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厉打开折扇,压低声音:“问过了吗?哪里能租马?”
罗角喘着大气,顾不得缓一下:“公子,打问好了,马已经牵过来了,在酒楼院子里。”
温厉帅气地收了扇子:“好,干的不错,去休息吧,别等我。”
罗角…
这就走了!不管他了?公子真是见色忘义。
司屠夫:“儿子,爹刚才去附近问过了,租马车和驴车都太贵了,要不想想其他办法?”
司礼眼神一亮,猛地抬眸:“爹,我有办法了。”
司屠夫:“啥办法?咱们可不能走着去,路太远了。”
司礼:“爹,你给我五十文,我去去就回。”
司屠夫还是很放心司礼做事的,利索地数了五十文交给他。
司礼拿着钱找了一个路边蹲着的流民。
他刚才路过就看到了,这人是等着招工的。
听司礼说完,流民一脸喜色,慌忙表示他愿意去,保证把事办的漂亮。
司礼只给了他买面的钱,剩下的承诺明天给。
司沐小口抿着茶水,一边听摊主绘声绘色地演讲。
见司屠夫和弟弟司礼过来后,赶紧和他们说了这热闹事。
回了船上,司沐把买下的扇子给了齐氏和齐花。
齐花目光戚戚瞅着她娘齐氏,生怕她又生气。
齐氏看了眼扇子和吃食,闷叹一口气,没拒绝。
司沐临出门时,又说了明天赶庙会的事,问她们去不去。
齐花很是心动,她还从未赶过庙会。
林县的庙会也是听说过,从未去过。
容州的庙会一定更加热闹吧!
齐氏已经彻底熄了凑热闹的心思,不过看女儿齐花一脸期待,不忍心她和自已这个老婆子闷在船上
“阿花,你跟着你二嫂去吧,别走散了,庙会肯定人多的。”
齐花眼神放光,抓着齐氏的胳膊娇笑道:“谢谢娘,我知道,我一定会紧跟着二嫂的。”
司沐也轻笑:“婆母放心,我肯定把齐花给安全带回来。”
齐氏看向司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石果那孩子交给我,你们放心去逛逛吧。”
司沐:“婆母,石果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她明天也去。”
司沐还没来得及和石果说,不过女孩儿嘛,难得有机会碰上这么热闹的事,哪里能错过。
晚上司沐给石果仔细讲了今天所见所闻,她听得无比认真。
司沐一说明天有热闹可看,还要带着她,石果兴奋地拉着细狗就去甲板上溜达了。
司沐一阵轻笑,这丫头越来越藏不住事了。
性格也是一天比一天跳脱。
她今天就不去甲板了,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好好逛。
躺在枕头上,意识神游,半梦半醒间,听到敲门声。
司沐揉着眼睛,她刚才锁门了?
迷迷糊糊地走下去开了门:“石果,不好意思,刚才锁门了。”
才躺下,就感觉似乎不对劲儿。
睁开眼一看,身前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温厉的眼神温柔如水,轻轻落在司沐身上,手里却端着一个碗。
“今天出去逛,遇到一家好吃的店,给你带的面,尝尝看?”
温厉把面条放在圆桌上,碗里还冒着热气,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司沐呆愣片刻,走到桌前坐下,惊问:“面条?你哪儿买的?”
温厉含糊笑道:“忘了,你快吃,店家说冷了就 …坨了。”
坨了,对,店家是这么说的。
他长这么大,只吃过三次面条,一次是娘亲做的,一次是司沐上次送的方便面。
还有这个,她说喜欢吃,所以温厉特意跑了很远去尝了尝,味道果然很特别。
司沐目光看向面条,汤汁浓郁,有鸡蛋,还有肉,还有西红柿,上面撒着香菜和小葱。
卖相很不错,还是刀削面。
她敢肯定这碗面肯定是酒楼伙计说的并州拉面。
刀削面,这个时候南方肯定是没有的。
他怎么会知道的?碰巧还是特意的?
司沐昌挑起一根面尝了一口,酸溜溜,是醋,很香。
比自已炒的好吃,司沐毫不犹豫干了一大碗。
温厉全程盯着司沐,她吃相很豪气,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今天自已吃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么香?
温厉:“很好吃吗?”
司沐点点头,拿手绢擦擦嘴:“谢谢你。”
司沐本想问多少钱,可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来。
如果谈钱,这家伙估计又得和她翻脸。
司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明天干嘛?”
温厉摇头:“无事,你呢?”
“啊,我也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司沐想着邀请温厉去逛逛,想到齐花会跟着,还是算了,别给自已找不痛快吧。
温厉眼眸明显划过一丝失落,又闲聊几句,拿着碗就走了。
司沐看他走了,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幸亏石果都没回来,要不然多尴尬。
哎,她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
司沐摸摸自已的脸,好热呀,突然觉得很闷,想出去透透气。
去了甲板上就看到罗角和石果拿着一个球逗细狗。
两人笑得花枝招展的,
司沐…怪不得去了老半天了,这是被人算计了。
算了,还是别打扰了他们了,难得看石果笑得那么开心。
司沐又转身回了船舱。
石果回来后,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石果把药瓶递过来:“夫人,是,那个罗角给我的,说什么治伤疤的,我不要,他非得塞给我。”
司沐轻笑出声:“人家给你的,你就拿着呗,我来给你抹上。”
石果脸红地像石榴一样:“夫人,无功不受禄,我去还给他去。”
司沐连忙阻止:“别,那罗角模样倒是挺帅,和你挺登对,不过,女孩子别轻易交心,总之,你夫人我肯定要给你找你如意郎君的。”
“夫人,我不嫁。”
石果突然情绪低落。
司沐叹口气:“你这丫头,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你现在是最好的年纪,情爱之事,能遇到,那是福气,别退缩,有我。”
石果似懂非懂,任由司沐给她上药。
那个木头一样的罗角喜欢她吗?
没感觉,她只想陪着夫人,哪里也不去。
第二天,司沐还睡着,又有人敲门。
睡呀,大早上的,起床气都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