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宫尚嫣去了张远的舱房,言柳朝那个方向赶了过去。
然而,等到言柳赶到,张远却告知她宫尚嫣已经离开多时了。
“她从我这里软磨硬泡地骗走几张爆破符之后就立马溜走了,你找她有事?要不我帮你找找?”
言柳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之前陷入的幻境实在是太过真实,幻境里的“天姿”和现实世界中的“天姿”外形气息上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她现在急需确定一件事。
想到这里,言柳向张远道,
“张远师兄,听说你是我们长明宗年轻一代弟子中于符修一道最有天赋之人?”
听到这话,张远脸上的得意之色丝毫掩饰不住,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你听说得不错,在下就是修真界未来的符修魁首!”
言柳捧场道,“张远师兄真厉害!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口吐真言的符纸?”
张远心中疑惑,“你说的是吐真符?你要这个做什么?”
“呃……反正我有用。你就说你有没有吧。”
“没有。”
言柳大失所望,“你还说呢,连吐真符都没有,算什么符道魁首!”
张远被言柳呛得有些拉不下脸,连忙找补了几句,
“虽然说我现在没有,但不代表我画不出来啊!”
言柳的眼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
“这么说,张远师兄这时有办法了!”
张远道,“办法嘛,当然是有的。”
说完,张远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本古籍,上书几个大字,
长明宗符纸大全。
张远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个奇怪图案的符纸对言柳道,
“这就是吐真符了,你要多少?”
言柳道,“那就先来个几十张吧!”
张远感觉自已的耳朵幻听了,口中呕出一口血来,
“多少?随便来个几十张?你以为这是天上掉的馅儿饼么,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言柳也觉得自已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她退而求其次道,
“那你现在能画出来多少?”
张远伸出手比了个一的手势。
言柳:“一个时辰十张?”
张远摇了摇头,“一个时辰一张。”
言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也太慢了吧,这样吧,我和你一起画。”
说完,言柳从芥子袋中拿出毛笔和一叠空白的符纸,对着符纸大全上的吐真符仔细研究起来。
看着言柳这认真的模样,张远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想当初,他学会吐真符尚且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承认,虽然言柳在符修上有些天赋,但凭言柳这临时抱佛脚的时间,能学会才怪了。
而这时,言柳已经画好了一张吐真符。
但言柳拿着手中这画好的吐真符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对劲。就像是一层糊在表面上的纸,只有空架子,而没有一丝灵气。
张远对此早有预料,点评道,
“你这只是把吐真符画了下来,就像是画画一样,有形无神。”
言柳小鸡啄米般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看着言柳这好学的模样,张远甚感安慰,他突然觉得,要是收言柳做徒弟的话其实也不错。
但言柳却看不出他心中的心思,只眼神灼灼地等着从他口中吐出吐真符的要领。
而被这样热切的眼神盯着,张远也终于承受不住,将自已当初修习吐真符的要领一五一十地传授给了言柳。
“记住符纸的外形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是要感受其中笔势的走向脉络以及每一个关键节点的轻重缓急。
与此同时,还要注意在起笔的同时向其中注入灵力,将身体中的灵力通过笔尖渗透进符纸里。”
经过张远的一番解释,言柳这才领悟到,自已刚刚失败原来是因为没有向里面注入灵力。
于是,第二次,言柳提笔,一丝灵力随着手腕渗透到笔端。
言柳凝神感受片刻,这才起笔在符纸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这一次还算顺利,言柳甚至感觉自已已经触及到了符纸的核心要义。
然而,下一秒,却见言柳笔下的符纸突然灵力暴乱,嘭的一声将言柳的头发炸成了一团。
言柳张开嘴,从中吐出一口黑烟。
张远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像那个炸毛小狗。”
言柳转着眼珠瞪了他一眼。
张远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别灰心,炸符是很常见的事。就算是我师父,也不能保证没有炸符的。
更何况,你是第一次,不要紧。”
言柳冷哼一声,偏过头又对着笔下的符纸埋头苦干起来。
而一旁的张远却看得暗自心惊,
一般有天赋的符修也得经历十天半个月才能领悟到一点注入灵力的要领。
也就是说,他们连诈符的资格都没有。
而言柳第一次画吐真符这种高难度的符纸便能达到这种程度,这天分确实是有些过于妖孽了。
看来,言柳天生就是我们符修这边的人。
此时,言柳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对吐真符的绘制当中,尽管其中被炸了一次又一次,也没能让她停下手中的毛笔。
而看着言柳如此奋进,张远也拿出毛笔在旁边绘制起来。
他也很久没有画过吐真符了,说实话,像吐真符这种高难度的符纸,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绘制成功的。
只听见“嘭”地一声,旁边的言柳又炸符了。
张远心中了然,但手中毛笔不停,专心致志地绘制手中的吐真符。
终于,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一张一品吐真符终于绘制完成,而舱房之内也充满了一股符纸的灵力。
张远深深吸了一口,很是满足。
但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这灵力的浓度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似乎不是一级吐真符,而是二级?
张远心中讶异,但随即涌现出一阵狂喜。
难道他画出了二级吐真符?
这还是他头一次一笔就绘制出一张二级吐真符!
张远赶紧拿起桌上的吐真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但无论怎么看,这明明就是一张普通的一级吐真符而已。
张远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在这个舱房之中,除了他,难道还有别人有这个本事画出二级符纸吗?
然而,这个时候,旁边炸毛的言柳举起一张吐真符,欣喜道,
“我成功了!”
张远投去不可置信的眼神,
“这二级吐真符是你画出来的?这不可能啊!”
张远拿过言柳手中的符纸仔细看了看,
“果然是二级吐真符。这么说,你该是二级符箓师了?”
言柳道,“二级符箓师?”
张远点了点头,“你画出了二级符纸,这就说明你有这个实力,等我回了宗门会和长老请示的。”
言柳随口答应一句,她才没心情管什么符箓师呢,她现在只想趁热打铁再多画几张才是。
二级符纸的灵力波动比一级符纸强了不少,引了不少弟子聚集到张远的舱房之外。
甚至将一直在舱房里休息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绝不露面的长明宗长老风长老也吸引了出来。
这些人挤在张远的舱房之外,几乎快要将他的门挤破了,他赶紧出门阻拦,
“大家都往后让让。”
而弟子们看到张远出来更兴奋了,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崇拜和羡慕的眼神。
“张远师兄,你画出了二级符纸?恭喜你啊。”
“是啊,张远师兄,你真厉害。”
风长老也向他投来了认可的眼神,
“虽然,你已经是二级符箓师了,但灵力波动如此强烈的符纸也确实不多见。做得不错,但切忌骄傲自负。”
对着众人的赞赏和风长老的教诲,张远有些挂不住。
搞什么啊,这二级符纸根本不是他画出来的,这说得他怪尴尬的。
于是,他沉声向大家解释了一句,
“画出二级符纸的不是我,而是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