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一边看着两人的表演,一边给裴思婧斟酒,劝道:“思婧,你也喝一杯,庆祝我们这次旗开得胜。”
裴思婧接过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陈子陵身上。
陈子陵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点评几句两人的剑法,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片刻之后,卓翼宸和赵远舟结束了表演,两人收势站定,抱拳行礼。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陈子陵走到文潇身边,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我们也去跳一曲吧。”
文潇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陈子陵身形挺拔,动作洒脱,文潇则身姿婀娜,舞姿轻盈,两人配合默契,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裴思婧看着两人舞动的身影,神色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意低声道:“真羡慕文潇……”
她放下酒杯,目光有些迷离。
裴思婧用手托着下巴,眼神飘忽,低声喃喃道:“要是我也能……”
她没有说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然后起身离开,肚子走向外面。
裴思婧步履有些踉跄地走出院子,晚风轻拂,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沿着鹅卵石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树木花草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裴思婧走到院外,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假山旁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她径直走了过去,拿起酒壶给自已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放下酒杯,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偶,轻轻摩挲着。人偶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眼间依稀可见裴思恒的影子。
裴思婧对着人偶喃喃自语:“思恒,你说姐姐是不是很没用……”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裴思婧猛地回头,看到裴思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裴思婧连忙将人偶藏到身后,“没……没什么,只是出来走走。”她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裴思恒的目光。
裴思恒走到石桌旁,在裴思婧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姐姐,你喝了很多酒。”
裴思婧避开他的目光,将酒杯紧紧握在手中,“我没有……”
裴思恒叹了口气,“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喝酒并不能解决问题。”
裴思婧低下头,沉默不语。
裴思恒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姐姐,你现在很安全,不需要我保护,但我想陪着你。”
裴思婧抬起头,看着裴思恒关切的眼神,眼眶微微泛红,“思恒……”
裴思恒笑了笑,“即使只是沉默着陪姐姐静坐片刻,我也很心满意足。”
裴思婧反握住裴思恒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不多时,陈子陵走了过来,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走到裴思婧身边,将茶杯递给她,“喝太多酒,很伤身体,喝点热茶暖一暖。”
裴思婧表情一惊,看到陈子陵出现,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洒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子陵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微微一笑,“没事的。”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桌面上的酒渍。
裴思婧接过陈子陵递来的热茶,双手捧着茶杯,低着头,不敢看他。
陈子陵将手帕收好,温声道:“还有伙伴在等他们,一起回去吧。”
裴思婧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在陈子陵身后,朝着院内走去。裴思恒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目光始终落在裴思婧身上,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回到院内,众人已经准备离开。文潇走到陈子陵身边,低声问道:“思婧没事吧?”
陈子陵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喝多了点酒。”
文潇看了一眼裴思婧,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心中有些不忍。
她走到裴思婧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思婧,我们一起回去吧。”
裴思婧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陈子陵扶着裴思婧回到酒桌旁,其他缉妖司成员也都围了过来。
夜色渐深,院子里灯笼摇曳,映照着众人略显疲惫的面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夹杂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文潇拿起桌上的一颗翠绿的灵草,轻轻晃了晃。
“我看大家兴致不高,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她唇角微扬,目光扫过众人,“就玩测谎话如何?谁若是说了谎,这灵草便会感知到,叶子立刻枯萎。”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白玖笑道:“好啊,这游戏有趣!文潇姐,你先来!”
文潇摇了摇头,“我提议的,自然要先等大家玩过之后再来了。”
她将灵草放在桌中央,“谁先来试试?”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裴思婧主动站了出来,“我来吧。”
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飘忽不定。
文潇看着裴思婧,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拿起灵草,语气平静地问道:“裴思婧,你是不是崇武营的细作?”
这个问题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向裴思婧,眼神中带着探究和怀疑。陈子陵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锁在裴思婧脸上。
裴思婧身子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文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是崇武营的细作?”她语气带着一丝委屈,眼神却不敢直视文潇。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原本翠绿的灵草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啊!”旁边一个缉妖司成员惊呼出声,“真的枯萎了!裴思婧,你真的……”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裴思婧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
陈子陵上前一步,挡在裴思婧面前,沉声道:“文潇,你为何如此笃定她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