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司马义开车把牧场附近的路都转了一遍,出牧场的公路只有一条,要想把王娟的孩子带出来,还不和巴顿起冲突比较麻烦。
思来想去,南嘉还是打电话找了顾波。
顾波想说些什么,南嘉恳求道,“您就拖住他两个小时就够了。”
早晨出门的时候,南嘉和朱祥武专门避开了司马义,带上王娟就往牧场驶去。
王娟下去十分钟,人还没出来。
南嘉和朱祥武急了,顾波那边来电话说巴顿已经到派出所了,让他们尽快。
俩人进屋时,屋里扑鼻的骚气,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哭,王娟在翻柜子。
“你找什么?”
王娟看到南嘉和朱祥武进来,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绝望道,“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怎么就走不了了?”朱祥武激动地喊道。
“我的身份证没了,户口本没了,存折也没了,钱也没了……”
南嘉蹲下来,掏出手帕,递给王娟,“王娟,你别怕,我帮你,身份证可以补办,钱可以再赚,人没了就真没了。”
王娟擦了把泪水,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痴傻的大儿,脏臭的老二,绝望的人生。
“南嘉,我……”
“没事的,有我呢,我们走。”南嘉拉起王娟。
朱祥武看了看脏兮兮的孩子,鼓足勇气抱起了老二。
王娟还想去收拾些行李,南嘉电话响了。
“南嘉,巴顿离开派出所了,你们抓紧时间。”
王娟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什么要不了,拉起老大,就往车里去。
快驶出牧场时,巴顿的摩托车迎面而来,南嘉赶紧加速驶过。
谁也没料到,两个孩子看见巴顿路过时,大声地喊起了爸爸,声音穿过没关紧的窗户,传到了巴顿耳中。
他侧身看到了开车的南嘉,掉转摩托车,竟向汽车撞去。
南嘉大吼一声坐好了,一脚油门踩到底,五分钟后,巴顿被抛在了车后。
7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宁拉机场。
南嘉递给了王娟一个小包,包里有半路上顾波送来的临时身份证,还有南嘉给王娟的现金。
王娟抱着南嘉哭了会,如果说人有再生父母,那么南嘉就是。
朱祥武带着两个孩子从男厕出来,两个孩子已经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王娟的心被感动塞得满满的,自已何德何能遇到他们,带着孩子就给朱祥武和南嘉跪了下来。
俩人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分别时,朱祥武宽慰南嘉道,“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平安带到帝都的。”
南嘉笑了,她当然相信他,这一路惊心动魄的,朱祥武的头发都乱了。
南嘉抬手撩了他头发,朱祥武愕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才想起俩人这时才认识。
“朱祥武,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遇到任何事情,别钻牛角尖,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上一世,她是为了躲翟晓抒做了驻外记者,他则是为情自杀,迫于无奈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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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他们,天已经晚了。
南嘉没有急着回永登县,去了机场附近的酒店,到酒店后,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打开手机,短信嘀嘀嘀往外眺。
方硕言的、顾波的、司马义的,内容差不多,问她在哪里,巴顿到招待所堵门了。
南嘉开了那么久的车累了,都回来条短信“我知道了”,然后把手机调静音,晚饭也没吃,就睡了。
房间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夜。
南嘉抬手看了下表,凌晨四点,见鬼了,这谁啊!
南嘉拿起电话就挂了,翻个身继续睡。
砰砰砰,门又被人敲了。
睡了七八个小时的南嘉,困意也消得差不多了,起身站到门后,“谁啊?”
“嘉儿,是我,开门。”
方硕言?
南嘉打开保险锁,开了门,“言哥,你怎么来了?”
方硕言被她这平淡的语气差点被气吐血,自已担心了一个晚上,瞧着,现在房门都不让自已进。
方硕言看到南嘉状态很好,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牵着南嘉的手就回了屋里。
进了房间,方硕言从后面把南嘉搂在了怀里,因着那日的吻,他自觉南嘉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这次抱的理直气壮。
南嘉没动,有些紧张。
方硕言把她转身面对自已,南嘉下意识地用手去抵他。
“陪我躺会,我开了一夜的车了。”方硕言看南嘉想要说拒绝的话,“我什么都不做,就是一起躺会,明早我们还要赶回部队。”
南嘉看到方硕言眼睛都有了血丝,想责备他的话,又咽下去了。
大床房很大,有2米宽,南嘉离方硕言远远地躺了下来。
方硕言也不强求,过犹不及,他不着急。
黑夜中,南嘉还想着他要靠近自已怎么办,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通宵对于方硕言来说,再正常不过了,曾经有次行动他们是三天三夜没睡呢。
待到南嘉呼吸均匀时,他像一头狼样,睁开了眼睛,凑到了南嘉身边。
上一世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梦中的温柔缱绻涌上心头,可惜只能看着,俩人此刻的关系还不到这一步。
他不想打破俩人刚亲近的关系和她的信任。
这么想着,方硕言也进入了梦乡。
早晨醒来时,南嘉发现自已到了方硕言怀中,而且是睡在他的那边。
南嘉在想,不会是自已钻过去的吧,看对方淡定的样子,如果自已说什么,好像都有点尴尬,只得大气地想,那天也算默认是他女朋友了,抱就抱吧。
为了避开巴顿,南嘉没再回招待所,直接回了部队。
从宁拉机场到永登县要6个多小时,南嘉错过了早班。
又因为巴顿在招待所的围堵,她人还没到,名字已经在翻译科传遍了。
不是见义勇为,也不是美丽善良,而是飞扬跋扈的,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