

赵高被呛得傻愣了半天才回过劲儿来。胡亥这小子果真难对付。话中带刺儿,却不无道理,还挑不出他的错处。当然,以赵高的胆量还不敢说他的错。

赵高干咳一声,接着说道:“秦国历来以法为本,崇尚以法治国,而且收到奇效。天下统一之后,始皇帝更是推崇法家思想,提倡人们以吏为师,以法为教。所以,治国之道法为先,公子应当多学点法家思想。”

胡亥一听,赵高和淳于越还真不一样,讲的不是那些酸味十足的诗书礼易,便高兴地说:“先生所言极是。父皇最为推崇法家思想。作为皇子不学些法家理论,何以治国安民呢!”赵高见自已所授的第一课很受胡亥欢迎,心里很高兴,信心也足了,便道:“公子如此见地,实为可嘉,今天就学学韩非先生的《主道》吧。”说着,赵高捧起书简,摇头晃脑地朗读起来:“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故虚静以待令,令名之命也,令事自定也。虚则知实之情,静则为动者正。有言者自为名,有事者自为形,形名参同,君乃无事焉,归之其情。故曰:君无见其所欲。君见其所欲,臣将其雕琢。君无见其意,臣将其表异。故曰:去好去恶,臣乃见素;去旧去智,臣乃自备。故有智而不以虑,使万物知其处;有贤而不以行,观臣下之所因,有勇而不以怒,使群臣而尽其武。是故去智而有明,去贤而有功,去勇而有强,群臣守职,百官有常,因能而使之,是谓习常。故曰:寂乎其无位而处,谬乎其莫得其所。明君无为于上,群臣竦俱乎下。”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

…”赵高读完原文开始讲解文意,却发现胡亥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赵高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自已费了这么大的劲,胡亥却没听进耳朵去。他只好走上前去摇摇胡亥。

胡亥醒了,看看赵高说:“对不起了,先生。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都怪你讲的课太没意思,要不,我怎么能睡着呢?”

赵高觉得既可气又可笑,却不敢对胡亥发脾气。他当惯了奴才,还不习惯端出老师的威风。何况他也不敢对这个小魔头怎样,只好苦笑道:“既是公子觉得没意思,我就换点有意思的,唱一首诗歌吧!”

古时的诗歌是百姓在劳作时唱出来的,不像今天的诗歌朗诵,而是按一定曲调唱诗。赵高是想改变一下方式增加胡亥的学习兴趣。

胡亥一听赵高要唱诗,果然来了精神,叫道:“好,请先生唱吧!”

赵高清清嗓子,用他那公鸭般的嗓音唱起《诗经·小雅·此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对,不对。你唱错了,唱错了。”赵高刚唱了两句,胡亥就叫嚷道。

赵高耐心地问:“何错之有?胡亥狡黠地笑道:“不是‘王土、王臣’,是‘皇土、皇臣’。”

赵高不解地说:“书上明明写的‘王土、王臣,’不是‘皇土、皇臣’。”

胡亥突然变了脸,右手一指赵高,厉声道:“赵高,你知罪吗?”

赵高吓了一跳,做奴才的本能使他一下子矮下身来,怯声问道:“我……我有何罪?“你说不是‘皇土、皇臣’,”胡亥站起来,双脚踩着地叫道,“你敢说普天之下不是父皇之土?你敢说你不是父皇的臣民?”

赵高吓得一身冷汗。想不到胡亥在这儿等着呢。这小子若要使唤,给自已安上谋反朝廷的罪名,那可就糟了。果然,胡亥一阵冷笑后说道:“赵高,你知道犯了多大的罪吗?只要本公子不高兴,就能把你交给宗人府,处以大逆之罪,那可是砍头的罪啊!”

赵高吓得早已忘了自已老师的身份,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小人知罪了,求公予饶命。”

胡亥得意地哈哈一笑,说:“饶你可以。不过,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吧。本公子要去上林苑玩去了。”

赵高不敢说什么,苦着脸看着胡亥扬长而去。第一天上课,就让学生杀了下马威,赵高泪丧万分,耷拉着脑袋回到府里。赵成一见,忙问:“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赵高没搭理他,径直走进书房。赵成跟着进来了,问:“哥,是不是胡亥欺负你了?我说过,那小子不是东西。”

赵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恼地说:“赢胡亥,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差点儿整死我。“

赵成忙问:“哥,到底怎么回事?”

赵高把胡亥的恶作剧说了一遍。赵成听完,也是心有余悸,劝说道:“哥,我看算了吧。那小子是个魔王,随时随地都能整死人,保命要紧,别做这份苦差了。”

赵高却不死心,摇头说:“嬴政这个老魔鬼,我尚且能够对付,难道就对付不了这个小魔鬼?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把小魔鬼玩弄在股掌之间。”

赵成担心地说:“他是赢政的儿子,说不定是太子,咱们不过是人家的奴仆,无权无势,怎么对付他?”

“让我想想,好好地想一想。”赵高皱着眉,把赵成赶了出来。当晚饭也没吃,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天亮了。赵高一宿没睡,精神却极好,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显然,对付胡亥他已经成竹在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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