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定国公府灯火通明。
细雨飘落,苏昭站在藏书阁前,手中握着那把沉重的钥匙。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却浇不灭心中的焦躁。
咔嗒。
门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书香。苏昭举起灯笼,微弱的光线照亮了这座尘封多年的建筑。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满了各种典籍。
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张书案上。案头还摆着一个残破的茶杯,杯中积满了灰尘。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洛明就是在这里......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苏昭迅速熄灭灯笼,躲到书架后。
"这里不能进。"是守卫的声音。
"李大人有令,要搜查此处。"另一个声音说。
"可是......"
"怎么?你想抗令?"
一阵窸窣声后,几个人走了进来。苏昭借着月光,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李非。
"快找!"李非厉声道,"一定要在宴会开始前找到那个锦囊。"
几个锦衣卫立刻散开,翻动书架。苏昭屏住呼吸,手按在腰间的短剑上。
"大人,"一个锦衣卫突然喊道,"这里有痕迹!"
李非快步走过去:"在哪?"
"这几本书的位置不对。像是被人动过。"
李非仔细查看:"打开看看。"
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藏书阁内格外清晰。忽然,一张纸飘落在地。
"这是......"锦衣卫拾起来。
"给我!"李非一把抢过。
借着月光,苏昭看见那是一封信。李非快速浏览,脸色突变:"原来如此......"
"大人,发现了什么?"
"走!"李非将信收入怀中,"马上去准备。今晚,有好戏看了。"
等脚步声远去,苏昭才从暗处走出。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为什么李非看过之后如此兴奋?
顾不得多想,他快速搜索起来。时间不多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
忽然,一阵香风飘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苏昭猛地转身,洛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辉。她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裙装,发间的珠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你怎么来了?"
"我记得这里。"洛雪走进来,"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曾在这里见过哥哥。那是最后一面。"
她走到书案前,轻轻抚摸那个残破的茶杯:"他坐在这里,看起来很疲惫。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笑,让我先回去。"
苏昭沉默。
"后来起火的时候,"洛雪继续道,"我被困在后院。是你冲进火场救了我。可是哥哥......"
"洛明的死另有隐情。"苏昭打断她,"那场火不是意外。"
"我知道。"洛雪转过身,"所以你才会回来,对吗?"
苏昭一怔:"你都知道?"
"我知道你在找一个锦囊。"洛雪道,"我也知道,那个锦囊和哥哥的死有关。"
"你......"
"跟我来。"洛雪突然说,转身走向一个书架。她熟练地抽出几本书,露出后面的暗格。
"这里......"
"从小我就知道这个地方。"洛雪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锦囊,"哥哥临死前,特意告诉我要保管好它。"
苏昭接过锦囊,手微微发抖:"你一直知道它在这?"
"嗯。"洛雪点头,"我一直在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正说着,外面传来喧闹声。
"宴会要开始了。"洛雪道,"你最好快点看看里面是什么。"
苏昭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块玉佩。
"这是......"他拿起玉佩,脸色骤变。
"怎么了?"
"这是我父亲的信物。"苏昭握紧玉佩,"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信吧。"洛雪轻声道,"也许答案就在里面。"
苏昭展开信纸,借着月光,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昭儿:
若你看到这封信,为父已经不在人世。我与洛明查到一个惊天阴谋,但还未来得及阻止。切记,太子一案另有隐情。当年的真相就藏在......"
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似乎被水浸湿过。
"太子案......"苏昭喃喃道。十年前那场夺嫡之争,最终以太子谋反罪伏诛告终。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走吧。"洛雪提醒道,"宴会快开始了。"
刚走出藏书阁,就听见前院传来锣鼓声。宾客们陆续入席,觥筹交错间,暗流涌动。
苏昭和洛雪分开,他混入人群,心思却全在那封信上。父亲和洛明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牵扯到太子案?
忽然,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大人到!"
人群分开,李非带着一队锦衣卫大步走来。他环视全场,目光在苏昭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诸位!"李非高声道,"本官奉旨查案,发现一件大案!"
全场哗然。
定国公从主座站起:"李大人,这是何意?"
"定国公,"李非转向他,"十年前您府上那场大火,本官已经查明真相。"
定国公脸色微变:"哦?"
"凶手,"李非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苏昭身上,"就在此处!"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