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星怡这副楚楚可怜、犹如小白花般惹人怜爱的模样,沈家自上而下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木然,视若无睹。
尤其是情理上应该表达关怀的沈氏夫妇,他们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一人低眉悠然地品茶,另一人则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今天早上的财经报纸。
江星怡此时宛如站在舞台中央,戏台子已经搭建好,但是却没有一个观众愿意观看,更没人配合她的表演。
她在演绎着一场无人问津的独角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星怡迟迟未能等到半句安慰的话语。
她擦拭眼泪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缓慢,几乎难以维持下去,原本频繁举起来的手,频率肉眼可见地降低。
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尴尬的情境,江星怡真情实感的有些委屈,内心深处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眼角越发地感到酸涩难耐,仿佛下一刻泪水便会夺眶而出。
沈夫人姜清雅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亮起的手机,神色淡淡地对着身旁的丈夫道:"江川,亲子鉴定报告刚才医院那边传给我了,星怡确实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闻言,江星怡眼角的泪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抬头,满脸欢喜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声音激动地颤抖起来。
“爸爸妈妈,我就知道,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回家了,我真的好开心啊!”
江星怡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沈氏夫妇只感觉耳膜炸响,他们眉头紧皱,没有接她的话,恍若未闻一般。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下来,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江星怡死死地低着头,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沈江川听到这个结果后,依旧是冷肃着一张脸,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
既没有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已亲生女儿而震惊,也没有找到亲生女儿而喜悦以及激动。
沈江川放下手中的报纸,沉默了半晌之后,凝重地问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打击报复我们,还是说江家另有所图?”
听到丈夫的询问,姜清雅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翻了翻茶几上的相关调查资料。
过了一会儿,她徐徐道:“江氏制药虽然破产了,但孩子出生那会还如日中天,没有调换孩子的理由。两个孩子应该是在产房里被护士抱错了,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嗯。”沈江川不咸不淡地应声,端起手边的热茶喝了口又想起什么来道:“知岁是今天回来吗?”
姜清雅看了眼时间后道:“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她在知安和知洲那里,我给她订的最早的航班,路上不怎么堵车的话这会也快到家了。”
江星怡听到这里,低垂着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
江家虽然不差钱,但江氏夫妇一直都秉持着低调行事的原则,江星怡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国外游玩,甚至生活上也并没有太过奢华。
沈知岁这样的生活,本应属于她才对!
此刻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江星怡却全然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此一时彼一时,正如江家不可能永远富贵,沈家也不是一直这么富有。
事实上,当沈氏地产传到沈江川手中的时候已经处于濒临破产的边缘。沈氏夫妇长达二十几年的苦心经营才逐渐走出困境。
去年,凭借着一项独有的新材料专利赚得盆满钵满,市值翻了好几番。
自此,沈家一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成功跻身于帝都上流社会的豪门之列。
与沈氏地产几经周折相比,江氏制药可谓是一飞冲天。
江氏制药自创立起,便在帝都的众多医药企业中崭露头角,随后的二十几年间,更是一枝独秀,遥遥领先于其他竞争对手,稳坐行业龙头宝座。
江氏夫妇是公司的创始人,江氏制药拥有众多优质的医药产品,涵盖了各种疑难杂症,效果显著,深受广大消费者的信赖和好评。
令人哗然的是,江氏制药上个月突然宣布破产,这个消息一度引起了业界和社会的广泛关注。
至今为止,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江星怡紧紧地掐着自已的手掌心,而后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迅速收起了眼中的嫉恨,抬起头来,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爸爸妈妈,是知岁姐姐要回来了吗?我真的好期待能见到姐姐啊!我要好好感谢姐姐,这十八年来代替我在家里照顾你们,帮我尽孝……”
江星怡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字里行间却饱含深意,字字珠玑,用甜美的语气说出意味深长的话。
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写在她的脸上。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