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出来提出反对,并口口声声说白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这个规矩不能轻易被后辈破坏,除非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否则她实在不能理解老太太为什么要取消这次祭祖活动。
柳姨娘会有如此激动的情况,不但让白老太太感到十分诧异,就连白洛筝也突然意识到,这柳姨娘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心中筹划。
难道说上一世她们一行人之所以会遇劫,其实是有人在暗中安排好的?
仔细想来,那伙劫匪在杀人的时候的确是下了狠手,如果他们真的只为劫财,只要把她们一行人随身携带的财物直接拿走就好,完全没必要对她们这些老弱妇孺下狠手。
不管柳姨娘在上一世的那起劫杀事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上一世没搞明白的悬案,一件一件的查个水落石出。
总之,在白老太太的铁血手腕下,每年一次的回祖宅祭祖事件,就这么被强行压制了下来。
白洛筝知道白老太太在赌。
如果洛河没有发生山洪,不久的将来,她在白老太太心中的价值将一落千仗,如果发生了,白老太太自然会对她的价值重新定位。
事实证明,上一世所发生的事件并没有因为她的重生而得到扭转。
顺宗二十六年三月初九,洛河暴发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巨大山洪,洪水冲塌了附近所有的村庄,死伤人数不胜枚举。
为了减低伤亡和损失,朝廷当即派出了官员,带着庞大的物资去洛河参与营救活动。
这个消息传到侯府的时候,白老太太整个人都傻掉了。
虽然当初她果然下令取消回老家的行程,但潜意识里,她并不相信洛河真的会发生洪灾。
没想到白洛筝一梦成真,巨大的山洪果真如期而至。
如果当日她们按照约定好的日子动身起程,此时此刻,侯府全家老小的性命恐怕就真的断送在这起洪灾之中了。
事后,心有余悸的白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夸赞白洛筝不但是侯府的嫡出小姐,还是侯府的一颗福星。
这次如果不是她家筝儿做的那个梦,如今的白府,恐怕已经成了一座没人的死府了。
“洛河地势极低,再加上最近又赶上雨季,所以暴发山洪并不奇怪。”
白洛晴从小就看白洛筝不顺眼,现在又听白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夸赞对方是白府的福星,她心里自然是十分不痛快。
在她看来,白洛筝预知洛河会在不久的将来暴发洪灾,不过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撞了狗屎运而已。
一向护短的贺碧兰最是容不得别人欺负她家宝贝筝儿,尤其不久之前,筝儿还被白洛晴推进冰冷的池塘里差点淹死。
这样一想,便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白大小姐这么有远见,为何你没在事前预测到洛河会暴发山洪?如果你比筝儿早一步将山洪一事告诉给老太太,说不定白府福星这个名头就落到白大小姐的头上了。”
白洛晴被贺碧兰这么一抢白,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已。
不过上次她因为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贺碧兰的坏话,下场是换了一顿板子回来,所以就算她现在心里不痛快,只要有老太太在场,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
柳姨娘见自己的女儿被贺碧兰当众抢白,忍不住哼笑道:“我家洛晴向来谨言慎行,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胡乱预测哪里有灾有祸,岂是她一个小孩子家随便讲的。”
说完,不怀好意地看了白洛筝一眼:“那些预言成真也就罢了,万一不成真,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柳姨娘这是怪筝儿在无形之中救了奶奶一命吗?”
白洛筝这话问得十分无辜,她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一脸纯真地看着柳芳怡。
“如果姊姊提早能预知洛河有山洪却没有及时告诉给奶奶,甚至还怂恿奶奶和我一定不可以取消回老家祭祖的行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她其实是想眼睁睁看着我和奶奶死在这次的灾难之中?”
“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柳姨娘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居然这么毒,连这种诛心之言都说得出口。
“筝儿有没有乱说话,柳姨娘心中应该有数。”
“你……”
柳姨娘刚要对她发难,久未吭声的白老太太便冷哼道:“你有这个时间和小辈计较,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房里的闺女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