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除了床第之间，皇甫琰很少喊她昵称，“这件事早就定下来了，你知道的。”
“我不会阻止你选妃的，可这世间熊与鱼掌不可兼得。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底线。”南嘉从来不屑大吵大闹。
如果他心里有自已，他总有办法，如果没有，一时的强求又有什么意思？
“你现在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既然南嘉介意，他就不会选。
南嘉听着他模棱两可的话，也不再说什么。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就分开，总也好过成为怨偶。
晚上，皇甫琰搂南嘉入眠，明显感到了她的抗拒，心里叹气。
她这个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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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皇甫琰蹑手蹑脚地起床，看了眼熟睡的南嘉，心满意足地去早朝了。
皇甫琰前脚刚走没多久，惠太妃后面跟着一堆随从，前面的宫女手里端着一盅药膳，后面的宫女手捧的各式珍宝。
殿前的宫女和太监，和惠太妃的人僵持在院内。
“本宫来见儿媳，你们这些贱婢竟然敢拦。”惠太妃话音刚落，身后的嬷嬷对着前面的宫女就是一巴掌。
夏竹一脚踹开了打人的嬷嬷，拔剑抵在嬷嬷胸前，“上前试试。”
惠太妃气得浑身发抖，“魏蛮子，胆大包天。”
夏竹也没有胆量，把剑对着惠太妃，杀鸡镇猴还是可以的。
春花夏风秋月冬雪四个大丫头，站在殿内，有些担忧地看着夏竹，没有皇甫琰的直接命令，她们没有胆量对抗惠太妃，毕竟那是陛下的亲生母亲。
待南嘉醒了后，陆续又有些遗留的嫔妃过来问安，都被夏竹打发了。
直到永乐公主过来问安。
“娘娘，身子可还好？”永乐公主真心地为南嘉感到高兴。
在这高墙深院，有个孩子傍身，人生才有些乐趣。
“还行，就是乏力嗜困。姑姑可还好？”
南嘉看得出永乐公主比初见时气色好了很多。
永乐公主简单地和她说了后宫的情况，特别提到，皇甫琰和她不在的日子里，惠太妃频繁召见母族嵇家的人。
永乐公主和南嘉说了会话，看她有些倦了，就让黄嬷嬷把做好的东京特色美食留了下来。
大辽的吃食比起大魏的美食总是少了些精致，南嘉看着玫瑰花、牡丹花各式花样的糕点，伸手拿了一块，刚要吃，一股扑鼻的花香而来，忍不住干呕起来。
夏竹赶紧拿开糕点，扶着她侧卧在软榻上。
春花赶紧把桌上的点心端出去，随手递给了殿外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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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久未上朝，这次早朝时间格外长，从卯时一直巳时。
皇甫琰往寝宫走的时候，淮恩已经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甫琰冷哼，看来是时候对嵇家人动手了，真以为当年助他登基，就敢如此放肆了。
刚进承乾宫，淮恩见两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轻啜，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这承乾宫里里外外都是一等一机灵的丫头，怎么会有这两个不长眼的。
“去看看。”皇甫琰怕吵着南嘉休息，心里的不快多了几分。
不会功夫，淮恩耷拉着脸，战战兢兢地，“陛下，今天安太妃给娘娘送了亲手做的东京糕点，娘娘孕吐没吃，赏给了下人，那个宫女吃了，暴毙。”
皇甫琰啪地一下放下手中的书，“让宫小甲严查。皇后知道吗？”
“夏竹姑娘知道了，娘娘还在休息，应该不知道。”淮恩说完，就出去传口谕了。
皇甫琰把夏竹叫了过来，细细地听了夏竹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孕吐，此刻他的嘉儿已经……
“为什么没验毒？”
“娘娘向来没这个习惯，又是安太妃送来的……”夏竹说着说着，后怕地哭了。
皇甫琰看了眼夏竹，转身去了内室，看着熟睡的南嘉，心里有些无可奈何，到底拿她怎么办？
孕早期的南嘉，每天就是吃吃睡睡，两耳不闻窗外事，殿外的人也没来问安，选妃的事情似乎也不了了之了。
皇甫琰除了上早朝，把奏章也带到了寝宫批阅了，晚上就安安稳稳地陪着她。
对于南嘉来说，只要皇甫琰不出去杀人放火，她乐得这样平静的日子。
这样平静地过了三个月。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李院史跪下来磕着头，“您现在身体安康了。”
“真的？”南嘉还没说话，皇甫琰激动地站了起来。
“下官怎敢开这种玩笑？”李院史想我这脑袋算是留住了。
南嘉看着皇甫琰激动的样子，心里开怀，如今这岁月静好的日子，真好。
可又会想到方硕言，每每如此，她又觉得自已的幸福是偷来的，这样矛盾的心理让她的快乐总会转瞬即逝。
“我想出去转转。”这三个月，李院史说她胎不稳，尽量卧床休息，她自已也感到乏力就听话了。
如今听了李院史的话，不仅觉得自已有力气了，甚至胃口都好了。
“好，我陪你。”皇甫琰隔着衣服，轻抚她不太明显的小腹。
“我还想吃永乐姑姑做的糕点，上次没吃到，可惜了。”南嘉有些遗憾上次的糕点没吃到。
此话一出，夏竹大气不敢出。
皇甫琰沉默了几秒，“夏竹，你去和乐宫，帮安太妃一起做些你主子爱吃的。”
夏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毒糕点事件后，皇甫琰彻查了和乐宫所有的宫人，还没查到什么，和乐宫一个宫女自杀身亡。
皇甫琰知道，这事不会是安太妃做的，她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是如此蠢笨的方法。
他没有下令杀了安太妃，却也没放了她，一直让她在和乐宫闭门思过。
南嘉刚出承乾宫大门，就看到一身宫装的武尔雅。
“她怎么来了？”皇甫琰既意外也不欢迎。
“我让她来的，我最近感觉好多了，想让她陪我说说话。”
南嘉主要想听听武尔雅说说外面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