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是去外婆家的日子,这也是家里最有仪式感的日子了。一家四口,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全都去看望外公外婆。
化棱的爸爸比化棱的妈妈大整整十岁。化棱奶奶在世的时候说,以前因为家里穷,化棱的爸爸讨不到媳妇,她几个村跑,看到有合适的姑娘就找人说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化棱的外婆家。
那会儿化棱的妈妈刚从江苏南京跟着外公外婆回来这边生活。奶奶就一连去磨了很久的嘴皮子,好不容易才说成了这门亲事。
回头看,都已经过了近25年,现在化棱都已经19岁了。
以前每年春节来看望外公外婆的时候,经常看到外婆都喜欢打点麻将,临走的时候都会给化棱2块钱买方便面。那会儿的幸运方便面多么香啊,而如今,感觉也没什么味道了。
化棱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来这里住了一夜,结果晚上就送被子去见了水神,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妈妈已经用板凳撑着被子在晒着了,她看到化棱气得牙疼,大春节的,又不好发作。
那次还被那些表弟表妹们笑话了好一阵,化棱至今想起来还是一阵脸红。后来,化棱就再也不想在别人家留宿了。
在外婆家的门口,有2棵大梨树,还有一棵枣树,那两棵梨树化棱印象深刻,是因为小时候每年都会在这上面摘了很多的大梨子回家。那棵靠近石灰池旁边的梨子树,已经有一定的年份了,化棱从记事起,就已经有这棵大梨树了,之后每年暑假的时候,每次来外婆家,都会带回去很多梨子,水分非常多,很香甜。
那会儿梨子多得吃不掉,外公就会把梨子拿去喂猪,化棱记得有一年外公家的猪生病了,原因就是外公拿去喂猪的那些梨子,有不少已经坏了。腐烂的东西都有不少霉菌的,猪这么娇贵的动物,更是要细心呵护。自那以后,外公每次用梨子喂猪,都会把那些烂梨子挑出扔掉。猪吃了这些梨子,补了很多天然的果糖,也长膘很快。
外婆家因为距离不远,除了春节,平时逢年过节的,妈妈也都会去看望外婆。只是化棱上了高中以后去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上了大学以后,就更少了,一年到头也就春节跟暑假会去一下。
化棱走在这段小学四五年级时经常走的路上,心里感慨万千。想到那时候,天天来外婆家吃饭,两年多的时间,每天都看外公提着猪食桶回去,只是对外公笑笑,连喊一句外公都不会,真没出息。后面有一天,化棱看到外公,喊了一声“外公”,让他开心了好久,后面还讲给化棱爸爸听。爸爸将这个事告诉了化棱,化棱得知之后,非常地内疚,后面每次看到外公都大声地喊他,希望他开心,因为外公听力不怎么好,所以化棱经常跑到他身边跟他打招呼。
回想起这过去的一幕幕,化棱眼眶都湿润了。过去的一幕已经不敢再回首,只能往前看,希望外婆跟外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化棱看完外婆以后,春节就基本上亲戚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门口附近的几个姐姐家,跟大堂哥一起,提着一些礼物,就早上跑一家,中午跑一家,很快就结束了。至于他们过来看望爸爸妈妈,也就在家里吃个家常便饭,大家关系比较亲近,所以也没那么多讲究。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也是这边称作“完年”的日子,意味着过去春节的正式结束。
这一天也叫元宵节,城市里兴挂灯笼,闹元宵,在老家也是一样吃汤圆。妈妈做的汤圆是又大又圆,一个汤圆都有半碗那么大。
吃完元宵,再一起吃个饭,等到了晚上,就一起把过年时剩下的几个烟花放了。这个时候,各处的天边都此起彼伏的,开始放起了烟花。轰隆隆的声音四下炸开,传出了很远,天上都亮成了一片白昼。
化棱这几天也在跟艳萍交流着春节的情况,艳萍这几天走完亲戚,就一直在家里。今天元宵节,她那边在看花灯,非常漂亮。
很快元宵结束了,化棱又到了返校的日子。背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带上化棱最爱的芝麻粉,化棱就踏上了回校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