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清仁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充满仇恨的光芒:“太后有所不知,朕已经与她做过滴血认亲,证明她却确确实实是朕的亲生骨肉,不是什么孽种。”
“什么?你……”洛太后越发惊惶失措,却还在拼死顽抗,“皇上,你不要被她给骗了!这些人都会妖法,想要在滴血认亲之中做什么手脚,简直易如反掌!她……”
东陵清仁一声冷笑:“是吗?那你倒说一说,什么样的妖法可以改变滴血认亲的结果?”
“哀家……哀家怎么会知道?”洛太后强装镇定地挥了挥手,大脑更是高速运转,紧急思索着脱身之策,“那些妖法都是妖人所创,哀家久居深宫,又从来不与那些人为伍,怎会知道那些歪门邪道?总之这个人绝对是锦妃与她前夫所生的孽种,皇上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令皇室蒙羞!”
也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垂死挣扎,东陵清仁大度地任由她一路胡说了下去,直到她因为肺内积攒的空气实在不够用而不得不停下急促地喘息,他才冷冷地开口:“太后似乎忘记了,自古以来滴血认亲便不是认定东陵皇室之人唯一的法子,还有我们皇室的不传之秘:浴火!”
浴火,取“浴火重生”之意,乃是东陵皇室独有的内功心法。此心法难度极高,自古以来便极少有人能成功练成——不过对东陵辰醉是例外。他是五系同修的高手,区区“浴火心法”自然不在话下。
此心法练成之后,可令人具有旁人无可匹敌的深厚灵力,自是羡煞旁人。可惜,旁人再羡慕也是徒劳,因为欲火心法只有东陵皇室的后裔才能练成,若将这种灵力输入其后裔体内,自然是好事一桩,但若并非东陵后裔,则会本能地排斥这种灵力,导致浑身剧痛通红,宛如煮熟的虾!
正因为如此,洛太后又是浑身一哆嗦,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你……哀家……你们……”
“我要让你,死得瞑目。”
东陵辰醉淡淡地开口,右手早已一圈一划,掌上有一团火焰般的气体缓缓流动。下一刻,他已将手掌贴上了潇晚筝的后心!
随着灵力的涌入,潇晚筝始终面不改色——是真正的面不改色,因为她脸上的肌肤依然莹白如玉,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更遑论仿佛煮熟的虾了!
许久之后,东陵辰醉缓缓撤回手掌,唇角的笑冷意幽然:“你还有什么话说?”
洛太后的脸色虽然已经难看之极,但是到了这生死关头,她反而突然镇定下来,冷笑一声说道:“就算她的确是皇上的骨肉又怎么样?锦妃私通前夫是事实,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单凭这一点,她就百死不足以赎其罪!”
“是吗?”东陵辰醉依然笑得冷锐,“怎么你以为到了这种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当年你做了什么手脚?”
“哀家什么都没做,你少胡说八道!”洛太后同样用不停的冷笑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锦妃是你们的母妃,你们想为她洗清污点的心思哀家明白,但事实就是事实,假的成不了真的,真的也成不了假的,哀家不怕你们旧事重提!你们若是不信,哀家不妨把证据拿出来给你们瞧瞧!”
“你也知道假的成不了真的吗?”东陵辰醉淡淡地开口,“还是你以为当年你炮制的那些证据真的令人信服?你所倚仗的不过是那套天赋测定仪器罢了!”
洛太后心中又是一紧,越发装作若无其事:“是又怎么样?若不是它,锦妃还不肯招供呢!可惜只要进了仪器,她就什么都招了!皇上,当年的一切都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难道还有假?你千万不要被醉儿的花言巧语迷惑了,你知道,他一向就是这么狡……哼!”
“狡?狡猾?狡诈?”东陵辰醉微笑,目光却冷锐如刀,“好,就算如此,总之你的意思是说,天赋测定仪器绝对不会有假,母妃既然承认了,便罪该致死?”
“那当然!”洛太后浑然不知正在乖乖跳入东陵辰醉亲手为她挖的陷阱之中,阴测测地冷笑着,“世人皆知天赋测定仪器绝对做不得假,锦妃她根本是自寻死路!”
东陵辰醉微笑:“这么说,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那当然!”洛太后依然是这三个字,“哀家所言句句属实,何况一切都是皇上亲眼所见,你又能如何?”
