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流如此跟苗长老说话,江曼丽要吓晕了。
心说我的祖宗啊,你知道这苗长老是什么境界?
一挥手整个牛首村都要灰飞烟灭。
她赶紧拽了一下江流的衣袖
“小弟,跟苗长老说话,还是要客气一些。”
“我客气他个鬼!那天他跟我说,卡卡平时吃不了多少东西,结果呢,这玩意饭量比我家房后五头猪加一起还大!
我严重怀疑他跟卡卡两个做局坑我!”
此时,江溪桥两口子已经跟围观的乡亲打完招呼,关上院门。
牛首村的村民,世代种植灵草,见过的最大修士,也不过是炼气七层的村长而已,今天看到老江家门口高阶修士打架,最后出来个老神仙,给江家做主,一时之间都议论纷纷。
最后一致的结论就是,江家认识超级大修士,惹不起!
老两口谢过苗长老的救命之恩,把他让进里屋,摆上瓜果点心就退了出去。
自已小儿子江流,前几天在医馆请来一位老神仙帮忙,今天又请来另一位老神仙搭救他们。
老两口只觉儿子出息了,能跟这种神仙人物结交,彼此看着对方,满心欢喜和欣慰。
苗南亭坐定之后,才跟江流说道
“你把神医李长寿都弄去了医馆,我如何能不关注?
这可不叫偷窥,只能算是旁观了事情的原委。
这次嘛,你激活传音玉简,我就到了,当然知道事情的始末。”
说完这话,故意深深看了一眼江流,江流知道,自已假扮马连壮的事,多半被对方发现了。
不过他脸皮奇厚无比,根本不当回事
“偷窥这事儿算你解释通了,那你骗我的账怎么算?
卡卡现在饭量越来越大,我真怕它明天把我家房子都吃没了,灵石就不跟你算了,你身上有啥适合婴儿的宝物啊,符咒什么的,给我小外甥女留个纪念呗。”
苗南亭一笑,先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曼玉
“这是灵草总堂长老的令牌,以后若再有天韵宗修士胆敢找你麻烦,你出示令牌即可,天韵宗最重等级划分,有此令牌在手,除了内门天骄,其他人不敢对你出手。”
江曼玉连忙感谢,江流想起刚才他说的几条罪行,正色道
“你刚才说陈钟鼎他们家违反了天韵宗门规,有执法堂找他们麻烦,是不是真的?”
“假的。
天韵宗宗主柳芳菲,常年月经不调,怀疑是更年期提前,这几百年来颁布了上万条门规,其中有诸多自相矛盾乱七八糟的条款,根本没人执行。
不过这事只有内门的人知道,外门不知。
我就是说出来吓唬他们玩的。”
江流泄气道
“你个老皮燕子,我还以为可以永绝后患了呢。”
江曼丽在旁边吓得,手心都要抠出血了。
这是她能听的话?
宗主月经不调这事儿,难道不是宗门机密?
还有,江流真的可以这么跟苗长老说话么?
累了,毁灭吧。
苗南亭和江流斗了一会儿嘴,又试图RUA几下卡卡,结果被卡卡咬住手,疼得嗷嗷怪叫。
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讨好你一个多月,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现在跟这江流好得像人家的哈巴狗似的。”
苗南亭嘴里开着玩笑,眼神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这天韵宗,只有他和宗主两个人知道,这卡皮巴拉王子的不凡。
甚至连送来卡卡的无量宗都忽略了这件事情。
卡卡是隐藏极深的变异灵兽,并且是罕见的以水生雷之资。
他比宗主知道的更多一些,卡卡天生具备因果之眼,它看中江流,很可能是因为,江流身上有天大的因果。
良禽择木而栖,良兽择人而从。
自已化神之时得到的天启,明确告诉他,他此生有一次成仙的契机,就在天韵宗。
为了这个天启,他已经等了八百年。
现在,卡卡的选择,是否也能为他,指出一条明路?
