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杳然向李怀瑾借银子:“阿兄,可以借我些银子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吃他家的,睡他家的,现在还找他借银子。
“阿妹要多少,我借给你。”李怀瑾还没回话,陈逸便先道。
“不必了,我的阿妹我自已来养。”李怀瑾道。
后来夙杳然才知道陈逸是陈员外的独子,而陈员外是整个清宁镇能叫得上名的富商,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他,。
一路上各种物品的价格夙杳然也打听了些,所以当李怀瑾将二两银子递给夙杳然的时候,夙杳然只要了一两银子。
夙杳然拿这些银子去买了鸡蛋、面粉和砂糖,打算回家做蛋糕。
陈逸做东请三人去满月楼吃晚食,被拒绝后,只好找了个路边摊吃面。
临近申时,三人拜别陈逸,陈逸有些恋恋不舍:“怀瑾兄,阿妹,再见,下次我去你们家中做客,你们不会不欢迎我吧。”
“家里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李怀瑾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做客是假,见夙杳然才是真,便淡淡道。
“不要紧,怀瑾兄与我情同手足,我怎么会在意这些。”陈逸只以为他羞于自已家里的状况,不好招待他,便傻傻道。
天还未亮出门,天黑了归家。
李怀瑾怀里是睡得正香的李风禾,右肩上靠着夙杳然,显然也睡着了。
“杳杳,醒醒,到家了。”李怀瑾温声。
夙杳然睁开惺忪的睡眼,意识到自已正靠在他身上,连忙站起来,抬步下车,伸手想接过李风禾。
“不用,有些沉,我来就好。”
李风禾玩了一天,可能是累坏了,连一路上将她抱回家,她都没醒过来。
李怀瑾将她抱回到夙杳然房中,床上蜷缩着的小白警惕的看着门口,看到是他们,又将头埋到手下。
自从上次李风禾去夙杳然房里睡过一觉之后,李风禾就赖在夙杳然这里了:“阿姊身上软软的,我以后都要跟阿姊一起睡。”
夙杳然随便洗漱了一番回到房中,看李怀瑾将李风禾放到床上后并不急着走,她有些疑惑。
李怀瑾从怀中拿出一根雕蝴蝶的桃木簪子,雕簪子的人做工了得,上面小小的蝴蝶展翅欲飞。
李怀瑾第一眼看到这根簪子就觉得很适合夙杳然,既不华丽也不过分朴素。
李怀瑾抬起手,夙杳然只觉得头发一松,下一瞬就觉得有一双手在盘弄着她的头发。
李怀瑾浦一靠近她,她心跳一时间慢跳一拍,接着又扑通扑通疾跳,声音之大,夙杳然怀疑连李怀瑾都听到了。
夙杳然悄悄抬眼看他,李怀瑾正打量着她,似乎很满意,嘴上道:“先将就着,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夙杳然觉得自已好像生病了,脸上很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嘿,唔。”
突然传来一声笑,夙杳然一惊,如梦初醒般往后退了一步。
二人齐齐转头看,睡得正香的李风禾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看着他们,此时正双手捂住嘴巴,似乎怕自已自已管不住嘴,再次露出笑来。
“阿兄,阿姊,我什么都没看到。”她欲盖弥彰。
“天色不早了,你们快歇下吧,我走了。”李怀瑾揉了揉妹妹的头,看了夙杳然一眼,她没看他,他抬步走出去,并拉上门。
夙杳然压下心内翻涌的情绪:“小风禾怎么醒了?现在还早,快睡吧。”
李风禾摇了摇头:“我现在睡不着。”又接着道:“阿姊是不是要做我阿嫂了。”李风禾语气听起来有点兴奋。
夙杳然脱掉外衫,躺下:“小孩子别瞎说。”夙杳然从来没想过这么远的事。
李风禾瘪了瘪嘴:“阿姊不愿意做我阿嫂吗?”
夙杳然反问:“我做你阿姊不好吗?”
李风禾:“好是好,但是…”可能是人小,想不出要说出什么来,只是觉得阿姊变成阿嫂才是一家人,才会更亲近。
夙杳然:“别多想了,你阿嫂的事自有你阿兄自已做主,快睡吧。”
李风禾还只是个小孩子,原先说着睡不着,但话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夙杳然给她掖了掖被角,她话说的义正言辞,心里终究是被李风禾的童言童语给说得有些乱,一整夜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接下来的两三天,夙杳然都不敢直视李怀瑾的脸。
“婶子,你可知道村里可有哪家有奶牛的?”这个时代还没有办法储存牛奶,夙杳然没从集市上买回来。
这日,夙杳然带着李风禾出门,想看看村里有没有哪家养奶牛,正好碰到一个挑着担子,似乎是要出门的妇人,便问道。
妇人跟其他人一样,都没见过夙杳然,此时正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她。
夙杳然娴熟的再次介绍自已,妇人了然的看看李风禾又看看她,便说出一户人家,指着村西的方向,夙杳然向她道了个谢就抬步走了。
两人来到他家的时候,正好碰上牵着牛回家的中年男子:“是李蛟阿叔吗?我叫夙杳然,是风禾的表姊,我听说您这里有奶牛就想过来问问,你可有多余的牛奶卖给我?”
夙杳然被问多了,为了节省点时间,便先做起了自我介绍,又说出了自已的来意。
“哦,是夙娘子啊,有的,牛乳存不了多久,平时我们用不完的都送给邻居的,正好今日的还没挤,娘子要是需要,我可以送你们一些。”
李蛟将两头奶牛牵进牛棚里,夙杳然和李风禾跃跃欲试,李蛟便教她们如何挤奶,夙杳然学着挤了一下,没出奶。
李蛟:“你手劲太轻了,再重点。”
李风禾饶有兴致地凑近看,夙杳然一用力,牛惊痛,踢了下后蹄,奶糊了两人一脸,两人骇住,夙杳然忙拉着李风禾连连后退。
夙杳然想去看李风禾怎么样了,一低头看到她满脸的奶,倒先乐了,给她擦脸:“小风禾没事吧?”
“我没事。”李风禾惊魂未定道。
“阿姊,你脸也脏了,我给你擦擦。”说完抬起袖子也给夙杳然擦起脸来,两人相视一笑。
李蛟上前安抚奶牛情绪,奶牛安静下来,两人却不再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