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看了一眼夜萧辰，回头继续对夜云烟道：
“你们的破事儿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被无缘无故下了媚蛊。你俩谁下的媚蛊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是夜云烟，我的火灵骨在你这里，我想，就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是谁下了媚蛊了吧！”
许瑞说罢，毫不费力地将夜云烟按趴在地上，随即出手如电，她手上的火灵力化作一道火刃，噗地一声，从夜云烟的脊椎旁破开她的灵脉。
鲜血喷溅之下，半截火灵骨也落了出来。
“啊啊啊！”夜云烟痛苦地在地上扭曲。
“当日你加在我身上的，今日一并奉还，至于媚蛊，就算不是你下的，也是产自你们夜国皇室，炼化这种恶毒之蛊也耗费了多少灵脉，伤害了多少人命，这都是你应得的。”
许瑞说完，收起火灵骨，走到笼子面前。
“夜萧辰！”
许瑞拿着钥匙，对笼子里的夜萧辰道。
“什么？”夜萧辰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许瑞，虽然他身在囚笼，那眼神却傲慢至极。
许瑞冷笑道：“看起来你还挺神气，不过，我就喜欢打断猎物的傲骨。”
“是么？我没有傲骨。如果有的话，也早就断了。可能天生就长这样吧，我这长相让你看了讨厌？”夜萧辰掀起眼皮淡淡地说道，顺便伸展了一下大长腿，只听得镣铐声声作响，他脚踝上的血再次微微外渗。
不知为什么，许瑞觉得看他那戏谑且有些吊儿郎当的神情让她有点不顺眼，虽然眼前的夜萧辰与战影长得并不太像，两人气质也有差别。
战影充满力量如同猎豹一样专注而勇猛，但夜萧辰却浑身透着风流倜傥的懒散气息。
即使如此，看到夜萧辰，许瑞还是会想起战影。
战影临死前的那一眼，无比绝望，总是不断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几天，她捏着玉佩，想扔却又舍不得，捏在手里又整夜难受，最后还是捏着玉佩一直辗转到天亮。
莫名地，她很排斥夜萧辰，但又不愿意远离。
这就好像，她当时看到战影的情形，她不愿想起，却又无法不去理会，因为夜萧辰不仅是任务对象，还是战影的弟弟。
平复了一下情绪，
她俯视着神情懒散的夜萧辰，“困住你不是这锁链，是他们给你下的药物吧？”
“所以呢？”夜萧辰的手指绕了绕铁链，漫不经心地从他手腕上的血痕擦过。
许瑞看得心口一堵，不知为什么很想揍他，很想打到他跪地求饶，再也不是这种死皮白赖的样子。
“你想活还是想死？”许瑞手里攥紧了钥匙，心上似乎悬着一把刀。
“你想让我活，还是想让我死？”夜萧辰抬起眼眸，一双眼睛如海水舀了一勺放进里面，晕染着无尽的暗波。
听到这该死的回答，许瑞很想打他。
但她不敢赌。
如果夜萧辰一心求死，她现在还不知道系统的任务是什么。
如果任务对象死了，那情形估计不会好。
而且，他活着，就能折磨他，打他出气，挫挫他的傲骨。
若是他死了，便也没人陪她度过这个孤独而令人痛苦的世界——一个没有战影的世界。
“想让你死，先让你活。如果你一心求死，也不是难事，像你这样被下了契药的拍卖品，如果不能契约，只能全身腐烂而死，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将你扒光扔到街上，然后在你的脖子上挂一个夜宵辰的牌子……”
“我想活。”夜宵辰打断了许瑞的话。
许瑞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有求生欲。
她面无表情地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锁链应声而开。
“你笑什么？你最好老实点，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许瑞皱眉警告道。
夜萧辰活动了一下筋骨，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深深地看了许瑞一眼。
“我怎么敢呢，姐姐。你是连媚蛊都没有办法的人。夜云烟的媚蛊可不是轻易动用的，一旦进入宿主，便是不死不休。姐姐竟然能身中媚蛊活下来，还能将媚蛊转移到夜云烟身上，这本领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因为身高差距，许瑞不得不抬头看夜萧辰，她对夜萧辰这番话极为不满。
好一个夜萧辰，这话分明是在试探或者敲打她！
媚蛊已经死在战影的心口，她刚才只是用了自已的血，加上一点寻常的毒让做贼心虚的夜云烟害怕罢了。
不知道夜萧辰是不是看出来了，才会这么说。
更何况，夜萧辰还提到了转移二字，虽然这话可能是夜萧辰根据刚才的情形推测的。
但是许瑞总觉得不对劲，她对夜萧辰的厌恶越发加深了。
“闭嘴！什么姐姐？你也配？”许瑞扬起手上的火焰灵力化作一道鞭子啪地一声毫无预警地抽在夜萧辰的身上。
力道很大，夜萧辰大概是刚从笼子里出来，灵力很虚弱，竟被许瑞一鞭子抽倒在地上。
许瑞收回鞭子，冷冷地道：“这只是一个警告！我没让你说话，你就敢擅自说话，下次再这样，决不只是一鞭子了！马上爬过来，对我俯首称臣，跪在地上喊我主人，我便和你契约，让你不至于死在药物之下，否则的话……”
“主人。”这次夜萧辰非常利落地爬了起来，对着许瑞跪了下去。
虽然他态度谦恭，但是那种不卑不亢的姿态始终带着一种王者才有的气势。
许瑞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手上运力，一道火焰刃割破自已的手指。
她将鲜血滴在夜萧辰的额心，再将钥匙里的解药抖出来，递给夜萧辰：
“吃下去，便达成契约，你就不用死了。”
夜萧辰毫不犹豫地接过解药吞下，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许瑞。
“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奴隶。”
许瑞点了点头，对夜萧辰的顺从很是满意。
她将二十两黄金递给夜萧辰，吩咐道：“我不喜欢仰着脖子看人，你在我面前一直低着头就好。还有，你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应该很清楚这里的地形。我徒弟因为欠钱被镇月楼扣留下来了。你带我去将他赎回来。”
“是。主人。”夜宵辰接过黄金，微微低头，尽管如此，他的身材依旧高大魁梧。
许瑞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牵着一头驯服却凶猛的野兽。
“主人……姐姐……”
朱雀被夜萧辰带过来的时候，就差没有蹦起来了。
“叫师傅……”许瑞冷冷地回应。
“师傅……”朱雀有些委屈地道，然后小声地说：“明明答应了让我叫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