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孩子,余叔那沧桑的脸,肉眼所见地变得慈祥 起来,滔滔不绝的讲起他儿子的趣事。
听到某处,赫僧心底咯噔一下,打断道。
“ 余叔,你儿子住在什么地方?”
“南州市城区,你不是刚从那边回来吗?糟了,这次任务突然,不知道南风那小子把我写的信,交给我儿子手里没有。”
说话间,余叔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
信!!
不会就是他帮南风送的那封!
脑海里回想起他在住院楼上,看见得到那条有些异常的街道。
不免得咯噔了一下。
家常话毕,两人沉默几分钟。
余叔收敛笑意,变得有些落寞,不知是对赫僧在说还是谁。
“对不起,”
“如果我早一刻钟到,就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余叔埋着头,缄默不语。
良久
难怪照顾余多鱼是保姆阿姨。
赫僧率先打破沉默:“ 余叔,知道为什么我们国家会禁这个词吗?”
余叔默了几秒往沙发后靠了靠,盯着天花板回想道:“
据资料记载:一千年前,不知从哪天起,在一个地方有棵树身发着光辉的不知名树种。
因为实在怪异,引起附近居民好奇围观,进而引起政府的注意,便派军队把那片区域封锁,并在那里建立了研究所。
不知是不是那地方土地肥沃还是什么,那棵树如同气球般吸纳天地之灵气,越长越大,突破研究所的屋顶,直贯穿天地。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民间流传出,只要通过这个棵树,就可以来返天地之间,成神成仙。
人们反倒不害怕,都想攀爬进入那看不见的 ‘天’。
有些不信的人,把它当成了旅游打卡的景点。
很多年后的一天,那棵神树突然发疯似的横向疯长,把周边的建筑物和天地一切能利用的空间,疯狂的挤压人类得到生存空间。
疯长了三天,全城百姓伤亡惨重,离神树最近的城市更是被堵塞的水泄不通。
火攻,又怕城市连着整个国家燃烧起来。
准备用大型切割机把它枝蔓切碎,那又是一个浩瀚的工程。
正当政府一筹莫展之际,神树突开花朵,每朵里的花絮随风满天飞舞。
白色黑色的花絮,如同蒲公英般,在空中如同密密麻麻的飞虫般,飞往各大城市 ‘落地生根’ 。
有的人因为好奇手去收集那些花絮,被花絮突然钻进身体里,不一会儿立即停止心跳死亡。
有的人脾气暴躁,发疯到处砍人;有的人又如同睡着般,倒地不醒,变成活死人。
后面人们才知道那看起微小的东西,是它散向世间邪恶的种子。
随着种子释放,神树快速地萎缩至它生根的地方。
人类开始对它讨伐,并要求政府把那棵树烧死以此来泄愤。”
“最后政府并没有烧毁,对吗?”赫僧肯定的说道。
余精通只是笑了笑,未回答这个问题:“ 被它种子寄生的人或者动植物,会出现不同邪恶破坏力,我们统称它们为恶种 。”
赫僧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它不是神树吗?产下的种子怎么会是恶种!”
“也不全对,应该说种子,种子分为恶种和普通变异种;普通的变异种就像南风,你、夏堇等异能的人。”
赫僧沉思了几秒,恍然大悟:“ 所以,这棵神树名字叫浔木!”
余叔取下烟蒂,点头又摇头,用沾水的烟嘴在桌上写:“ 是寻木,你说的浔木只是它的分支子树。”
他抓住刚才余叔没有回答的问题:“ 那颗寻木现在在哪里?还有存活下来的子树吗?”
“死了!” 母体都只剩一个树桩,不是死了难道还活着。
赫僧晴天霹雳,他之前可是听重明说过一次, ‘ 如吾身受损,应以活木为引;寻木最佳。’
这个寻还是那个浔!
现在不是纠结那个寻,最根本的是他娘的现在根本找不到。
“ 余叔,.....”
还未 问,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 余老师,那边调运的药物不够,需要您去总部协调一下。”
“好的,马上来。”
“余叔。”
“ 小子,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听打听,提个醒,那是一笔不小费用。”
“嗯。”贵又能怎么办,自家人再贵也得治。
余精通马不停蹄的往门口走去,忽地又被赫僧叫住:“ 余叔,您那封信南风托我转交了,不过南州市....”
