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捆绑,一出客栈他们就用黑布蒙住了邢阳和豆都宜的眼睛。两士兵并没有将蓝玥、谷薪、周尘三人带去,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机领了两个人过去。当然,随不随机也就那两士兵清楚。
两人双手捆绑着,像是被拉去刑场的路上。原本热闹的街上只剩下知了刺耳的鸣叫声,临出发前邢阳还对着谷薪一脸的埋怨,深藏的功夫一点都没用上全用在他那里。街上飘来一股腥臭的咸鱼味,肉包子的香味,微暖的燥风吹得邢阳周身不适,雨水并没有给天带来多少凉气,第二天太阳一出来便热得不行。蓝择安怕热,他也怕热。
两士兵一个黄脸,一个黑脸。黑脸微胖的在豆都宜那一侧走护送,黄脸瘦削则在邢阳那一侧走着。邢阳被黄脸不停地推攘,还没等他发起火来,就听到这士兵的嘴里不停地抱怨:”这两人是不是没吃饱饭?走路怎么这么慢!”
“他们走这么慢是因为被蒙上眼睛,换你你也走不快。“黑脸士兵说起话来还蛮舒服。“自从玄尤国得这种病,这外边的人看我们都像得了瘟疫一样,谁也不敢来。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几个外来人口,不好好招待确实不好交代。”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扶着他们去见巫师不成?”
“我不介意我们扛着他们去。”
“要扛你自已扛,我看这道士人高马大的,扛他跟扛猪一样,吃力得紧。”
这话邢阳可就真不乐意听,什么叫猪一样,个头高就是一头猪?他边走边把脚往边上一偏,那黄脸瘦削士兵一时没注意,摔了个狗啃泥,惹得黑脸士兵哈哈大笑。
黄脸士兵一时间气愤得很,站起身一个抬腿正中膝盖后面的腘窝,邢阳随即一个踉跄跪倒在地。那一脚真真剧痛,差点把他的腿给折断。
“他爹的!被五花大绑的人还如此嚣张。”黄脸士兵准备拿起手中的长矛对准邢阳的后背刺去。
“这位爷,巫师约见我们有何要事?如果见不到我们会怎样?”豆都宜明白事情紧急,但她仍然压住自已的嗓子,显得话语温柔一些。
“巫师一定会见到你们两个,不要质疑我们俩的能力。”黑脸士兵似乎明白豆都宜的意思,忙把话匣接过去。黄脸士兵若真刺死这外来的客人,他这黑脸士兵也逃脱不了干系,提醒意味着双赢。
啪啪啪,黄脸士兵随即扇了邢阳3个脑瓜子,让他站起身来。这么一来,两人更像是犯了罪被押解的刑犯。
“你们玄尤国就这么对待外来人的?”豆都宜听到了这脑瓜子响,有点心疼。耳朵仔细听着没什么动静,心里狐疑着邢阳咋一声都不吭,难不成这一会已经被打傻。现在想来,乖乖束手就擒并不是一个好的计策,至少这蒙眼睛这项万万不能过关。“能否帮我解下绑,我想上茅厕。”豆都宜已经开始打起背后噬灵剑的主意。
“松绑不可能,只能憋着。等到巫师那我们管不着了,自然会给你们松绑。”
“邢阳?你还在吗?”豆都宜见这招没用,便直接呼叫邢阳,只听到哼唧哼唧的声音。
“你这么紧张?你们是一家人吧,难道还是夫妻?”黄脸士兵看着那嘴里刚刚被塞了布条的邢阳,这个打算要对他拳脚相向的道士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我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声音?你们在他身上做了什么?”豆都宜这会停下来站住脚跟,直立立地站在那里不动。
“你慌什么!我只是堵了他的嘴,给他嘴里塞了布条。”
“你堵他嘴干嘛?”黑脸士兵一脸疑惑。
“我这不是为了防止他激怒我,免得我刺死他又要我的命不是。”
“你想多了。”黑脸笑笑,“等巫师听到这道士对你破口大骂,你也麻烦,还不如现在就听了好。”
“我想得多?我看你自已想得多吧!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要给他们的眼睛蒙上,结果就这么一点点路走到现在都还没走到。”黄脸对那句你想多了,有点气急败坏。仿佛有根刺戳中他的心脏,并滴出血来。
“巫师的起居之处不应该让外来人知道。”黑脸柔和的面部线条开始支棱起来,“反正也快到了,等送完他们两个,喝完汤药,我们可以再继续。”
两士兵随即推了邢阳和豆都宜一把,这队伍还在向前,只是好像比原来快了一些。队伍从繁华热闹的街道一直延伸到寂静之处,耳边知了的鸣叫声已经消失,空气中倒是飘荡着一股熏香。脚踩的地方开始变得柔软,好像地上垫了毛毯。士兵们引着他们踩着木质楼梯一步步上去,为什么知道是木质楼梯呢,因为这楼梯还不是很牢固,边走边发出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豆都宜每走一步就数1下,等数到57下,黑脸士兵拉住她不再往上走。遮住她视线的黑布带连同那捆绑的绳子都被解开,便看到对面的书桌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素衣的女子,她略微弯腰,头顶侧边发髻,还戴着一个珍珠发夹。和想象中的巫师有所不同,这女子从外形看去平凡得很,宛若近代上海滩的一名富太太,只是穿得不是旗袍,只是一件简单的素衣。这层楼也不是那么金碧辉煌,甚至连客栈的规格都比不上。这巫女到底找他们来做什么呢?豆都宜瞄了旁边邢阳一眼,等待对方开口。
“我们玄尤国已经很久没来客人,我记得上一批来这里的客人死在你们新住的客栈里头。”巫师见豆都宜和邢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自已主动开了口。
“什么?那客栈死过人?”邢阳对巫师的话表示震惊,作为一个半唯物主义,对这种鬼神说总是战战兢兢。
“半路前来叨扰,我代替家人们向玄尤国的众人们道歉。巫师既然找我们来,必然是有什么事要说?”豆都宜在客栈根本没见到什么亡灵在飘荡,客栈死过人根本不成立。
“昨日我见你们在我管辖的田地里摘野草很是好奇,你们摘那个东西做什么?”
“我和我的家人们看到玄尤国众人感染上失忆这个病症,想着有什么东西可以驱除邪祟。我记得我们家乡以前就用这种植物驱邪的,效果很好。”
“那买烈酒又不喝是什么原因?”巫师从桌子旁走到邢阳正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尺左右,很明显,她对邢阳更感兴趣。身后的两士兵见人已经送到,抱拳弯腰示意自已准备离去,巫师一个眼神,两士兵便自行离开。
“我就纳闷了,玄尤国就没有一个医生能救治这种病症吗?”邢阳不喜这女子如此靠近,干脆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