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以惗说了不用报警,但这不代表警察不会主动找来。就在医院门口,他们和警察撞了个正着。
“请问,你是宋以惗宋小姐吗?”
“嗯,我是。”来得还挺快。
男警员出示一张调查令,“昨天晚上迷雾湾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现场证据显示宋小姐曾出现在爆炸地点,所以,麻烦宋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警察同志,迷雾湾就是一片废墟,谁半夜会去那鬼地方。”应卉之抢在了宋以惗面前,解释道:“再说了,那里以前都是厂子,说不定是这两天高温,那些油啊电啊漏出来了,所以就爆炸了呢。”
“现场留有一个手机壳和碎掉的保护膜,经指纹提取对比和血液鉴定,与宋小姐指纹DNA都吻合,所以……”宋以惗到过爆炸现场是无疑的。
应卉之急忙插话,“那那那,就算她去过,她也是受害者,她,她都还没出院。”确实还没走出医院大门,不算出院。
宋以惗拍了拍应卉之的肩膀,上前一步,说:“我故意留下的证据。”
“啊?”应卉之惊讶。
管迁和应羿之也略带疑问看向她。
“你们先回去吧,我过去和他们聊聊。”
商锦宵陪圣开去应家开车。
管迁陪宋以惗去公安局做记录,他虽不了解,但也没多问。
“哥,你说惗姐会不会有事?”应卉之望着渐远的警车,回头问应羿之。
“不会。”应羿之拉开车门,上了车。
“嗯?你怎么这么肯定?”
应羿之没有回答她,脑海里浮现出宋以惗刚刚镇定自若的画面。不是他肯定,而是宋以惗肯定。尽管他才认识宋以惗两天,只说过两句话,可他对宋以惗的信任却异常坚定。
宋以惗扭头望向窗外,目光涣散,脑海中都是昨晚迷雾湾和梦里的场景。她答应来广庭,一是因为任务,二是因为寇山也曾出现在这里。
她想做的只是抓到寇山,为师父报仇。其他的,都是顺便。
路上,应卉之又将话题拉扯到了宋以惗和应羿之身上,“哥,你遇到情敌了,那个人……看起来和惗姐很熟。”
“嗯。”应羿之对此并无波澜。
“你要有危机感,”应卉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惗姐现在就在警局,正需要你去解救,到时她一定会感激你的,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应羿之摇头叹气,安心开车。
“喂,应羿之,我在帮你想办法呢。我到手的嫂子就要飞走了。这种时候,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我们广庭三大豪门之一的势力,把惗姐‘抢过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管他是谁,反正在广庭他也大不过我们。”也不打听打听广庭应家是谁。
应羿之徐徐道:“管迁,帝京管家人,管登荣第四子,管家排行十三,帝京谁不称呼他一声‘十三少’。广庭那些公子哥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只是你不知道他而已。”
“啊?”应卉之略微惊讶,“他竟然是帝京人,怪不得商锦宵屁颠屁颠地跟着他。”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拉拢”宋以惗的念头。过了很久,她突然喊道:“我查到了。”
应卉之读着从网上搜到的娱乐评论文章,“帝京一流世家十三少,一夜出入三大会所,结驷连镳,列鼎而食,酣歌恒舞,恣心纵欲……”
一众帖子,都是喟叹“十三少”奢靡生活的。
“还有还有,当代帝王——帝京十三少,腰缠万贯,后宫三千……”
“霸道十三少为一舞女豪掷千万,藏娇宸宫……”
光是标题就搏足了眼球。
“哥,我看他风流成性,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惗姐是被他的伪装给骗了,我们得赶紧告诉她。”
“网上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吸引流量,没有几个字是真的。”
“那大家都这样说,也假不了多少。”
“传闻帝京十三少身体羸弱,三步一喘,今天你见过他,觉得怎么样?”
“挺……正常啊。”
面色红润,脚步轻快,哪儿有一丝病态?
“传闻应家少爷小姐不和,为防失去继承权,应家大少将应家大小姐赶出了公司。这件事,你怎么看?”
应卉之当机立断,“当然是假的啊。我们兄妹关系又不是他们能揣测的。”
“那外人又怎么能猜对这十三少真正的心思?”应羿之第一次见管迁,觉得这人比传闻中神秘,“帝京世家三流五层,波谲云诡,暗流涌动,形势比广庭复杂得多。管家四房十五孙,少不了明争暗斗,他想独善其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他藏拙?在别人眼里,他越是不务正业,就越安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而且,根据他这两天的观察,“宋小姐冰雪聪明,爱憎分明,如果管迁真如网上所说,是不可能继续把他留在身边的。”
应卉之咕哝道:“我瞧他们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啊。”反正她看不出来。
应羿之想到管迁在进病房时自称是“宋以惗朋友”,如果他想宣示主权,更应该强调宋以惗男朋友的身份。所以,为什么只说是朋友?可他们的关系看起来要比普通朋友亲密很多。
这其中事情只有当事人清楚。但这至少说明管迁是个懂分寸的人。
应羿之告诉应卉之:“感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最能刻骨铭心的还是细水长流。”
应卉之撇撇嘴,没再说话。
她被说服了,但对于失去宋以惗做嫂子这件事,她还是不太甘心。
哼,都怪应羿之太不争气了。
其实,应羿之对宋以惗并无特殊感觉,再亲近的关系也不过是成为朋友。何况宋以惗对应家有恩,他会慷慨相帮。
宋以惗从虚空的回想中抽回思绪,扭头对管迁说:“他们是应家兄妹。”刚才竟然忘了介绍。
“我知道,我还去了应家。”
“哦。”宋以惗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他:“你有没有什么业务想要跟应家合作的,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能辜负了你一片好意。”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有些事情,他们无需句句解释,只字片语便能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