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夕第一次有一种误会别人然后正面真相的难堪,果然,在爱情面前,再理智的人也会盲目。
她别过头,耳尖染了红,继而轻咳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季明辰叹气:“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早知道这样,那天就该把沈江白扔路边。”
夏南夕:“……”
把喝断片的人直接扔路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算了算了…但是沈江白这厮,竟然敢提起裤子就开跑,简直是该打!渣男!
夏南夕抬头,刚想说话,就看见季明辰已经拨了电话出去,她便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不知怎的,电话嘟了好几声才接通,沈江白的声音传了过来:“辰哥,大晚上的,又要传唤我了?”
季明辰一听就知道他在干什么,咬牙道:“给你发个地址,马上给我死过来!”
沈江白一听,立马拉开横在身上的芊芊素手,道:“出啥事儿了辰哥?”
季明辰:“你干的好事,给你半个小时,见不到你人,别逼我派人去逮你。”
季明辰是真想撕了这个傻蛋,就因为他,自已老婆都差点跑了!
在沈江白一脸懵的片刻,季明辰挂了电话,前者坐在床上沉思了片刻,随后也不管一旁的美人如何委屈,给人丢了一张支票,穿上衣服就走了。
而这边,夏南夕买酒的计划自然是落空了,她转身便往回走,可走出几步后,却没见身后有动静。
夏南夕转头一看,季明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仍然停在原地,昏黄的灯光竟然照得他有些落寞。
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的美男子,但转念一想,自已好像真的让他受委屈了,她瞬间心里软了,但嘴还是硬的。
夏南夕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朝他道:“还杵在那干嘛?你不在,一会儿我可接待不了你那个好兄弟。”
此话一出,便也知道是夏南夕让他和自已回去。
季明辰眼里的笑意瞬间似春水般化开,大步走了过来。
见人跟了上来,夏南夕不露痕迹地笑了一下,随后接着往前走。
两人并肩向前走着,簌簌的晚风吹起了她的发梢,带着余力轻扫过他的侧脸。
夏南夕下意识地看他,却对上了他如墨般的双眼。
她心里一跳,快速回过头平视前方,季明辰则是微微一笑,不做言语。
也许是大自然的风在不经意间促成了两人之间无声的暧昧。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家门口,季明辰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打开门换上软拖走了进去。
夏南夕看着他如此熟练的动作,再环视了一遍四周,确定这还是自已的房子,不禁笑了笑,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南庭苑没有保姆,夏南夕习惯地去烧热水,季明辰则是难得有耐心地在跟小伯恩逗乐,他正在用一个毛绒小球教它巡回的能力,也许是小伯恩格外聪明,仅仅是几个来回便也学会了。
夏南夕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这一个场景,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她故意唤着小伯恩的名字,而小伯恩听见夏南夕在喊它,没有任何犹豫地吐了嘴里的毛绒小球,朝夏南夕奔了过来。
夏南夕笑着摸了摸小伯恩的脑袋,把它抱在怀里,随后打开了电视去沙发上坐着。
如此一来,老婆和狗都跑了,季明辰瞬间觉得自已像一个孤寡老头子。
他看着舒服窝在夏南夕怀里的小伯恩,心里竟然升起了醋意来。
季明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人,默不作声地跑到阳台抽起烟来,看起来总有一股子落寞在其中。
窗台放着一盆绿植,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打理,有几株已经枯黄,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还有一株仍然绿意盎然,枝叶生长得攀上了台沿。
季明辰伸手拨弄了一下它的枝叶,随后默默站在原地抽着烟。
月儿高挂于夜空,皎洁的月光从窗台透了进来,将他的身影渐渐拉长。
电视正播着最近火热的电视剧,夏南夕却觉得百无聊赖。
余光瞥见站在窗台的男人,心里一阵钝痛,方才在外面时,他的一番说辞,她不是不信,就是因为她信了,才对自已有所埋怨,心怀愧疚,同时也在埋怨,自已竟然也会作起来。
一段感情当中,情爱很重要,但信任却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此处,她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窗台前的那道身影,道:“阿辰,你过来。”
听见声音,季明辰抖落烟灰的指尖微颤,他摁灭烟蒂,转过身去,问:“饿了?”
“刚才要买的定西没有买到,我让阿东送些过来。”
见他依然关心自已,夏南夕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她放下小伯恩,起身走过去,走到他面前,钻进他怀里,轻轻抱住他的腰身,“是我错了,该早些问你。”
闻言,季明辰眼眸微微一凝,随后却如春水般化开来。
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回抱着她,问:“机票退了没有?”
说起此事,夏南夕有了疑惑,她抬头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订了机票?”
季明辰看了她几秒,随后气的笑了一声,“航班信息发到我这来了。”
???
夏南夕愣了一瞬,脑子立马开始回想,却还是想不起来。
良久,她撇嘴,算了,就当是天注定的缘分好了,若是他看不到这条信息,也许这个误会就只能存在于此刻了。
现在就只好等着沈江白那个大傻蛋过来了。
也真是够巧,念着念着,人就到了。
门铃被人按响,沈江白带着未知的恐惧在门后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