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柳率先起手,勺子在七人间转动,正好停在了南烟雨的位置。
言柳按照规则问了一句,“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南烟雨本就是被沈萧拉过来的,此时,她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看着勺柄停在了自已面前,她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竹筒,还是随便从真心话的竹筒里抽了一个签。
张远最为兴奋,激动地问南烟雨,
“上面写了什么!快说快说!”
然而,却见南烟雨在看清楚竹签的内容之后直接将竹签折成了两截,咬牙切齿道,
“历言!!!”
张远头皮一紧,从南烟雨断成两截的竹签碎片里勉强拼凑起几个字,
‘现在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没想到南烟雨对历言的仇恨值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看来那件事对她印象很深刻啊。
吐真符没有反应,证明南烟雨没有说谎,游戏继续。
这一次,勺柄转到了宫尚嫣的位置。
宫尚嫣立马就从大冒险的竹筒里抽出了一根竹签,
“我抽中的是对着在场众人学几声小狗叫!”
念完竹签上的内容,宫尚嫣直接跳上桌子,对着六人旺旺旺地叫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秦无暮黑了脸,沈萧,南烟雨默默转过了头,只有张远浑身鸡皮疙瘩地吐槽了一句,
“这是什么羞辱性测试吗?”
言柳含糊道,“嘿嘿,大冒险就是这样的,玩儿不起的可以走人。”
张远立马回击道,“行,那你给我走着瞧!”
学完了狗叫,宫尚嫣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似乎完全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言柳默默在心中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这心理素质,牛的!
第三轮游戏开始,这一次勺柄转到了秦无暮的方向。
他也选择了真心话,不过也正常,因为言柳实在想象不出平日里顶着一张冰块脸的秦无暮像宫尚嫣一样对着众人汪汪叫的模样。
秦无暮从竹筒中抽了一根签,只见上面写着,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
秦无暮道,“秦无暮,并州人士,家中五口人。”
然后,秦无暮一手将竹签扔进了竹筒里。
张远有些奇怪,他看向言柳道,
“你这是什么问题啊,到底是玩儿游戏还是查户口呢。”
言柳没搭理他,心里却在默默想着另外一件事。
按照这个概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天姿,自已想问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问出口。
不行,她得做点手脚才是。
想到此,言柳一只手伸向桌下,一点灵力随着她的手心渗入桌底,最后和桌面上的勺子贴在了一起。
言柳松了口气,狐狸眼眯在了一起,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而事情也果然如言柳所料,这一次的勺柄转向了天姿的方向。
言柳立马问到,“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天姿沉默片刻,将手伸向了大冒险的竹筒。
言柳心中一震,不应该啊,以她对天姿的了解,天姿应该选择真心话才对。
难道天姿还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小癖好,失策了呀。
这么想着,天姿又突然把手收了回来,往真心话的竹筒里抽了一根签。
言柳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然后,就见天姿一脸迷惑地念出了竹签上的内容,
“你喜欢肯的基还是塔式听?肯的基是何物?塔式听又是何物?”
宫尚嫣也嘟囔道,“是啊,我从来没听说过。”
言柳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姿的双眼,只见天姿的眼睛里除了疑惑不解没有其它任何情绪。
于是,她拿走天姿手中的竹签,又把竹筒往天姿面前推了推,
“这支签我搞错了,你重新抽一支吧。”
宫尚嫣依言重新抽了一只签,只见上面写着,
“你的系统给你发了什么任务?”
看到这几个字,天姿更迷惑了,
“系统又是何物?是什么宗门的名字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宗门。”
张远,沈萧等人也摇了摇头,
“我也没听说过。”
言柳将天姿的每一缕表情都收入眼底,毫无破绽,不似作伪。
言柳心中思量,她之前还怀疑过天姿是不是和她一样是穿过来的,而且还是自带系统的那种。
但看了看天姿此时的表现,看来她不是穿过来的。
要不然,知道自已在这里有同伴还能如此淡定,那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
于是,面对天姿的疑惑,她随口解释了一句,
“呃,就是宗门最近有没有给你派发过什么任务。”
天姿摇了摇头,“我一个外门弟子,宗门怎么可能给我单独派发任务。”
言柳点点头,“吐真符没有反应,看来你没说谎。那我们继续。”
勺子继续转动起来,然而这一次,勺柄又落在了天姿的方向。
言柳微笑而又不失礼貌地看向天姿,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天姿从真心话的竹筒中抽出一个签递给言柳,
“还是真心话吧。”
言柳接过,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你家中可有亲人?平日里和谁最亲近?”
天姿沉默片刻,道,
“我家中只有父母双亲,再无别人。”
言柳眼神失落下来,幻境中那人总不会是天姿的娘亲吧?这年纪也对不上啊。
“不过,我还有一个妹妹,和我很是亲近。”
听到这话,言柳的眼神亮了,就是她了。
和天姿长得一模一样又如此亲近,看来当日将我拖入幻境中的人就是她。
张远有些奇怪,“既然你有个妹妹,怎么不一起进长明宗?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料。”
说到此,天姿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妹妹才十岁,还不到长明宗招收外门的年纪呢。”
言柳的眼神立刻又焉了下来,十岁?这差距也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把她困在幻境中那人。
言柳不死心地继续问了一句,
“那你就没有其他的和你年纪相仿的姐妹了?”
天姿摇了摇头,“没了。”
言柳这次彻底死了心,她万念俱灰地想到,难道她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那人明里暗里地说她就是天姿,难道不是在骗她?
不过一个人怎么会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呢?
难道天姿被人夺舍了?
但看这些日里天姿的表现,完全就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言柳觉得自已的头好痛,她似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暗处盯着她。
但等她抬头看去,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天姿感受到了言柳的不对劲,她感觉到,言柳似乎遇到了困境。
她担忧地看了过去,却又发现言柳已经恢复了过来。
此时正看着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仿佛在说,
没事的,有我在。
天姿莫名感觉安心了不少,而言柳也想通了。
虽然那人隐藏得很好,但她有的是时间,不信她不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