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苏昭追问。
曲云溪看向黑塔："需要一个人以血祭阵。"
"你是说......"
"没错。"她苦笑，"用生命换取封印的力量。这是最后的办法。"
"不行！"苏昭断然拒绝，"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来不及了。"曲云溪望着天空的裂缝，"看那些黑影，魔念已经开始溢散。再拖下去，整个金陵都会成为人间炼狱。"
远处传来越来越多的惨叫。黑雾弥漫的街道上，不断有人倒下，被魔气侵蚀。
"我去。"苏昭说。
"不能是你。"曲云溪摇头，"必须是灵女血脉。这是我的宿命。"
"可是......"
"别说了。"她打断他，"时间不多了。你们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众人还想劝阻，却被她用灵力推开。
"等等！"面具人突然喊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魔念复苏吗？"
"至少能把它重新封印。"曲云溪说。
"愚蠢！"面具人冷笑，"你根本不知道自已在对抗什么。这股力量关系着整个天下的命运！"
"我只知道，如果让它彻底释放，天下必将大乱。"
"乱？那又如何！"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沧桑的脸，"乱世才能出英雄！数百年的积弱，也该到了变革的时候！"
"你......"曲云溪震惊，"你是北辰教的教主？"
"不错。"他说，"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有了魔念的力量，我们就能改变这个腐朽的世道！"
"你疯了！"曲云溪怒道，"魔念会吞噬一切，包括你自已！"
"值得。"教主狂热地说，"为了理想，这点代价算什么！"
他举起铜镜："今天，谁也别想阻止这场变革！"
镜中射出黑光，与天空的裂缝相连。更多的魔气倾泻而下。
"住手！"苏昭挥剑劈去，却被弹开。
教主仰天大笑："来吧！让这个世界迎来新的秩序！"
曲云溪咬牙，双手掐诀。金色符文在她周身环绕。
"你们退后！"她对众人喊道，"不要让魔气近身！"
洛雪搭弓射箭，逼退想要靠近的黑衣人。莫谷护着阿福，躲到安全地带。
地面开始龟裂，黑气从缝隙中渗出。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土地干裂。
曲云溪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地上。
"天衍镇魔阵，启！"
金光如潮水般涌出，与黑气对抗。但魔气太过浓郁，金光逐渐被压制。
"哈哈哈！"教主狂笑，"放弃吧！你们已经输了！"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
教主手中的铜镜应声而碎。
"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偷袭者。
是阿福。
小男孩手持一把短剑，正是当初苏昭送他的那把。
"你......"教主暴怒，"找死！"
他探手一抓，一股黑气直扑阿福。
"小心！"苏昭纵身一跃，挡在阿福身前。黑气打在他身上，顿时血如泉涌。
"大哥！"阿福惊叫。
教主冷笑："既然你们都想死，那就一起去吧！"
他张开双臂，任由魔气缠绕全身。眨眼间，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
"不好！"曲云溪脸色大变，"他被魔气侵蚀了！"
教主的身体越来越大，皮肤变得漆黑，生出鳞甲。眼睛变成血红色，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这就是力量！"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可怖，"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一挥手，数道黑气射向众人。
洛雪连射数箭，却无法阻挡。莫谷持剑格挡，被震得连连后退。
"怎么办？"阿福扶着受伤的苏昭，急得直哭。
曲云溪看着这一切，突然平静下来。
"我明白了。"她喃喃道。
"明白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用灵女血脉。"她说，"因为只有纯净的灵力，才能净化魔念。"
她转向苏昭："照顾好阿福。"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冲向变异的教主。
"找死？"教主挥爪抓来。
曲云溪不闪不避，任由利爪刺穿胸膛。
"云溪！"苏昭嘶吼。
她却露出释然的笑容："终于......"
鲜血顺着教主的爪子流下，每一滴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是......"教主感觉身体一阵剧痛。
"灵血净魔。"曲云溪说，"这才是天衍真诀的真谛。"
她的身体渐渐化作金光，与血液融为一体。教主痛苦地嘶吼，想要挣脱，却已经来不及了。
金光越来越盛，照亮了整片天空。
天空的裂缝开始愈合，黑气如潮水般退去。地上的魔气也被金光驱散。
教主的身体在金光中解体，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等一切平息，曲云溪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地上一滩金色的血迹，在阳光下渐渐干涸。
"结束了......"莫谷喃喃道。
苏昭跪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
阿福抹着眼泪："大哥......"
"我没事。"苏昭站起来，看向远方，"天亮了。"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这座千年古城上。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他们知道，有些人永远留在了这场噩梦里。
"接下来怎么办？"洛雪问。
"调查北辰教的残余势力。"苏昭说，"还有幻月阁......"
"我来帮你。"莫谷说。
"我也是。"洛雪说。
苏昭点头："好。不过在那之前......"
他走到黑塔前，对着塔身深深鞠躬。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走吧。"他转身，"金陵城里，还有很多事要做。"
几人离开后，塔前的血迹渐渐渗入地下。一株小草从中钻出，在晨光中摇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