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看时间紧张,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她和阿策本来在山路上盯雁荡山来往物资情况,因为盯梢时间比较久,所以两人轮岗。
今天下午唐珂去山脚下买吃食的工夫,再回到盯梢点,阿策已经不见了。
“我查过了,那附近没有猛烈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按理来说,阿策功夫不错,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走的。
所以我猜测,应该是阿策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直接跟他们走了。”
萧云澈很快做出了判断:“如果当时没有发生猛烈的打斗,那应该暂时还没事。
萧然,你和唐珂去一趟雁荡山,趁着晚上不容易被发现,看看能不能找到阿策的踪影。”
唐珂补充道:“阿策身上带有揽星司的信烟,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的信号,想来他还没有机会释放信烟。
萧然跟我去也好,我们还是去原来的蹲守点,如果有情况能有人回来报信。”
“记住,找到人能秘密带出来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要硬闯。打探清楚阿策的具体位置,回来我们再想办法。”萧云澈叮嘱完这边,对青楼却犯了难。
卿卿看他一脸为难的神色,说道:“王爷若是对青楼心有芥蒂,我让小白陪我去就好。”
“我陪你去。”萧云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白毕竟还小,他俩去萧云澈不放心。
卿卿想了想,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跟我来。”
卿卿带着萧云澈一路来了浮光楼,夏夏正在调制香料。
卿卿说明来意之后,夏夏很快将两人重新装扮,虽然时间仓促,但是乍一看,确实就是两个男人。
三人装扮完毕后一同往春袭楼去。
远远的便看到了春袭楼高挂的红灯笼,柔和的灯光透过灯罩撒在街道上,朦胧的光晕之中更平添了几分情调和诱人。
临近门口,已经能闻到脂粉的香气从宽敞明亮的大堂里传出来,三人刚上台阶,老鸨已经迎上来招呼。
萧云澈第一次来青楼,依然略显局促,老鸨识人千面,一眼就看出萧云澈是富贵人家,陪笑道:“这位爷眼生啊,怎得才来,快里面请。”
萧云澈求助一般:“我还有两个朋友。”老鸨朝他身后看去,是两个更清俊的小公子:“都来都来,春袭楼一定招待好几位爷。”
看着萧云澈的窘迫样子,夏夏一贯沉稳,还是努力忍耐才没笑出来;卿卿则是好奇更多一些,环顾四周,没顾上萧云澈。
连哄带拽,三人被簇拥着进了大堂。
与萧云澈的刻板印象不同,这里不是昏暗肮脏之地。恰恰相反,大堂宽敞明亮,地面上是颜色鲜艳的地毯,踩在上面犹如云朵一般。
大堂四周摆放着精致的雕花桌椅,中间是个鲜花彩带装饰的大圆台,此时一位姑娘正坐在台上弹琵琶,眼波流转之间,琵琶声声动人。
“几位爷,这是散客区,楼上有雅间,不知几位……”
“找个清净的房间,来几个唱曲的,酒菜你看着安排就行了。”萧然说沈道成在二楼最东的房间。
“好嘞,阿旺,你带客官上楼。几位爷先去,姑娘马上就到。”老鸨安顿下这边之后,由着伙计带几人上楼,自已重新去门口招呼客人去了。
伙计带着三人往楼上走去,二楼走廊狭长房间众多,伙计在第三间停下来,欲要推门。
萧云澈说:“这里太闹腾了,我要僻静的房间,往里面去。”
伙计应声继续往里面走去,狭窄的走廊里,萧云澈脚步极快走在前面,眼看着就到了最东头的房间,伙计慌忙上来拦:“哎,客官,这间已经有人了。”
“哦,那便这间吧,你抓紧去安排。”说着推门进了最东面隔壁的房间。
关上门,夏夏将窗户打开,这间窗户与相邻的最东面的窗户只隔了几米,人声鼎沸,杂音太多。
她重新试了试,将耳朵贴在墙上,感觉还是这样更清楚些。
卿卿在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扣在墙上:“你听听看,会不会更好一点?”
夏夏将信将疑地将耳朵贴在杯子上,眼睛里闪过惊喜的神色:“确实更清楚,怎么会这样?”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是陪酒的姑娘们来了。
夏夏走到屏风之后,点燃了一根迷香,重新走到桌旁坐下,卿卿上前开门。
三个身姿婀娜,着薄纱罗裙的女子连同伙计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将酒菜摆上桌,坐在萧云澈身边的女子抬起皓腕,给萧云澈斟了一杯酒,柔声道:
“之前从未见过,不想广阳城里还有官人这般清俊的男子。我是流云,官人可要记得奴家的名字。”说着一只柔荑般的手轻轻落在萧云澈胸口。
萧云澈觉得全身都紧绷住了,抬手想将她推开,但是想到这是在做戏,又不敢动。
下意识地看向卿卿的方向,却见卿卿和那女子调笑地正开心,在摸人家手呢!根本没空看他。
萧云澈脑门一阵黑线,又看向夏夏,想问这迷香怎么还不起作用,夏夏倒也是从容得很,推杯换盏,并没有朝这个方向看。
流云就在旁边看着:“官人怎么心思不定?可是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奴家,奴家帮官人解忧。”说着就往萧云澈怀里倒。
萧云澈忙说:“饿得很,我吃点东西。”流云莞尔一笑,只当他脸皮薄,遂夹了一片驴肉,递到萧云澈嘴边,萧云澈只能张开嘴吃了下去。
恰逢卿卿回头朝这边看迷香会不会引人注意,正好看到。
萧云澈脸顿时红了起来。此时这几个女子才觉得头晕,眼前景象渐渐模糊,头愈发地沉,其他两人倒在了桌子上,夏夏赶紧走到墙边重新听起来。
只有流云,本来就半边身子倚着萧云澈,此时更是顺势倒在了萧云澈怀中。
还未等萧云澈确定她是否真的晕了过去,就听见叶卿卿已经起身,说:“别恋恋不舍了王爷,现在她应该是感受不到王爷的关怀了。”
萧云澈顿时觉得委屈极了:“我哪有……”
卿卿却不听他解释,来到墙边,也拿了个杯子扣在墙上听起来。萧云澈见状赶紧将流云放到一边,也走了过来。
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卿卿听不真切,却见夏夏脸红了,对卿卿说:“你先别听了。”
卿卿愈发好奇起来:为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出来。
凝神静气,左耳听不出来换右耳,手捂在耳朵旁。
终于,这次听出来了,是女人旖旎婉转的声音……
此时卿卿正面对着同样趴在墙上有样学样偷听的萧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