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师尊，我是走火入魔了
不知道是不是凤衍的错觉，他怎么就从矜萧的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师尊，你明知他的来历…”
矜萧讥笑，“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九尾狐。”
“师尊，你也明知我为何找九尾狐。”
矜萧摇头，“我不知。”
这一回，凤衍是真的急了，也没站起来，跪着膝行了几步到了矜萧的面前。
“师尊，那日来救我的人明明就是你，你为何就是不认。”
矜萧闭上双眸，似乎是累了。
凤衍撇了撇嘴，“你每次都这样。每次一到了重要的事情，你都摆出这副不想多言的样子，师尊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凤衍口中念念有词，像是耍脾气似的，也不跪了，将外裳脱了扔到了桌上，直接挨着矜萧的脚边坐了下去。
矜萧是最守礼法之人，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没有尊卑，桀骜不驯的纨绔模样。
睁开眼，蹙眉道：“起来。”
“我不，我就不起来。”
“渊儿！”
矜萧低斥一声，凤衍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翻了过来，趴在矜萧的双腿上，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瞧着他。
“师尊，你就承认吧，那天来救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是与不是，这么重要吗？”
“重要。”
矜萧受不了凤衍这“孺慕之情”，扭开了头，转移了视线，“起来。”
“师尊，你还没回答我呢，只要你回答我了，我就立刻起来！”
“你！”
凤衍双手卡在矜萧身旁的扶手上，笑的奸诈。
他知道，只要矜萧真的想让他滚开，只要动动手指头，他就得像是刚才的赫岚一样，摔到殿门口。矜萧的法力已经恢复，他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等了很久，矜萧都没有动手。
反而是一声低沉的叹息，像是放弃了抵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凤衍突然松了手，抱着矜萧的腰，抬起了头在矜萧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我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话落，人已经闪到了门外，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矜萧睁大了双眼，猛地站了起来。“渊儿！”
凤衍则嬉皮笑脸的，一点也没看出什么害怕的样子，“师尊别动怒，别动怒，动怒对身体不好。”
“你简直无法无天！”
凤衍突然一改嬉笑的模样，严肃道：“事到如今，我只想问师尊一句，师尊当初不告诉我真相，是心灰意冷了，还是只是不愿告诉我罢了？”
凤衍突然一改嬉笑的模样，严肃道：“事到如今，我只想问师尊一句，师尊当初不告诉我真相，是心灰意冷了，还是只是不愿告诉我罢了？”
“你话有些多。”
矜萧似乎不愿再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情。凤衍知道，如果这些事情不解决，矜萧就永远不可能相信他，更不可能对他敞开心扉。
于是，凤衍灵光一闪，突然垂下了头，垂头丧气的。
“师尊，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原本想将这事藏在心里的，可是眼看着您对我越来越疏远，渊儿心里很害怕。”
矜萧不为所动的样子终于有所松动。
“师尊，如果我说我前阵子练功走火入魔了，您会相信吗？”
矜萧猛地转身，眸光带霜，将他从上到下重新审视了一遍，似乎是在思虑他话中的可信程度。
“从得知你是杀我生父的真凶后，我气血攻心，一心只想着快速修炼，有朝一日能超越您。可我不小心误入歧途，走火入魔，才犯下了滔天大罪，对您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罪行。我不知道我自已在做什么，总感觉自已浑浑噩噩的。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已…”凤衍说着，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
他的样貌生的好，此时哭起来，也只会让人感觉心中生怜。
矜萧蹙眉，衣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已经有所动容。
“直到有一日，我梦见您离开我了，我梦见您不要我了。我看见你去了黄泉，你远远的望着我，对我说此后两不相欠。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我想让你再抱抱我，可是你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梦里，我追着你去了黄泉，我看见了你的一生，也看见了你幻化成了九尾狐的模样，使劲浑身解数带我回了东岳。我在梦中辗转反侧，无法清醒，直到从梦中惊醒，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说到这，凤衍已泣不成声。
他跪在门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指死死的抓着心口处的衣服，像是要将自已的心掏出来给矜萧看一看，以此来证明自已的清白。
“我知道，我喜欢师尊，在世人眼里，这是死罪，是大逆不道，离经叛道，欺师灭祖的死罪！可是，心已经放到了别人的身上，如何才能收回来。渊儿，真的做不到…”
“我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求着师尊，求您回到人间，求你再去看看我。可是师尊连一个施舍的目光都未曾给我。师尊，渊儿害怕…”
凤衍正哭的鼻涕眼泪都黏在了一起，就在这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矜萧的衣袍。
他想也没想，伸手就拉了上去。
紧接着，他感觉到矜萧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没多时，冰凉的手便移开了。
他听见了矜萧的声音，“你没撒谎。”
凤衍的心七上八下的，再听到矜萧的话后，哭的更厉害了。
“师尊，您还生渊儿的气吗？渊儿知道错了，渊儿再也不敢了。渊儿以后绝不做师尊讨厌的事情，好不好？”
凤衍说着，还吸溜着鼻子，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活像是只灵兽，红着眼睛的等矜萧回答。
“起来吧。”
凤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还紧紧的抓着矜萧的衣摆，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走火入魔，非同小可…”
“渊儿怕师尊不信。”
“你未曾说，怎知我信或不信。”
“那师尊，现在是原谅渊儿了吗？”
矜萧低呵道：“别说话，坐床上去。”
一听这话，凤衍面上闪过一丝错愕，他还以为是自已日思夜想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可是没想到…
矜萧只是给他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