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员!卫生员!快来人啊!”一名战士跪在另一名受伤的战士身边,两人被泥土和弹药灰弄的全身漆黑,看不清样貌。
地上躺着的战士一条腿被炸得血肉模糊,血水和灰尘混在一起,看不分明。
他旁边的战友还在拼命喊叫着卫生员,而他已经放弃,只是双手用力扯着队友的衣领:“小飞,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听我说啊!”
小飞本就强忍泪水,此刻听到孙亮这话实在憋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孙亮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打在小飞脸上:“你听我说!我没有时间了!”
被打断的小飞点点头:“亮哥,我听,我听,你别生气。”
“小飞,亮哥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这个新兵蛋子,以后可要自已多注意!等你回咱老家,一定要告诉俺妈,俺不是孬种!没给咱孙家丢脸!”
“亮哥,你不是孬种,你是好样的!”小飞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很生气自已为什么那么弱,如果不是自已太弱反应不过来,亮哥就不用过来救自已,他也不会被炸了!
“这是村里你小芳姐给俺的红头绳,你回去告诉她,让她不要等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孙亮颤抖地从胸口处掏出一根红得发黑的头绳,上面沾满了血迹。
“亮哥,我...我要怎么告诉小芳姐啊!亮哥!”
小芳是与他们二人同村一起长大的伙伴,从小小芳就喜欢孙亮。
小飞和孙亮离开之前,孙亮已经和小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原本小芳的父母和小芳是准备让两人成婚后再送孙亮离开的,可是孙亮坚决不同意,他怕自已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会害得小芳年纪轻轻就守寡,不好再嫁个好人家。
小飞曾无意中路过小芳家,听到她和她父母说过,此生非孙亮不嫁。如果孙亮有意外,她定会守身一辈子,等父母去世之后就为孙亮殉情。
“我要告诉亮哥这件事吗?可我不想他连走都走得不安心。”
小飞心中犹豫,看着神色痛苦的孙亮也面容扭曲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亮哥本来可以活着回去的!呜呜呜...”
小飞忍不住伤心落泪,他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
这里不是只有孙亮一个人受伤,卫生员在救治伤势更重的战友。等她们救治完了再过来,亮哥也撑不住了。
这时,小飞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同志们,这里有医生,请把受伤的战士们抬到我这里,速度快!”
这个声音小飞从来没有听到过,那声音感觉很远,又仿佛就在自已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没见过的姑娘站在小土堆上,一只手挥舞着一块白底红十字的布,一只手举着一个像喇叭一样的东西,自已听到的声音就是从那个像喇叭一样的东西里传出来的。
那个姑娘旁边还有几个战士也在挥舞双手,示意众人向他们靠近。而他们身边还立着几个白白胖胖大家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亮哥,是陈师长身边的李警卫员,还有几个其他连里的兄弟。他们说有医生,你有救了!你坚持住,我背你过去。”
来人正是苏回和几名战士,她之所以没有选择将大白直接放到伤者的身边,也是怕大家对大白有敌意而耽误了时间。
所以她选择让几名战士跟着自已一起喊,招呼众人向她靠近。
这样,有了熟人在身边,大家也能更快接受情况,更快得到救治,自已也能根据救治情况加速解锁需要的药品。
苏回在来之前也告诉了子任同志超市需要红军物品进行兑换的事情,子任同志也是十分信任她,直接让陪同苏回的几名战士配合苏回工作。
在接手治疗伤者的同时,就让几名战士上前拿走伤者的一样东西,与苏回进行交易。
来的路上苏回就先与几名战士进行了交易,得到了450万,刚好够兑换9个大白。
他们一到目的地,苏回就放出10个大白,赶紧简单清理场地。
同时苏回又拿出自已原本就买来放在店里做宣传活动用的喇叭,找了个较高的位置冲着面前的战士们大喊,示意他们过来。
怕有些战士离得远看不清,不相信自已,她又让李警卫员也拿着喇叭喊了几次。
“同志们,卫生员照顾不过来的伤者请往我这边送。已经在接手的卫生员,将手上的伤员救治安顿好之后,也往我这里靠。这里有药品!请过来集中救治!”
这段话反复喊了几次之后已经有伤员送到了,苏回将喇叭调至反复播放之后就赶紧和几名战士展开工作。
她不知道怎么帮忙包扎,能做的就是将商品全部调至医疗用品和药品,在第一时间解锁和兑换物资。
因为系统不允许过度帮助,所有的药品也仅限于平时在超市能购买到的基础药品。
即便如此,也为卫生员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而在伤员中间穿梭的大白也极大的减轻了卫生员们的压力。
苏回双手不停地接过战士们递来的物品,耳边是不停响起的系统提示,系统账上的金额也在不停的变化。
上一秒账上还有几十几百万,下一秒就归零。
除了大白们救治伤员要花出去大量的金钱,苏回还要兑换绷带、纱布、碘伏,酒精等等基础药品给卫生员们使用。
为了避免战士们沾满泥灰的衣物将伤口感染,她还要兑换作战服等衣物给伤员们更换。
换衣服就很费时间了,所以卫生员们接到通知之后都是拿起剪刀一把将伤员的衣服裤子全部剪掉,处理好伤口之后就放在一旁,继续救治下一个。
旁边伤势较轻的战士很自觉的自已上前领取药品和衣物,自已简单处理一下就转身为伤势严重的战友换上干净衣服。
虽然有了苏回的帮忙,许多战士都得到了救治。
但...依旧有许多受伤严重的战士,因为伤势过重而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