“我就说南风那么快接任务,定是另找他人送信,小子谢谢你了。
虽然南州市离我们不远,可我工作太忙了,抽不时间去管他,有时候如果没有任务,帮我去看看那孩子,麻烦你了。”
话未落,人便消失在转角。
他其实是想说:南州市可能不太安全。
余多鱼对那地铁的异常留意那么久,难保不会小孩子好奇想深入了解,赫僧怕他因此陷入危险之地。
本以为告知余叔会引起重视,给儿子打个电话劝说一下,或者派人下去查看一番。
赫僧眼神一亮,有了。
平时热火朝天的一楼大厅,此时异常冷清,椭圆环形屏幕下方工作台里的小姐姐,已经无聊的开始打起盹儿。
“ S11?新人,你不能接任务,回学校或者宿舍养足精神再来。”
工作台前的小姐姐神情疲惫的劝说道。
“美女姐姐,这次出任务,我发现南州市区有异常情况。”
小姐姐微微叹了口气,努力眨巴着困惑的眼睛,点了点她面前的屏幕:“ 当地的路引未发现异常,你从哪里看出?”
“ 我.....”
“ 好了学弟,洞察异常地区,我们路引可是非常可靠,
最近几天成百上千的异常事件,我们斑巢的人全都派出去,就连来校刚满一年的在校生,我们都借用了不少,现在就剩下你们新人,好好待在学校,别乱跑,
最近不太平。”
赫僧知道向她求助也无果,能派的人都没有,哪来的人手去管一个孩子的事。
乖乖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已临时宿舍。
赫僧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说好的老师呢!说好的帮忙找宿舍呢!都入学三五天了,愣是一个人影没有见到。
他严重 怀疑,安副校长是不是忽悠他来做免费的劳动力。
被黑心学校卖到工厂打工三年,屁本领没有学到的大学生比比皆是,不排除政经大学可能性。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赫僧利索的起床,拿起自已装备,去顶楼门室走传送门到南州市。
过了那道闪光,眼一睁一闭。
踏出传送门,赫僧便看见熟悉的街道和医院。
原来南州的传送点,在他之前的醒来的医院侧门点。
咚咚咚
咚咚咚
“ 你好,请问,余多鱼在家吗?”
这次开门的是一位身材胖胖的阿姨,阿姨眼神略带警惕的看了一眼赫僧,在看到赫僧制服上的名片时,松了一口气。
“ 是余教授的同事吧!多鱼不在,你进来等等?”
不在!
赫僧眸色沉了沉,随即问道:
“ 多鱼出门有多久。”
阿姨默了几秒,不确定道:“ 因为周末一大早来我就在打扫卫生,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中途听见他说出门一趟时,在门口似乎和什么人一起走。”
“谢谢。”
说完,转身往医院赶去。
赫僧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侧门的传送点,扯过座机上的电话。
“喂!你好,这是斑门南州市传送服务站。”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赫僧神情一亮:“ 是甲柯吗?”
现在斑门的路引这么缺人吗?甲柯伤得那么重,还坚守在自已岗位上,实属令他佩服。
“赫,僧!你落东西了?”
“ ....,没有,你们现在服务站就一人吗?”
甲柯一听收起调笑的表情,严肃问道:“ 出什么事?”
赫僧把南州市那个诡异的地铁事情跟甲柯说后,对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甲柯似乎不太信,又知道是余多鱼,神经一松,整个人往后一靠:“ 关于这事儿。多鱼这孩子多次给我反应过,我们也派人去检查了,每次检查结果,嗯~都是正常;
这孩子这几天还经常大喊大叫说他看见怪物在吃人,我们出现场几次,现场并没有什么血迹或者有什么失踪人员,
可能是因为余叔常年不在身边,他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故意.......开了个玩笑!
当然也不排除真的可能性,所以每次我都会注意他的行动轨迹。”
赫僧不太清楚余多鱼那孩子怎么跟甲柯说,可他不相信那孩子为博取他人注意撒谎。
电话他沉默了数秒后,又说:“ 我也察觉那个地铁有些异常。”
赫僧垂眸顿了顿:“ 太安静,太安静了。”
在电话那头的甲柯,声音有些认真起来:
“ 前几次我们的确没有发现特殊能力波动和异常,我再次去确认一次,
这事儿不简单,我再向上级汇报,你去附近找找多鱼那孩子,麻烦了!”
“好的,我找上他家保姆,在地铁口附近找找,服务站如果还有人力,也帮忙找找。”
甲柯爽快的答应赫僧的请求,他也怕余叔的儿子出什么事,毕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事,他不好给余叔做交代。
带上止疼药,缠着绷带,火急火燎出门去地铁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