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柯死了！
甲柯之前曾说过，做这行，他早已准备好牺牲的准备。
当时的他，过一下耳朵，没多在意。
因为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名词，虽然多次深陷险境，他却从未感受过死亡的带给他恐惧。
可能他还活着，可能他一直被大家保护得太好。
严厉的父亲，装傻的茉莉阿姨，毒嘴重明，还有那么可爱的小怪物们。
或许这就是长大后，必须自已面对的这个世界任何事情。
“走吧！”
孙执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赫僧蜷缩手指紧了紧拳头，看向那堆没动静的无辜路人：“不救他们吗？”
“没救了，轨道里的孩子撑不住，不想掉下去煮烂，赶紧的。”
这里还有其他的孩子？
赫僧环顾了四周，就被孙执再次催喊：“快点，轨道正在坍塌。”
刚刚还成堆的尸体，随着地铁轨道的塌陷，落入肉瘤的汤池里。
一节一节，直到整个轨道全部从空中落下。
赫僧站在玻璃安全门后，看着里面的空间坍塌后，化作一个黑色晶体漂浮在空中。
“这个东西，还可以制造幻境空间。”
“这有什么奇怪，不同的晶体有着不同的属性，同种属性在不同的恶种身上表现的出的能力也不同。”
孙执探了探怀里孩子的鼻息：“多鱼这孩子，呼吸变弱了，得赶紧送到医院。”
“嗯。”
一眨眼，老孙已经站在了步行电梯口，不忘叮嘱赫僧：“东西记得回收，我先走一步。”
医院
多鱼躺在急救室抢救，孙执靠在走廊的墙壁抽烟。
赫僧坐在他对面的矮凳上。
“孙老师，在底下，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孩子吗？”
“嗯。”
“在哪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赫僧神情落寞，喃喃低语：“原来轨道的心跳真的是人类的。”
不过他没想到，会是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他能想到的人，大概就是余多鱼的好朋友小钟。
一年前他死在那条轨道上，死后他就一直附身在那条轨道里。
“那孩子是恶种吗？”
孙执弹了弹烟头的灰烬，吐出云雾：“是，也不是。”
“如果不是那孩子执念太深，也不会吸引有心人把恶的种子放在那里圈养。”
“多鱼也是命大，幸好那孩子还有一丝善念在，嘶~
那孩子是不是和多鱼有什么关系？”
孙执提出了自已疑问。
瘫坐在椅凳上的赫僧，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点了点头。
“很要好的，很要好的朋友。”
既然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会化身到别墅里面，把多鱼带进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边靠墙的卷头大叔，这里禁止吸烟，请您把烟灭掉。”
走廊的尽头，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一手推着小车，一手拿着病历文件，缓缓向他们走过来。
孙执本来还想扒拉几口，察觉到对面审视的视线。
果断的把才臭几口的香烟，灭掉，扔进垃圾桶里。
“大叔，你多大的人，没看见你头顶上的标志吗？禁止吸烟，怎么给孩子做表率。”
干咳了几声，笑吟吟道：“美女说得对，我正认识到自已错误，准备灭掉，你就来了。”
“哼！顶风作案。咦，你不是之前跟甲柯说话的男孩儿吗？”
赫僧脸色一变，抬头和护士姐姐视线撞上：甲柯！
女人再次走近确认了一下：“没错，就是你，白头发，我记得很清楚。”
赫僧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激动异常的护士小姐姐，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是吗？”
“上次我听甲柯说，你可厉害了，这次是不是又是什么任务？”
女人向甲柯说过他们这个工作保密，降低音调：“不好意思，我知道，低调低调。”
“这次甲柯和你一起执行任务了吗？说好今天要过来换绷带，一直没见到人影。”
“小同学，你知道，他在哪里？”
护士小姐姐说着说着，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问道。
看着低下头沉默不语的男孩，她猜出来大概。
心口有个石头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眼眶也感觉热热的，嘴角努力往上扯了好几次。
最后只能抿嘴杵在那里，眼神呆滞的盯着手里的病历表，仿佛这就是她的生命一般。
好看手腕上的微微鼓起的经络，足以表现这个女人情绪。
赫僧清了清干燥的嗓子：“他......”
护士小姐姐极速的打断他：“啊！601病房病历我忘了登记。”
手脚慌乱地推着小推车往前方跑去。
正当赫僧松口气的时候，清丽的女声从拐角响起：“在那儿等我一会儿！”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孙执鄙了一眼，保持半个小时姿势不动的赫僧。
从他给斑巢报备完这边的情况后，这小子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对于同事牺牲，还是无辜的路人牺牲，作为一名前猎种者成员，还是现在一名预备役老师。
这种事，他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怎么让新生快速适应这种生死离别。
“咳咳，”
“哎！小子，还好吧！其实这种事情你以后会见很多，你....”
“老孙！”
嗯？他叫我叫老孙！
看他还在新手适应期，他允许放肆一次。
“我选的这个专业死亡率高吗？”
孙执都准备好五千字长篇论文安慰的话，没想到对方给话风一转，转到这上面。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不该用善意的谎言，糊弄糊弄对方。
毕竟，还是孩子嘛！
赫僧语气强硬道：“别糊弄我！”
忽悠的话已经到嘴边，孙执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不好说，毕竟你们现在只是预备役，经过最后的挑选，进入猎种者A组后，死亡率的确是高一些。”
“不过，咱们猎种者也不是吃素，不过他们的确一直是在冲在危险的最前方。”
碰到高阶的恶种，死亡率高点，很正常。
每个作为猎种者早在正式进入的当天，早已准备好。
“所以当初说得那个什么专业，是挂羊头卖狗肉。”
想到这里赫僧激动起来：“你们这是诈骗！”
孙执一脸无所谓地提醒道“法律管不到我们。”
在入学那天，安校长的确说过，‘正经大学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
“我们做的事，是为了大家的幸福安全，我不认为这算是欺诈，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
“你们也可以直说，把学校宏大世界观，加入学校，加入组织，就是拯救全人类，我保证，来报名的人绕着地球三圈。”
他高中时期的那么多二货同学，常常做拯救全世界人类命运的梦。
“哈哈哈哈，赫僧你小子挺有意思。”
关注点和常人不一样，说他怕死吧！有时候正处险境，似乎又超越正常同龄孩子的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