“好!”东陵辰醉终于点头,紧盯着洛太后的眼睛慢慢地说着,“空口无凭,事实作证!你敢不敢让天赋测定仪器证明你所言句句是真?”
洛太后猛的愣了一下,不等她反应过来,东陵清仁已麻利地站了起来,看似十分平静:“好主意,就这么定了,我们走,去天命塔!”
“不行!”洛太后本能地一声尖叫,脸上的神情仿佛见了鬼一般,惨白如纸!
东陵辰醉依然笑得清淡:“为何不行?你不是自认所言句句属实吗?既如此,何必怕天赋测定仪器?”
“哀家所言当然属实!”直到此时,洛太后才终于明白这父子二人在这个地方等着她,惊恐之余自然气急败坏,却偏偏无计可施,“哀家……哀家既然所言属实,又何必再……再去天命塔?”
“因为我们不相信。”东陵辰醉淡淡地回答,“你自认是真,我们却认为是假,既然各执一词,让天赋测定仪器给出最后的结果岂非天经地义?反正方才你已说过,仪器绝对不会出错。所以,我们走吧。来人,请太后移驾天命塔!”
“谁敢!”眼看着大内侍卫居然真的朝她奔了过来,洛太后急怒不已,脚底下却已不自觉地后退,“你们……你们敢对哀家无礼,杀无赦!”
“请太后移驾。”东陵清仁冷冷地开口,“任何后果,朕来承担,若再耽搁,杀无赦!”
同样是一句“杀无赦”,从太后口中说出来和从皇上口中说出来,分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众人自然也做得出正确的选择,所以下一刻,两名大内侍卫已齐声答应,快步奔到了洛太后面前:“请太后移驾!”
“且慢!”洛太后一声尖叫,双眼已渐渐变得赤红,而且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慌,“皇上!你这算什么?哀家虽非你的生母,却贵为太后之尊,你岂能对哀家如此无礼?”
东陵清仁慢慢起身,淡淡地摇了摇头:“朕并非要对你无礼,只是想弄清真相……”
“真相早就弄清楚了,你何必多此一举?”洛太后气急败坏,拼命想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哀家看皇上是中了这个孽种的毒了,非要……”
“太后若果真问心无愧,何必怕去天命塔?”东陵清仁冷笑一声打断了她,“你说的若都是事实,即便去了天命塔又怎样?到时若果真证明朕冤枉了你,朕宁愿当众自裁,向你赔罪!”
洛太后浑身一震,眼中终于掠过一抹绝望!东陵清仁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难道今日真的在劫难逃了?
咬了咬牙,她不停地冷笑:“皇上何必说出这样的话?你是天子,到时就算你要反悔,也没人知道……”
“简单,朕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到场。”东陵清仁依然淡然,“并且可以将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只要事实证明太后果真是冤枉的,朕立刻当众自裁!”
“还有我。”东陵辰醉跟着开口,“我也愿以死谢罪。”
“还有我。”潇晚筝冷笑,“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们……你……你……”洛太后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满头冷汗如雨,样子狼狈不堪!拼命转动着眼珠,她突然说道:“哀家……哀家其实不是怕这些事,而是……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哀家……”
“太后放心,朕只问锦妃之事,其他的事绝不提及。”东陵清仁冷笑,“有满朝文武百官在场作证,朕若有一个字提及别的事,同样愿当众自裁!”
洛太后终于无言以对,面如死灰地瞪着三人,只剩下了死鱼般的喘息!
她何尝不知道,这三人必定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才会突然旧话重提,而且敢把话说到如此绝的地步!可那证据究竟是什么?她自问当初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难道……问题还是出在苏菱身上?
刚想到这里,便听东陵清仁突然开口:“来人!立刻命文武百官天命塔外候命!太后,我们走吧!”
大内侍卫一声应答,自去通知百官不提。而洛太后则浑身一激灵,本能地一声大叫:“哀家不去!那破玩意儿怎能做得了准?凭醉儿的本事,要作假根本易如反掌!”
东陵辰醉目光一闪,故意满脸疑惑:“作假?天赋测定仪器怎能作假?只要将人放置其中,她的神智就会被控制,所说无一不是事实……”
“当然做得了假!”洛太后不假思索,实话终于冲口而出,“只要在仪器启动之前用摄魂术控制其神智,仪器便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当年锦妃就是……呃……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