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师徒冷战
当时他将他将凤衍抱了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想要给自已留些慰藉吗？还是只是因为愧疚…
如今，已经过去太久了，矜萧也记不起来了。
但是，他从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想他还是会将这个孩子抱回来。
若是他真的有身归混沌的一日，希望下一世别再遇见那个人。
矜萧躲了凤衍很久，凤衍不是没有察觉。
他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丑巴巴的小鸟了， 矜萧不亲近他，这让他很是难过。
他虽已成人，但是对矜萧的依赖之情仍与当年一样。
矜萧躲他，他就想方设法的找到矜萧。
一日，矜萧刚踏出房门，身后传来一声”师尊！“，他吓得直接幻影飞驰，不过几步就闪身到了水泉旁。
以寒刚抬起手去抓，就见空中骤然响起一声龙吟，一只庞大浑身闪烁着幽蓝色光彩的龙突然腾向空中。
空中传来几声龙啸，还没等以寒再次开口，那幽蓝色的龙便倏地飞啸入了水泉。
入水后，卷起千层浪。
水全都溅到了凤衍的身上。凤衍竟是想也没想，就跟着矜萧入了水，慌忙间连避水诀都没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喝了好几口水，在水中扑棱了好一会儿了。
矜萧见他身陷险境，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凤衍还没在水中打几个圈，一只在水中闪着幽光的龙就突然出现了。矜萧为他设下避水决，让他坐到了自已幽幽发光的龙角上。
不过片刻，就已经到了水底的宫殿。
矜萧镇定自若的将人放下，转身就往寝殿走，就连一眼也没施舍给他。
“师尊！”凤衍沉不住气，急忙上前拽住了矜萧的衣袖。
矜萧极为勉强的转身，“做什么？”
“师尊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子？要给我找师娘了？”
“胡言什么？”矜萧说着就将衣袖从他的手里拽了回来。
“渊儿没有胡言乱语，我看师尊就是有了喜欢的女人，所以不要渊儿了。否则师尊怎么总是躲着我，肯定是在这里金屋藏娇了！”
“放肆！”
“明明是师尊做错了！”凤衍说着，又迈了一步抓住了矜萧的衣服，大有对方不说明白他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啊…无非就是仗着矜萧宠着他，才敢做出这些无礼的事来。
矜萧不愿多言，就要再躲。却被这只小凤凰抱住了腰身。
这小凤凰都长得与他一般高了，却还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
见他哭，矜萧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叹息道，“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师尊别躲着我，我也不想要师娘！”
“为什么？”
“师尊若是找了道侣就不疼渊儿了，渊儿不想让师尊喜欢别人，师尊是我的，就该疼我一个人。”
矜萧却突然笑了出声。
他摸着凤衍的脸颊，只觉凤衍此时的模样简直与那人无异。
“师尊笑什么？”
凤衍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矜萧情绪的异常。
他想像小时候那样，被矜萧抱在怀里，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师尊再也不会陪他做这些事了。
矜萧随口敷衍了几句就匆匆转身离开。
凤衍不是不知道师尊的性子，此时他若是强行追了上去，肯定是讨不得好，说不定还会让师尊生气。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他猛拍了下手掌，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带着火色霞光的凤凰，身后的尾巴上还带着许多光彩亮丽的颜色，让人只看着就感觉心动，忍不住想要上手去摸上一摸。
可是，火色的凤凰在原地转了一圈，思量了会儿，突然又变了身，变成了一副长着绿豆眼的火色小鸟，身后的尾巴也从好几只变成了一只冲天尾巴。
小鸟在原地转了两圈，似是对这个造型很是满意，匆匆的就往矜萧的寝殿跑。
小鸟模样的凤衍步子迈的小，走了很久才走到了矜萧的寝殿。
果不其然，矜萧已经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他走到了门口，抬起翅膀，用翅膀拍打着殿门。
原本正在床上打坐的矜萧突然听到了声音，他下了床。倏地打开门，却不见人影。
刚要关门，就听见了脚下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脚上也是一沉，似乎是坐上了个什么东西。
矜萧一愣，视线下移，正巧与那双绿豆眼对视。
绿豆眼滴溜滴溜的转，一见矜萧看他了，忙着用自已尖尖的喙去啄矜萧的小腿。看那样子，不像是在报仇，有些像是在撒娇。
矜萧躬身，伸手将小鸟随意拂开，转身就要关门，却不料这家伙身子小，趁着他要关门的空档直接就挤了进来。动作之迅速，实在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矜萧不悦，“你想做什么？”
“叽叽唧唧……”我要待在师尊身边。
“出去。”
“叽叽…”不要，师尊别生气了好不好？
矜萧无奈松了手，重新坐到了桌边，“我没生气，只是累了。”
小鸟顺着矜萧的腿，直接蹦了上去，飞到了矜萧的肩头，轻啄了矜萧的脸。
矜萧无动于衷，却任由渊儿在他的身上蹦来蹦去。
“今日的早课可做了？整日就知道玩闹，从未见你做过正事。”
“叽叽——”做完了！渊儿没玩，渊儿在孝敬师尊！
矜萧听懂了小鸟的话，“没个正形儿，你这孩子…”
“叽叽叽叽……”师尊还生渊儿气吗？
长指抚上了火色的羽毛，轻柔的顺了顺，带着疼惜和怜爱，“都说了师尊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叽叽……”师尊想起了什么往事？
“同你说，你也听不明白，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矜萧对于这段往事讳莫如深。他再三缄默，凤衍如果还不明白，那就真是枉费他在矜萧身边待的这千年时光了。
这一次小鸟并没有闹腾，老老实实的跟在矜萧身边。
夜晚的时候就用这小鸟的模样随着矜萧一同入梦，睡着了之后还会压着矜萧的胸口。矜萧将他拂开，他也会自已再爬上来。
第二日，霞光从水面撒入水底，矜萧勉强睁开了眼睛。却感觉身体沉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折了胳膊似的。
凤眸流转，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年轻男子。
只见，他的头发流泻满床，铺散开来，有的被他压在了身下，有的则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
年轻男子的头还枕在他的手臂上，一手还抱着他的腰身，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依赖且充满爱意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