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牛排他还回味的舔舔嘴巴。
但完全没吃饱的白星星只能把目光落在狗盆里了。
浸泡在羊奶里的狗粮看起来也不像刚才那样让人毫无胃口,甚至泡发了的狗粮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勾动着小狗崽的味蕾。
白星星低下头怼着狗盆,用舌头小心翼翼勾上来一颗狗粮。
湿润的狗粮入口即化,尝到味道的那一瞬间,大眼睛chua的就亮了起来,埋进盆里大口大口的吃着他今晚的饭饭。
嗯!浓郁绵软,回味悠长,宣!
‘簌簌簌’吸羊奶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格外响亮。
因为粗暴的吃饭动作而移动的狗盆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哒哒’声。
狗盆被怼着往前走,狗子也摇着尾巴追,但意外的竟没洒出来。
贺观棋几乎要忍不住去和小狗崽科普用餐礼仪,这种在他看来特别神经的行为了。
话说狗喝水不是用舔的吗?怎么你就用吸的,特立独行啊?!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
把狗盆舔的都不用洗了的白星星这才抬起头,眼睛微眯着舔着嘴巴周围一圈的白胡子。
不要管是狗粮人粮还是猫粮,所谓有奶便是娘,好吃便是好粮!
突然白星星身体一僵,昨天那个医生说是有50袋来着,然后铲屎官就要了20袋送到这里。
另外30袋!送到了别的地方!
好哇~
白星星水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阴影让那澄澈的颜色微微发黯。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jpg]
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贺观棋,直勾勾的带着悲愤。
他绝对不承认他居然败给了别的小妖精!还差了这么多!
渣男!居然背着他在外面还有别的狗!
别让他知道那小妖精是谁,不然哼哼哼……
贺观棋看着那边又在闹脾气的狗崽,叹息一声收拾餐具。
就算狗盆干净的能照镜子,他也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擦干放在了桌上。
狗子悠闲的歪躺在柔软的沙发里闭着眼睛,察觉到主人在旁边坐下,连忙一个打滚站起来,嘴巴往电视的方向努了努。
喏,点开,我要看!
贺观棋看狗子使唤人理所当然的样子,后槽牙又咬紧了,但他没出声,而是任劳任怨的满足狗子的要求。
就这样,今天才刚刚认识的两位,相顾无言一起坐在沙发上,彼此气氛温馨无比,亲密无间。
贺观棋安静的看着手里的剧本,他现在手里正在演的戏是一个朝堂权谋电视剧,在里面饰演的是男主太子。
太子前期谨小慎微,忍受兄弟的挑衅,甘做皇帝的傀儡,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扮猪吃老虎,深宫之中从来没那么简单。
他需要演出被欺辱时的隐忍,在谋士面前的胸有成竹,皇帝面前的平庸,兄弟面前的懦弱,局势不利时的隐隐不安,以及最后成功,平静下的汹涌。
这不是一个很好演的角色,所以他总是捧着剧本揣摩其中的深意。
贺观棋看着看着,嘴巴越抿越紧,最终忍无可忍的把目光投向旁边嘎嘎笑的狗崽。
狗崽看电视看入了迷,正好看到一个很搞笑的剧情,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嗯?白星星感觉自已的嘴突然张不开了,刚开始惊慌的往旁边看向主人,就发现自已又又又被手动闭麦了!
这次他可不会再乖乖闭嘴了,狗崽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包住半张脸,正疯狂甩头试图挣脱桎梏。
粉嫩的嘴巴也努力张开,吐出舌头往外伸,一下子就舔到了贺观棋的手心里。
贺观棋只觉得手心倏地痒了一下,像被虫子爬过一样,惊的他立马松开手查看。
骨节分明的手掌平摊着,依稀可以看到正中间一块湿痕。
……他愣了一下,又看向正呸呸呸狂吐着口水的小狗崽。
我……还没嫌弃你呢……
贺观棋气笑了,也不留在这里折磨自已了,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白星星呸呸完了皱着一张毛脸,感觉还有一丝诡异的触感停留在舌尖,存在感超级明显。
沙发上的小狗崽两只爪子扒在沙发旁的扶手上,身子立起来,毛绒绒的尾巴上翘甩来甩去,水润的大眼睛瞪的溜圆,好奇的看着便宜主人。
看着看着,他也知道贺观棋是要洗漱睡觉了,狗崽扭头看看挂在一边墙上的钟。
——9:30
我去,睡这么早,这让一只习惯了熬大夜的狗子怎么办!
