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第六条，已花出去的神豪金不得以任何方式收回。】
苏小昭只是动了一下念头，系统的声音就响了，也断了她蠢蠢欲动的试探举动。
可更多的疑问不断地涌了上来。
【宝，规则一共有一百零一条，你不会都想知道的。】
【可能触犯规则时，我会提醒你。】
【不小心触犯规则的后果？宝，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建议你不要想，你的日子本来就不多。】
【这！不！是！你！濒！死！前！的！一！场！幻！想！】
每一条想法都得到了回应。
苏小昭也回复好了［宣陵手艺人］——“没有误刷，我高兴刷，首饰盒留给适合它的主人吧……”
她不配。
【你配。】
【经判定，该首饰盒产出与神豪金无关，宝可以收。】
苏小昭有些感动，有一瞬间她真想把死后还没花完的钱全部留给系统。
系统音突然沉寂了。
苏小昭用勺子喝着青菜米粥，热气熏着眼睛有些难受：“我长得不好看，不配用首饰，也用不上首饰盒，何况是那么精致的首饰盒……”
“……这会惹妈妈生气的。”
这一句湮没在她的吞咽声中，声音极低，让人恍若未闻。
幼儿园时，老师让孩子们集体表演。
每个女孩子分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苏小昭也不例外。
那是她穿过的最好看的一条裙子。
表演前一天，苏逸染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额头磕出了一条口子。
尽管苏小昭努力辩解她当时不在场，可妈妈说是她害的。
从她房间里翻出了那条裙子，剪成一条一条的，丢进了粪坑里。
苏小昭也因此失去了她人生中第一场甚至也是最后一场登台表演。
她哭了一天一夜，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醒来，却看见在外给苏逸染庆祝演出成功的爸爸妈妈回来，他们在客厅里欢笑，好像一场噩梦。
小学时，苏小昭成绩还不错，她考了年级第七时，班主任送了她一支漂亮的钢笔。
她把奖状和钢笔都带了回去，并骄傲地跟爸爸妈妈说了出来。
可对上的只是妈妈冰冷的眼神，和爸爸漠视的背影。
苏逸染在旁哭泣。
妈妈说她明知道姐姐考得不好，她说出来是故意的。
所有恶毒的话都压在苏小昭的心上。
她迷茫地看着围着苏逸染哄的爸爸妈妈。
原来成绩好也是一个错误。
苏小昭想要弥补错误。
钢笔被苏小昭递到了苏逸染手里，却被苏逸染甩了出去，砸在墙上，散架了。
碎片飞过，差点砸到苏逸染的眼睛。
苏小昭挨了一个大巴掌，脑瓜子嗡嗡作响。
“小昭，你居然敢伤害你姐姐！你简直是太不听话了，再不听话就别回家了！”
明明苏逸染没有受伤，爸爸妈妈却非常生气，罚苏小昭在门外待了一夜。
那晚，苏小昭看了眼手臂上的一条浅浅的擦伤，又擦干净鼻血，然后努力地想把钢笔拼起来。
可是她太笨了。
拼不回去了。
苏逸染第二天出门上学时站到了她面前，看见她手里的钢笔碎片，笑得温和，解答了她的疑问。
“好精致的钢笔啊……可惜啊妹妹，你写字那么丑，怎么配得上它，所以老天爷要把它收回去了。”
苏小昭的手终于松开了。
她惋惜地看着那支她只拥有了一天的钢笔，攒钱修理它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
是她不配。
老天爷总不会错的。
后来好像还有好多好多她曾遇到过的好东西，因为她不配，在短暂的时间里就迅速失去了。
既然握不住的东西，还不如让它独自绽放，遇到配得上它的人，得以完整。
“对了，今天还有神豪金吗？”苏小昭喝完了一碗米粥，又咽了两个包子，脸色终于好了起来，终于有脑子想事了。
【有。还是一千万，已经到账了。】
苏小昭翻开短信，露出笑来时眼睛被肉肉挤成了一条缝。
“每天都是一千万么？还是像昨天一样，给颜值8分以上的美人花钱，就可以得到双倍返现？”
系统隔了两秒才回复。
【……是的，是这样的宝~】
【宝~你现在有近两千万的现金，我建议你选一家医疗资源丰富的疗养院住，方便你治疗。】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和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你的病有极大可能治愈！】
苏小昭愣了一下。
“你之前……好像也觉得我时日不多了，为什么……”
【没有！就算有也不承认！】
【我承认，我之前是觉得宝你太废物了！我跟你道歉~】
【对～不~起！】
【但从现在开始，有我在的每时每刻，你都有我罩着，我会帮你重新夺……】
【总之，有我在，你不用怕！咱就一个爽就完事了！】
苏小昭感觉中间系统有什么话没说完，可她的脑子想不了那么多，立马开心地哭了：“系统，你对我这个废物可真好，我爱你！”
“么么么么么么……”
深夜了，苏小昭把锅碗筷子洗完就上床了。
她困得要命，临睡前似乎又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宝，你之前想的，死后把钱都留给我是真的吗？】
苏小昭在浅睡中翻了个身，嗯嗯了两声。
半晌。
【那好，宝！我会努力让你长命百岁的，你多活一天，就能留下更多的钱。】
【我就算借点积分，还是有的赚的。】
苏小昭当然不会知道。
虽然现实世界的钱对系统来说没用。
可是钱可以转化为系统积分。
虽然汇率特别糟糕。
但钱多的话换作积分也是极为可观的。
【还有一件事……等我明天再跟你坦白吧。】
系统音彻底消失在苏小昭的呼噜声中。
苏小昭一觉睡到了天亮，闹钟已经响了几遍了，她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她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已经熟练地洗漱，换好了工作服。
直到肚子里传来的轻微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宝，替你选了个疗养院！】
【与C市市区一人民医院联合创办，医护人员都是00后，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孤单和代沟！】
【最重要的是，隔壁就是C大体院，隔墙就是他们经常训练健身的操场，你花钱指定房间，就可以从早到晚都欣赏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