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这般厉害,那又是如何死的?”季筱竹目光幽幽,虽是问的枯木大师,却又像是在问沈玉瑄。
沈玉瑄躲过季筱竹的视线,语气少了闲散,多了几分敬仰,他应声道:“枯木大师为道义而死。”
“那年修仙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浩劫,几乎快要毁灭世界,不少仁义之士,以身入局,枯木大师也不例外。而枯木大师是以魄不升天,魂不入地的代价阻挡浩劫,最后身陨而亡。”
季筱竹点头,“着实称得上真英雄。”
这时塔中回荡着一阵低低的笑声,笑得极为讽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要是英雄的话,那还不如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
季筱竹和沈玉瑄沉默的等待着,这个笑声主人的出现。
等着那个笑声“哎哟哎哟”笑得肚子疼的时候,季筱竹便看见了转角楼梯口那里飘着一件红色。
光听那个笑声,清脆如银铃,一听就是个美人。
果不其然,那片红色逐渐显露出她的真面目,季筱竹首先看见的是一双玉足,脚腕上还系着一条红绳,那双脚漂亮极了,雪白晶莹,当真是如玉之润,连季筱竹同为女子,见了都忍不住赞叹。
季筱竹看完立马就忍不住看沈玉瑄,只见沈玉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季筱竹心里冷笑,果然这个老东西就是好色。
那双玉足的主人似乎知道沈玉瑄在看,她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展示着自已的脚和丰满修长的美腿,带着无言的诱惑。
季筱竹也看,不看白不看。
沈玉瑄出声了,他问得很认真:“大妈,你脚臭吗?”
此话一出,别说那美人傻眼了,季筱竹也懵了。
沈玉瑄就跟真的问到了一般,捏着自已的鼻子皱着眉,为了验证自已话的真实性,沈玉瑄扭过头问季筱竹:“徒儿你闻到没有?”
季筱竹当真还认真嗅了嗅,空气除了那若有若无的花香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异味。
但是季筱竹却是有意顺着沈玉瑄说:“臭死了,跟有人放了闷屁一样。”
沈玉瑄接声道:“像这种没素质的人多了,出门不穿鞋,但是我们有素质不会说出来的。”
“脚臭的脾胃不好,大妈你少吃腐肉。”沈玉瑄苦口婆心道。
那躲着的美人受不了了,顿时破口大骂:“放屁!你全家脚臭,你全家才吃腐肉!”
美人气得全身发抖,她本欲走下来,但又往上走了几步,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她的脚上出现了一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
沈玉瑄“噗”的笑出声来。
沈玉瑄笑得很愉悦,是那种恶作剧成功后顽皮的笑声。
美人是很美,声音美,身段也美,纤细的腰肢,身姿曼妙,婀娜多姿,是一出现都会让人挪不开眼的那种。
美人脸上戴着薄薄的面纱,但仅露出来的那双眼,如含盈盈秋水一般,惹人怜爱。
她如今现在恢复镇定了,仿佛方才那个恼羞成怒的不是她,她掐着步子,扭着腰肢过来。
美人的步子含蓄,但是目光却直接又大胆,认准了方向朝沈玉瑄走去。
季筱竹心里高度戒备,但是表面却又是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美人先是斜着眼看了眼季筱竹,柔弱地问道:“这位姑娘……是公子的相好吗?”
“是。”
“不是。”
美人惊讶的眼波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锁定在季筱竹冷冰冰的脸上。
美人笑吟吟地打趣道:“看来公子有心无处放呀,姑娘看不起你,何不看看奴家,奴家可比她冷冰冰的好多了。”
沈玉瑄弯弯的桃花眼看谁都似多情,他问道:“你好什么好,比她脚臭?”
沈玉瑄的声音磁性而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扎心窝子。
美人假意嗔怒,跺脚道:“公子何必打趣奴家。”
美人声音放缓,暗送秋波道:“奴家的脚臭不臭公子一闻便知。”美人的身后刚好有个可以靠身的东西,她背靠着,抬起脚尖,有意去勾沈玉瑄的衣角。
这一幕无疑拥有巨大的诱惑力,美人的一举一动,都似精心设计。
季筱竹不愿意对付女人,但不代表她能坦然看着。
银白的刀光一闪而过,美人只感觉到耳边飞啸而过的东西,紧贴在她脸颊边划过,最后钉在她身后的柱子上。
季筱竹现在看着冷若冰霜,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太大区别。
但要是仔细一些看,便能看见她手背的青筋微微冒起。
沈玉暄眼底笑意更甚,他就知道,徒儿肯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季筱竹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沈玉暄,扭头就走。
季筱竹发现自已还是忍不住,根本没有动脑子,直接就弹出飞刀了。
美人此刻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季筱竹不明白她又在笑什么。
沈玉暄心领神会的给了美人一巴掌,“你别笑了。”
美人捂着脸,有片刻的懵圈。
“你打我?”
“你笑得太难听太聒噪了。”沈玉暄说话毫不留情。
美人目光幽幽地盯着沈玉暄,“你个男人打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沈玉暄哼笑道:“你一个男人装成一个女人,又是什么本事?”
美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能笑得出来,毕竟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无数的光阴,只要有人来,她就能笑出来。
美人此刻却靠在柱子上,摆出了更魅惑的姿势,她修长的手指往下拉了拉衣口,声音妩媚道:“我是不是女人,公子一试便知。”
季筱竹已经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了,她觉得烦,也不感兴趣,于是季筱竹拔腿就走。
沈玉暄也赶紧跟上。
美人眼底阴鸷幽冷,却掩盖不住藏着的欲望,她轻轻道:“她走可以,你得留下。”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沈玉暄周围的空间便与季筱竹分隔开来了。
沈玉暄顿住脚步,他慢悠悠的回过头,他依旧是微微笑着的,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却没了笑意。
“我打人还挺疼的。”
“我不怕疼的。”美人的目光灼热,手指微微卷着自已的长发,她的胸口起伏着,“只要你肯留下来陪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美人口中的暗示意味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