狗子慢悠悠摇着的尾巴不由急躁的加快速度,为他老干部作息的主人。
贺观棋从洗手间走出来,身上的浴袍换成了真丝睡衣,垂感良好的睡衣更好的勾勒出身材曲线。
宽肩窄臀,细腰长腿,但跟瘦弱搭不上一点边,露出的手臂上淡淡青筋突起,精致流畅的肌肉能一拳一只小狗崽。
他正在旁边的衣帽间找出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男人弯腰塌肩,修长的手指握着暗色的把手,更显白皙,神态认真,细心的一点点摩挲衣物,人夫感扑面而来。
作为一个多少带点偶像包袱的演员,时刻维护保持自已的外在形象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而这一幕,此刻却无人欣赏。
白星星刚刚眼尖的看到放着零食玩具狗粮等一堆箱子的房间,房门还有一条缝!没关严!
嘿嘿嘿……
小狗崽尾巴也不摇了,只尾巴尖尖时不时难以自持晃悠两下。
努力克制自已想盯着看那扇门的冲动,视线却总不自觉的飘忽过去。
白星星暗自窃喜,想要给铲屎官一个难忘的早晨,结果视线一动就发现自家主人也不熨烫衣服了,正一脸狐疑的盯着自已。
狗子登时被吓的一个激灵,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看天看地看爪子就是不看贺观棋。
这天花板真白啊!这灯真亮啊!这沙发真软啊!!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房间这么有趣呢!
虽然看似一点都不关注贺观棋在干嘛,其实耳朵已经竖的老高了,恨不得贴在贺观棋身上。
贺观棋动了,小狗崽也没忍住看过去。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便宜主人嘴角噙着一抹邪恶的微笑,施施然过去关了门,还锁住了。
砰的一声,像他心碎的声音,拔凉拔凉的。
白星星瞪圆了水蓝的大眼睛,满脸幽怨的看向贺观棋,控制不住在沙发上磨了磨爪子。
可惜这小眼神抛给了瞎子看,浪费了感情,某人直接背对他,看也不看一眼,完全没有自已破灭了一只小狗梦想的自觉。
白星星瞪着瞪着,眼睛都酸了,无可奈何的垂下小脑袋,老老实实的跳下沙发,跑到自已的窝前。
没办法,羊在羊毛就在,薅羊毛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表现的乖点,铲屎官就能放松警惕,以后就有的是机会,如果现在死活要他打开门的话。
不说能不能开,以后要严防死守的话就没得玩了。
白星星绕到狗窝后面,用脑袋顶着使劲推,一点点靠近卧室的门前。
突然怎么都推不动了,狗爪子在地板上打滑着原地不动。
到了?
小狗崽晕晕乎乎的抬头,发现自已的狗窝被一只手给抵住了,便宜主人半蹲在地上看着自已。
“嗷?”什么事?好狗不挡道嗷!
贺观棋垂眼看着自已的便宜狗子,伸手指指卧室房门。
“想去里面?”
狗子疑惑歪头,肯定的又叫了声。
“那是我的房间,这个才是你的窝。”贺观棋收回手又指指蓝底黄星的狗窝,耐心的看着狗子。
白星星也跟着手指看看自已的窝,小小的脑子大大的问号。
“汪呜!”我知道啊,没看我正在搬窝吗?我睡我自已的窝,咋滴?
贺观棋面带微笑,伸出一根手指到狗子面前,左右晃了晃:“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的窝……都不能进去。”
白星星,out
狗窝也out
不知道是领地意识强还是单纯洁癖,反正他的私人领域是很少有人进去的,打扫卫生都得自已来。
白星星蹲在地上,看着自已好不容易顶过来的狗窝被一双手轻而易举的拿起,放回了原地,快要气冒烟了。
贺观棋看着无能狂怒的狗子,心情好了不少,随意道了句晚安就回卧室了。
白星星溜回狗窝里,看着卧室里明亮的灯光慢慢消失,他往更深处钻了钻,团紧了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