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好起床了。怪不得学习比不过别人,睡觉都比别人多睡好几个小时。”邢阳听到厨房里的“蒋太后”边剁鸡块边大喊,慌乱中惊坐了起来。
他没死?他回来了?他带着这个疑问走到厨房里“蒋太后”身后,刀起刀落,蒋太后的动作一如往常行云流水快速而又麻利。
“妈—”邢阳从背后怀抱“蒋太后”,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在蠢蠢欲动。
“结了婚也好,都不和妈顶撞了。”蒋太后用菜刀将切好的几块划到菜盘里,又麻溜地切起了生姜。
“我结婚了?”邢阳皱着眉头猜测着这结婚对象是谁,这准是梦,他怎么可能结婚。如果是结婚,那结婚对象是谁?难道是青梅竹马豆都宜!
“你睡傻了?你媳妇刚才就在你旁边睡着你没看到?其实啊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她......”
邢阳先是挠了挠头皮,然后往卧室里面探了探头。被子里确实有个人的背影,刚才只想到蒋太后,居然没往周围看上一看。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邢阳虽在学场上失利,总归在情场上赢了回来。
他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轻手轻脚给自已先盖好被子,又伸出手来将自已的手环在纤细的腰间。既然已经结婚,那必是合法的,怕什么。他给自已壮了壮胆,想更进一步。果香味的秀发,滑溜溜的胴体,娇嗔嗔的音调,合法妻子终于侧过身来,一副陶醉的模样。
邢阳定睛一看:“这不是.......”
他手一紧,眼一睁。环顾四周,眼前一圈多了几个人头,这些人头像花圈一样整整齐齐的围在自已周围。是梦,没错,他庆幸。
“邢阳,你还好吗?”这朵是熟悉的豆都宜。
“你怎么下药的?下得这么狠,等下魂都没了。”那朵是蓝玥!
“只是普通剂量的一半。”这声音是蓝择安没错了,想想梦里那画面。邢阳又闭了闭双眼,又瞪大眼睛睁开。
“邢阳哥哥......”这是一朵最小的花,脸型圆润且不乏可爱。邢阳终于回想起来,昨儿豆都宜说想一个人散步,他想跟上来前,不料一块带着砧板臭味的抹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他还没瞧上背后的人是谁,下一秒眼前就一片漆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略微有些头痛,蓝玥快速地将他扶起坐好,披上衣物,又顺道用手帕擦拭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和眼角的泪痕。
很难想象,这个深受宠爱的妹妹照顾起他人来竟然如此顺当,如果是爱是会传递的,那么这些爱最终的流向是借着范天元这躯壳的邢阳。想到这,蓝择安心里有些叹息。屋子里早已亮堂,谷薪早已将门外的马车备好,只等把身子略微发虚的邢阳送上车便好。
可是事情终究不是那么如愿,一大早客邸便站满了王鑫富的护卫,说是为了感谢蓝择安对他们的恩情,邀请他们去赴婚宴。蓝择安婉拒,但仍拗不过客邸那些看客。客邸掌柜瞧着入住的这几位与南蛮首富交情颇深,忙着将他们的行李搬至王鑫富的那驾四驱马车上。
“去吧,吃一顿饭也不需要多长时间。”邢阳朝蓝择安使使眼色,他也想看看这南蛮第一美女长什么样。
想想也是,吃一顿饭能需要多长时间呢,顶多一个时辰也就罢了。只要席位够远,够偏,分分钟溜走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也想去。”周尘巴望着谷薪,谷薪巴望着蓝择安。此时的周尘心里头住着蛤蟆精,这蛤蟆精还想着趁着人多嘴杂的时候,将豆都宜怀里揣着的蛤蟆罐给丢掉。他尝试过用那个奇怪的东西将另一只蛤蟆与邢阳实现身体交换,可惜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按的是同一个按键,却始终没有成功。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给他同伴来个自由。后来一想,还好没有给它自由......
“哥,去黑水湖要紧,眼下村子爹和蓝吉木在抵挡着,若是豁口大了,数量多了,我怕他们抵挡不住,到时候殿后蓝村就要面临绝迹的风险。”蓝玥拿起手中的羊皮卷,看了看行走的路径,咽了咽口水,“好吧,待一会也没事。”
蓝择安正看着抱着蛤蟆罐沉思的豆都宜:“要去凑热闹吗?”
“去吧,反正我们已经上了马车,等会早点偷偷溜出来......”豆都宜虽不知村里的境况,但听蓝玥说的,必然是紧急的事。还有一事,就是周尘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特别是走路的姿态和平常有些不太对劲。更奇怪的是罐子里那两蛤蟆睡了一晚还是没有醒过来,她想偷听些什么也无法听出什么来。
成亲仪式开始,新娘头盖红布,新郎意气风发,仿佛此刻迈上了人生的又一个巅峰。前往的客人们皆为王鑫富送去最诚挚的祝福,当然内心是否诚挚,他人是不清楚的。只看得出来王鑫富整个人容颜焕发,甚至给第八街的人都放了假,准许回家。他高兴坏了,支棱着瘸腿,一杯接一杯饮用。蓝择安那一桌本想着敬完酒,就悄然离去。只是这事情好巧不巧,敬到他们那一桌的时候,王鑫富倒在了邢阳的面前。没错,死了。当场毙命的那种,倒下时,脸为酱红色,嘴唇发黑。倒地之时,邢阳因为害怕本能反应一跃跃到席桌上。
“摊上麻烦事了!”蓝玥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鑫爷倒了......”周围的人鸡飞狗跳的,忙唤府里的大夫。
蓝择安先是环顾四周,发现胖金井从厨房那个方向冲了出来,一只白狐躲进了擎白芷的婚房,其他来参加的人都被护卫团团围住......可以看出王鑫富的管事能力还不错,这种突发状况下护卫还能按照规矩来办事。他蹲下来看着这刚倒下不久的王鑫富,看他的脸上的颜色,是中毒所致。
“早知道会碰到这等事,我就不来了。”邢阳避开蓝择安埋怨的目光,对着豆都宜说。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早知道,何况这决定也是大家伙一起做出的。”豆都宜担心大家怪到邢阳身上忙说。
周尘则被谷薪用手遮住了双眼,谷薪想着这么小的娃,他得保护着,免得吓着。只是那种嘈杂的环境下,遮住眼睛已经没有作用,更何况他已经见到那一幕。
“这刚结的婚,擎白芷便成了寡妇,看来这擎白芷也真是一个晦气的女人。”擎白芷还未出现,人群里已经开始有人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