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病毒传播的非常之快比十年前的那次更是猛烈。短短几日,纳兰城和新区就有几万人相继感染。
两边的医院容纳不下这么多需要隔离的病人,经过商议,把篮球场、训练场等一些已经停用的公共场合开辟出来,用来安置受到传染的病人。
而跟病人接触过的人也都被隔离在刚刚建好准备安置受训后的学生的房间里,隔离区派治安队的人员二十四小时看守。隔离区的人们经过七天的观察和检测后确定没有受到感染才可以在手腕出戴上隔离区无传染病的标志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工厂里也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生产消毒用品,清洁机器人每天不停的在纳兰和新区的每个角落喷洒着消毒液。每个经过机器人的人都会被机器人勒令在双手上喷上免洗消毒液。
消毒液的气味充斥着纳兰城和新区的每一方空气和每个人的身上。每一声咳嗽、每一个人体温略微的升高都会引起周围人的恐慌,大家都戴着口罩,尽量避免在公共场合露面。
但身体的公共性和行为的一致性,不能仅仅停留在口罩的层数、消毒水的浓度上。无论是恐慌还是消解恐慌的方式,传染病充分证明了“身体是由他人书写”。
可这种预防措施并没有制止住病毒的蔓延,每天医院里都会有大量的患者被人送了进来,池念带着新区的所有医护人员每天奋战在工作第一线,吃饭睡觉都成了“奢饰”的想法,医护人员因为是直接接触病患的‘高危人群’也都吃住在自己负责的病患区域。
纳兰城米路博士组建的研究团队正在紧张的研究此次病毒的疫苗,而米路博士提出的一个疑问让纳兰的领导们陷入了愤怒。
“大家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瘟疫吧,第一例病患就出现在最后一批老人被送到辰元星后的第二天。接下来就全城蔓延,直接导致我们纳兰十分之八九的人不治身亡。而活下来的人几乎都是对此病毒自身有免疫的人。这次瘟疫第一例又发生在莱昂帝国这次输入后的第二天。我在想,这次瘟疫会不会和莱昂帝国有什么联系?”
“难道是莱昂帝国搞的鬼?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纳兰城的治安总指挥姚文博因为感染病毒正在医院治疗,他的副手巴绪伦代替他参加会议。
新区的人事总监来天明眉头紧锁:“难道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是在设计制止我们?”
“不能吧,咱们和外界的信号一直被莱昂帝国屏蔽,没有人可以和莱昂帝国的人接触的。”
文东尼觉得不太可能,辰元星就像一个被大海围绕着的孤岛,除了莱昂星和任何星球都没有联系和来往。而莱昂星平日里也不会插手辰元星的内部管理,只是每年人口输入之前和文东尼有着一些文件上的来往。
“我觉得如果大家怀疑莱昂帝国,那我们就调出监控查一下莱昂帝国的人员在辰元星是否有可疑行为。”
冷墨听了也对莱昂帝国起了疑心,特别是那个罗利城船长,那么执着的非要见到左林,可带给左林的话又是那么的稀松平常,这些话完全可以通过视讯进行传递,为什么非要当面对左林说?
与其这样怀疑来怀疑去,不如着手调查一下。
说查就查,纳兰城里和新区同时进行对莱昂帝国到来后的行动进行了调查。
冷墨此刻正在会议室看卫雨从监控室拿来的监控资料,自从李一山被病毒感染住进医院,卫雨接替他的工作伴在冷墨身边。
虚拟屏幕上,从罗利城踏入新区第一步开始冷墨一双眼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罗利城由一队治安队员的陪同走下了纳兰城到新区的飞车,接着冷墨带着李一山出现在罗利城的面前,两个人寒暄几句就往科研部休息室走,接着冷墨把罗利城晾在一边自己坐在角落玩游戏,罗利城在等待中也没有什么异动。左林出现后,罗利城拉着左林的胳膊传达左林父母的话……
“等等,把这段放慢放大。”冷墨的眼里放出了警觉的目光。
卫雨在屏幕上快速操作,把这段视频截取重新投到会议室中央,慢镜头下罗利城伸手左手去拉左林的胳膊,接着罗利城的身子靠了上去,右手紧接着也抓住了左林……这下除了冷墨,连卫雨都看出一些端倪来……
“总指挥,这罗利城的手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啊?”当然不对劲儿,正常情况下拉住别人的胳膊应该是五指张开,可罗利城在身体的掩护下,拉着左林胳膊的右手却是虚握着的,仿佛手心里有东西一般。
“重放一遍。”冷墨冷着脸命令。
卫雨把这段视频又重放了一遍,待罗利城的手被左林甩开后罗利城几不可察地微侧着身子,把右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把左林的右胳膊放大,我要看到他衣服下的皮肤。”
卫雨得令运指如飞,敲打着键盘,把“罗利城抓过的左林的胳膊”的一小段视频截取出来。一遍遍调试处理,画面一遍遍重播,最后卫雨把去掉衣服后的成像投到冷墨面前……果然有猫腻,只见左林被罗利城抓过的手臂有一个小小四周微红的针孔。
“继续往后放。”冷墨的脸阴沉了下来。
视频里,冷墨把罗利城送到了通往地面的气闸室就回了治安部的会议室,李一山替冷墨送罗利城上飞车,罗利城临上车前,客气地和李一山握了握手,谢谢他的全程陪同。
“把李一山的手放大。”卫雨早已明了总指挥的疑虑,把李一山的右手用高清放大截图:李一山的右手掌上出现了跟左林同款的针孔。
“把李一山和左林从跟罗利城接触过的一天行迹找出来后给我。”
“好。”卫雨答应着走了出去。
在这地下城里,找出一个人的行迹不是难事,毕竟这里不比地上,这里的活动范围很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