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会怀疑是我下得毒,但是,我得告诉你,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毒死自已的亲弟,他对我是那么的好。”胖金井此时已经被关进了监狱大牢,听候审讯。
审讯他的是南蛮“牙门”提司,小小的眼睛露出凶恶的眼神,与此同时,他又伸出手来,指挥着大拇指和食指靠近鼻孔,拔了几根鼻毛下来,又张开嘴将其吹落。
“今儿我派人去查过了,酒席桌上没有毒,但他房间里放置的茶饮有毒,这茶饮我知道是你给他准备的。他从擎白芷那边回来后,回到了自已的卧室。”
“你们怎么不怀疑擎白芷,反而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舍弟他自已急哄哄的想要成亲,怪谁?!”
“擎白芷也在我们的审讯当中,除了你们俩之外,涉及到此事的人包括外地来的那拨人也在审讯当中。”
“你是说蓝择安和豆都宜他们?”
“你认识他们?”
“我非但认识他们,我还和他们很熟。我跟你们说啊,他们绝对不是下毒之人。他们与我舍弟无冤无仇,人家为何要干这等龌龊事砸了自已的脚,让自已困在南蛮。连我这等蠢笨之人都知晓,提司办案也要摸清楚脑子。”
“那如果都听你们的意思,你舍弟是自杀?无人害他。”
“金亘这人凡事利已考虑,自杀绝无可能。那茶饮确实是我给他准备的,但我发誓我没下毒。”
“发誓有用的话要我们牙门作甚!我说南蛮的习俗是新婚前要喝杯合枕茶,但没必要你来准备。府上准备食膳的人多的是,我搞不清楚你做这事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我昨晚和他有争吵,只是想与他和好,给他做点事情。”
“为何争吵?是为财事还是为情事?”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如果不说清楚,到时候案子判下来,你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和舍弟同时喜欢上擎白芷,南蛮第一美人我知道是个男子都会对她心生欢喜。我之前以为擎白芷最先喜欢的是我,是他插足了我和擎白芷的感情。但昨晚当我鼓起勇气与擎白芷确认后才知她最先钦慕的是他,我便独自离去。”
“莫非是情杀?”
如果不是关在牢里,此刻的胖金井真的想把眼前的提司活活掐死。这提司除了面容凶神恶煞之外,根本不谙判案之事。这种断案方式还不如王府里面的那些顶头的护卫们,提起护卫们,胖金井突然想起,昨晚金亘最后除了与擎白芷见面之外,那些护卫们也一直跟随左右。
“府邸的护卫们也关进来了吗?”
“关护卫们作甚?现在查出来的就是你准备的茶饮里有毒!你为何在茶饮里放下剧毒?”
“我他娘的放剧毒作甚,既然是毒,你查出什么毒来没有?”
“还在让大夫查鉴当中,你舍弟暴毙而亡,你为何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我要哭给你看吗?还有当时你们都以为我被火烧死的时候,你们口中的鑫爷到底哭过没有?”
“他哭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更疼爱你。南蛮都知道鑫爷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唯独对他的兄长格外关照。你为何要如此害他?”
得,又一个金亘的仰慕者,胖金井感叹道。仰慕没有错,错的是将他紧紧地扣在道德枷锁之下。他也怀疑自已是否对金亘没有感情,为什么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出来。眼下是将他的救命恩人给释放出来为好。
“你以为我不伤心难过吗?我和他一同长大,我说有我一口饭吃,他就有饭吃。结果是他有一口饭吃,我就有饭吃。我们俩相依为命,爬个山他为了救我,自已摔断了腿,之后便是一瘸一拐。”胖金井想着想着,这眼泪终于给挤了出来。是啊,金亘身为弟弟,却充当了一个哥哥的角色。日日夜夜奔波忙碌,只为了他们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只是,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他更显忙碌。忙得没时间与他交流,忙得更看不起他。他之所以离开南蛮,无非是这金亘的脾气越来越大,他想要没有约束的自由。金亘离开人世,接下来的路他该怎么走,他还没想出。也许该把他安放到法安寺,让他的灵魂得以超度。
“看来不是你下得毒!眼泪是真的。”
我他娘的,几滴眼泪就搞定了提司?胖金井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那提司赶紧将我人放了,府里肯定乱成一锅粥,没我不行。”
“鑫爷管理有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安然有序,一切照旧。我再让你待上半日,如果那头和你说的一致,我就将你放出。”
“那头?”
“你瞧这牢房的尽头,尽头两房分别关着擎白芷和你所说那拨外人,还没审他们。”
“你要怎么审?”
“当然没有审你这么舒服,你是鑫爷昆仲,必当按照规矩审讯。他们那些外来人等,我可以边审讯边用刑,不然以为我们南蛮的牙门是吃软饭的。”
“你对擎白芷不要苛待?”
“擎白芷?擎白芷就算是南蛮第一美人犯了错,照样受罚,一命换一命。这寡妇克死一个又一个的丈夫,你们还舔着脸上赶着。真是为了一夜风流连命都不要了!”
“胡说!她才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我都说了不算,还是得听听她怎么说。我可听说她儿子擎鬼卿一副鬼样,擅长制毒。”
“他儿子被关进来没有?”
“没有,我们正在往全城搜索,除了你之外,最有可能下毒的就是他。如今,他又在四处逃窜,连他母亲的婚礼都没有来参加,你说他是不是最有嫌疑。”
“我是个犯人,我说的话有用吗?”听提司这么一说,他觉得擎鬼卿确实有下毒的嫌疑,此人擅长制毒,随身携带蛊虫。昨儿又没有在他母亲的婚礼中出现,很难不让人去猜测是不是他下得毒。
“你说的话都是呈堂供词,当然有用。”
“那我说他不是下毒者,你信吗?”
“他都不是下毒者,谁是?难不成是天上的鸟儿地上的毒虫自已钻进去偏偏毒死了这鑫爷?总不能说鑫爷自杀吧?哪个家财万贯的人会选在自已婚礼上自杀?”
“所以,你去审审其他人,我这蠢笨的脑袋确实想不出来。”胖金井被金亘念叨了无数遍的蠢笨,现在他更加觉得自已蠢笨极了,先把自已的命保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