想到这里,准备离开的苗南亭回过头来,看江流眼神全都在江曼丽怀中的孩子身上,心中一动。
“相见既是缘分,老夫看这孩子天生慧根,就留一份先天真气给她,助她仙途顺遂。”
说罢,一股先天之气从他识海深处激射而出,没入江曼玉怀里的孩子身体。
那孩子打了个饱嗝,咧开小嘴,发出笑声来。
江曼丽喜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自已的女儿,昨天刚得到神医李长寿的一缕先天之气,今天又得到苗长老的另一缕先天之气,这是她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福气啊!
这个孩子,真是个福星!
她抱着孩子就要跪谢,苗南亭连忙拦住
“不可不可,你要真想谢我,让你弟弟少骂我几句就行。”
“苗堂主放心,他要是再敢跟你大放厥词,我打断他的腿!”
江流目瞪口呆
“姐,你竟然是这种人,为了一点先天真气就叛变了。”
“怎么,你不服?”
江曼丽一瞪眼睛,血脉压制显化,江流顿时垂头丧气,不再敢言语。
苗南亭哈哈大笑,果然弟弟都怕姐,古人诚不欺我!
心满意足的飘然而去。
这边,陈钟鼎的父亲拖着妻子和儿子来到医馆,花了两百灵石下去,才算初步治好妻子的烧伤,儿子的腿也接好了骨头,恢复总要十天半个月的。
一家三口互相搀扶着回到陈钟鼎家里,他父亲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陈钟鼎,门牙漏风的训斥起来
“你个没佣的东西,你可鸡错?”
新补的牙跟嘴还没配合好,吐字依然不清。
陈钟鼎差点笑出声,却硬憋着,唯唯诺诺说道
“孩儿知道错了。”
“你指屌个屁!
无论你想做痕么事情,只要理由穷分,都可哩做。
可起码你得擦干净屁烀!
在医馆被人拆穿换婴儿的事情,在江家门口又被人拆穿把女婴卖给高丽商人做怨婴的事情!
你是傻子么,这是可以泄露的?”
他吐字发音极其怪异,像大舌头一样听不清楚,偏偏又一本正经的板着一张脸,这场面看起来就很抽象。
一瞬间,陈钟鼎想遍了一生所有艰难的事情,终归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
不光是他,连他妈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孩子他爹,要不这事儿明天再说吧,先把咱们孙子接回来,给我看看。
无论如何,那是咱们陈家三代的独苗。”
陈钟鼎父亲脸色铁青,感觉自已的威严受到严重侵犯,却又无可奈何。
陈钟鼎连忙叫人,把徐梦蝶和儿子接了过来。
既然江曼丽那边已经铁了心跟他离婚,他强迫对方回来的计划也落空,索性把徐梦蝶扶正就是。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钟鼎母亲见了孙子,喜欢得不得了,抱在怀里左亲右亲
“我的乖乖大孙子呦,我的心肝肉肉。
可惜,就是黑了点,不像你爸爸,你爸爸小时候可好看了。”
说完,拿眼睛斜楞一下徐梦蝶。
那意思,自已孙子随了徐梦蝶,所以黑漆漆的不好看。
这种夹枪带棒的话,她以前常跟江曼丽说,江曼丽每次都逆来顺受。
可徐梦蝶是谁,她能忍得了这个?
“嫌孩子黑啊?还不是你儿子给喂强胎魔药喂的。
我们本来是好好的孩子,现在呢,像个狼一样,恨不得从我身上咬肉吃,这可真是你们老陈家的种啊,分不清是人是狗。”
一句话噎得陈钟鼎母亲差点背过气去,刚要发脾气,怀里的孙子药性发作,又想吞食精血,一口咬住她的脸,狠狠撕扯。
把她疼得嗷嗷怪叫,一下把孩子摔到了地上。
把徐梦蝶恨的,破口大骂
“你怎么摔孩子,你脑子有病吧?”
“你给我闭嘴!没大没小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父母没教过你怎么说话么?”
“我父母早就死了,但凡有个人管我,我能给你儿子当这么多年姘头么?”
“你……”
“你什么你,脏事都是你儿子做的,你跟我喷什么粪,你以为你是谁啊?
老娘还不伺候了!”
一家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陈堂主,大事不好了,宗门下来查法衣堂库房,发现重大漏洞,喊你回去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