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闭上您高贵的眼睛，别看。’
赫僧面无表情在大脑里回复道。
脑海里的女童音停止了她的发言，一阵安静，不消片刻，
一根不长的枯木从赫僧腰间飞出，一道金光闪过，直至天花板倒挂着的 ‘人’ 。
“重明，住手！”
因为怕吵醒里院的两人，赫僧刻意压低声。
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
而化形后的重明，唯一一根刚长出不久的独毛，就在赫僧的拉扯下。
嘣～！
已经加足马力的重明，在空中急刹。
瞪着它那大得不可思议的双眸四瞳，震惊的看着下面的赫僧。
拿着那根羽毛，赫僧拿着那根羽毛在手里，摇晃了几下，有些尴尬，略带歉意的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我对着大地发誓，真的！”
“您全身光溜溜的，能拽住的地方，只有这根毛，谁知您长出的新羽，这么不经...... ”
“汝，卒了吧！”
“！”
一根羽毛而已，犯得着要他的命！
“重明大人！美女大姐！我的神！咱们之间还这么见外，它是羽毛！”
赫僧小心翼翼捧着灵羽递上前，讨好笑道：“一根羽毛而已，咱们这十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值这根毛…？”
“说，汝想怎么卒。”
赫僧：我不想怎么卒，谁临死前还专程研究这个。
“……”
“不选？既然汝不选，吾帮汝选，就……”
重明侧身把天花板露出，下巴扬了扬，“和他一样吧！我看他还挺舒服的。”
赫僧一脸不解干嚎：大姐，你哪里看出他舒服。这人，分明就是痛苦到死的表情好吗？
重明没再多说，停滞在空中，目光冷冷看着赫僧，如同看已死之物。
赫僧全身绷紧，一门心思想，怎么把动静降到最低。
等不到他多想，一道虚影闪过。
对着他直直的插了上去，早有准备的赫僧，一手撑住身下椅子，借力一跳，身体随着在空中来个360度的旋转转体，险险避过一劫。
咔哒，嘭得一阵声响。
之前还摆放整齐的椅子，碎了一大半。
钱，赫僧只看见碎了一地的钱。
一脸悲痛欲绝。
边躲着重明的攻击，边把旁边摇摇欲坠的药罐扶回原位。
“大姐，有气咱们明日再算，家丑不可外扬，
大不了我再多给您点灵力，这根没有，咱们还可以再长下一根嘛，何必动真气呢！”
重明一双诡异的眼眸看赫僧半晌，动了动肉呼呼的翅膀。
“停～，重明大人，我错了，我真意识错，您说，您这次又想要啥！我给还不成嘛，
只要留我一命就行。”
“您看，你可满意！”赫僧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说道。
“汝，说话，…不可信。”
“……”
“我知道我在您这里信用时常断线，也不是每次对吧！
上次您要出去游泳，我答应了。是您自已没毛，旱鸭子，无疾而终，不能怪我；
还有上上次，你说想放风筝，结果风筝没放起来，把您吹跑了，怪就怪那鬼天气。
这次只要您提出项目靠谱，小的一定办好，您再把我杀了也不迟。”
“哼！汝明知，吾不会杀了汝，为何还一直装模作样地躲？”
“我的重明大人，人类并不是只有死亡才会感到害怕，疼痛，
不死，一点小小伤口，人，也是会感到疼痛。”
没人喜欢受伤。
听到赫僧这复杂话语，重明歪着脑袋，不解地两个眼珠子在一个瞳孔里来回交替滑动，和另外一只眼睛合起来看，甚是诡异。
一阵沉默后，赫僧率先打破。
“您老，气消了？”
重明没再理赫僧，反倒又飞到天花板上，围着倒掉的 ‘人’ ，转圈。
“重明大人，您离天明也快了，能否劳驾一下，把这些东西……”
赫僧指着地上的碎椅说。
重明打断道：“这人还没有死透，尚留一息。”
“！”
赫僧望着那‘人’思考片刻，清澈的双眸一丝亮光闪过： “那……”
“同学，这么晚不睡觉，可是睡不舒坦！”
史恬恬穿着睡衣，一眼睡眼朦胧的从里院推门进来。
怕被主人家发现这屋里情况，赫僧急步上前挡住史恬恬的视线。
“舒坦，特舒坦。”
“哦！我在里屋，好像听见一些声响，过来看看。”
“是我在打蚊子，没什么。”
赫僧解释道。
史恬恬见赫僧眼神有些闪躲的模样，好奇的看着赫僧："怎么了？"
史恬恬错开赫僧脑袋，想看清药房大厅情况。
刚移开，这孩子又挡在她的面前。
"没事。"赫僧低声回道。
"那你为什么挡住我视线？"史恬恬问。
“啊～，没有，我…”
“咦！那发光是什么？”
赫僧回过头，看向吸引史大婶的东西，捂额。
抽空看瞟了一眼他睡觉的地方，椅子已经规规矩矩的摆放整齐
他忘了把那根灵羽收了，也没想到晚上还会发光啊！
史恬恬走近一看，发现瑰宝般，准备上手拿被后跟上来的赫僧，抢先一步拿了。
“一根羽毛，我们那里的鸟，产物。”
“什么鸟，长出这么看的，有机会我也养一只，需要就把它毛拔下来，做装饰。晚上都可以不开灯了。”
赫僧听见角落里的摩擦声，知道重明有些想吃东西了。
“大婶，离天明还早，去休息，明早我还等你琼玉露呢！”
回头给天花板角落里的重明，使眼色。
这可是口粮制造者，别误杀了呀！
史恬恬看了一眼窗外，微微点头认可：“是得好好休息，不过，同学，我们这里晚上可万万不可出门，
有什么特别声响也别开门。这是我们这里规矩。”
“好的，我可是三好学生来者，最听人嘱咐了。”
赫僧嘻嘻的笑着说道。
史恬恬前脚刚走，赫僧他们就直接开了店铺大门。
—
重明呈鸟形体，在半空中飞着。环视一圈，一脸不屑。
“哼，吾就说，汝怎么会那么听话。”
赫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走在街道四处张望。
只是抿着嘴笑了笑。
一人一鸟走在森冷街道上，晚上的集市和百日判若云泥之别，出奇的冷，更像是临近冬季的晚上，路上灰石板湿漉漉的，冒着寒气。
重明抖了抖身上的冰露，嫌恶吐了一口气，把光滑肉体烘干。
低垂眸说道：“吾有些冷，汝慢逛。”
一道金光一闪而过，重明变回了枯木状态，嗖的一下，钻进了赫僧背包里。
“哎……”，赫僧还想带上重明给他壮胆，结果它倒好，直接罢工，找温柔乡去。
嘀嗒嘀嗒...
从前面小巷子里传来，窸窸窣窣零碎的水流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