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降临总是那么阴沉沉的,太阳只剩下丁点身子,红晕的光辉还未散去,黑暗下的散雾慢慢的侵蚀这大地。
晚风一阵紧跟着一阵,卷刮起街道的枯草和尘土,一个劲的往赫僧嘴里灌。
“嘶~。”赫僧环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动了动已经有些麻痹的腿。
“小伙子 ,你也脚筋疼了?”
“啊!恩。”愣一秒,赫僧随着大爷的话点了点头。
‘也 ’ 字,让他有些疑惑。
“唉!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到里面拿药回家吧!”
说完,一瘸一拐,摇摇欲坠地急步跨进店里,大声嚷嚷着:“史恬恬,快给俺拿点那药。”
“哎,来了,草大爷您先坐坐,马上就给您。”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咳咳...。”
赫僧被自已的口水呛到,大婶的名字这么......,甜....!
与她的形象气质严重不符。
不知怎么的,临近晚上,史甜...大婶的药店开始有些人满为患。
也无一例外,前来买药的人,都会驻足在门口几秒,向他投来好奇、可怜’的目光。
沐浴在大家目光中,太久,此时的赫僧,本不白皙的肤色,尽泛起点点红晕。
搭在腿上的手,已经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他原地有些坐不住。
赫僧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再仰头瞄了一眼头顶的黑压压的一片天空。
从那个空间掉下来,到这里,已有三个多小时。
还好自已没有像望夫石般,在原地等老孙,照夏季变化莫测的天气,他今晚不但风餐露宿,还得洗一场免费的澡。
街上的喧哗声也渐渐消停不少,镇上这里看病的热情, 在一个小时后, 人潮渐渐褪去。
直到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一位身高180的壮汉驾着三轮车,匆匆的赶到店门口。
“恬恬,货到了,快出来清点清点。”男人声音粗犷,喊出大婶的名字时,似乎带着些许温柔。
“好勒!”
史恬恬刚跨出门,就与台阶上的赫僧视线相撞。
她一愣,随即疑惑不解,上前关心问道:“同学,你这是....?”
赫僧略带羞涩的摸了摸自已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远,回不去,就想直接在门口等到天亮拿药。”
“那怎么行,镇上一到晚上九点,就不让出门,你还敢在外面逗留,你...是外地人?”
赫僧也是一脸不解,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规矩的乡镇!也是独家一份。
还碰巧被他遇上,乖乖的点了点头。
“难怪不得,你有些面生。”
不过能到他们迟乡镇里的外地人,不少,一般都不会在镇上过夜。
这是一般过来这边转车或者做事的人私下都流传开的事情,这孩子似乎对这些传闻你,一点也不知晓 ,不知道这家长怎么当的,把他一个人往外放。
“恬恬,赶紧点完,收工,咦~ ,这谁啊?”
男人皮肤黝黑,眼神有些灰暗,没等史恬恬说话,就把她往三轮车推去。
“你又迟回,你看天黑成什么样了。”前面史恬恬叨叨嘘嘘的说着。
男人和赫僧擦肩而过期间,赫僧明显感到一股寒气袭来,疑惑的看向男人。
正好和回头看他的男人视线撞在一起,男人眼底幽暗的扫视了一眼赫僧,乖顺听着前面女人的唠叨。
赫僧从男人的眼里明显感受到敌意,有些担心,今晚能不能在大婶家蹭一夜的住宿。
只能耐心的等他们把东西清点搬完,装试着可怜一点,再向大婶博取点同情心。
-
最后在赫僧极限拉胯的演技下,史大婶非常爽快的同意了让他住一晚。
虽然史大婶的老公非常不同意她这个决定,还是帮忙把腿脚不方便的赫僧,搬了进屋里。
赫僧除了自已在搬运途中,被意外磕了几下头手,结果还是朝他计划的进行,也是幸运。
....
不大的八仙桌上,零星的摆放着卖相不是很好的两菜一汤。
“吃吧!我厨艺不太好,我偶尔也会研究研究,有时候总算还是能吃的。”
史大婶温柔的语气,催促赫僧拿筷。
赫僧拿着筷子,盯着那三盘东西,一时很难抉择。
“干哈呢!吃。”
大力瞪了一眼对面的赫僧,发出不满的声音。
“大力,别那么大声,吓着孩子了,
孩子没事,在我家随便点,别见外。”
赫僧不想浪费人家的好意,更何况大婶已经心好的收留了他,如果还不识好歹的挑三拣四,那可真说不过去。
看大力叔一脸泰然的吃着眼前的黑黢黢的豇豆,赫僧保险的选了一样。
“呜~~~”
“好吃吗?” 史恬恬一脸希翼望着赫僧。
东西卡在喉咙的赫僧,勉强维持住表情,强行吞咽了几次。
慌不择路的拿起旁边的水杯,一口而进。
“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这水,这水.......”
“这水,怎么不好? 好好说话....恩!”
大力一身肌肉巍峨的坐在那里,眼神微眯带着些许危险。
赫僧已经从他眼波中感受到,如果他实话实说的话,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大婶,这是什么神仙水啊!头一次喝,有些激动,呵呵呵!”
“这个呀!是我特制的养生茶酒,怎么样味道,新不新,爽不爽口!”
“.......,新颖,爽口,差点就起飞了。”
大力似乎很满意赫僧的这套说辞,在后面的吃饭,也就没有再为难他必须得吃完。
毕竟恬恬的厨艺,心里门清,也就不再祸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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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僧躺在药店的大厅里,几个椅子拼凑而起的简易床,他已是非常感谢。
也没有那么多得将就,毕竟以前的他也从不在自已的床上好好得躺到天亮。
总会有奇怪的东西来打扰他的美梦,纵使他三番五次的跟父亲和母亲说了,他们也当他是做噩梦打发掉。
今夜似乎比平时要安静不少,难道是医馆的原因,所以此类东西少...些。
半夜,赫僧还是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上面仁兄,一直倒挂在吊灯上,他.....不晕的吗?
对了,他忘记了,也许这位仁兄现在已经不再是人了。
“赫僧,能把它弄走吗?吾看着晕乎。”
脑海里响起稚嫩的女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