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球体再次飞来。
陈九踩着那四个球体支撑的木板像是踩在无人机上一样浮在空中。
而更多的球体还在从四面八方飞来。
此刻那些球体的速度和数量与之前完全不同。
陈九能够感知到的球体范围更远了，对于球体的操作也更加得心应手。
一个个球体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来到这酒店前。
陈九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球体只感觉自已的大脑无比放松。
若是原先还需要专心去思考哪些球体需要干什么，哪些球体需要来保护自已。
此刻全都不需要那么麻烦，那些篮球台球保龄球，数量太少了太好控制了，比那些原子的数量少太多太多了。
陈九控制那些球体已经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大片的球体粗暴地摧残着那些露出怪物模样的人群。
就像是泼下一片开水浇死一群蚂蚁一样简单。
陈九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顾念倾怀里已经创造出了一个长宽接近一米的可爱皮卡丘玩偶。
那玩偶被顾念倾背在身后，用绑带绑在了身上。
“陈九！你看我机不机智，这样你就也能带着我飞了吧？”
陈九心念一动，顾念倾就被那背后的玩偶抱着飞了起来。
“皮卡丘到底是谁把他判定成球的啊……”
陈九真是服了谐音梗。
不过他看见那个皮卡丘眼中渐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喷气式背包。
只不过此刻完全不需要燃料，甚至不需要什么科技，只需要填充了棉花的玩偶，加上几根绑带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陈九控制着那皮卡丘飘在自已面前。
顾念倾也像是风筝上挂着的玩偶一样被风吹起白裙。
“给我也造一个，棉花要厚实点的，这次你有时间来造。”
顾念倾微微挑眉。
“既然有时间不如我造个更大一点的我们两个一起挂在上面吧？就像飞行双人软床一样。”
“神特么双人飞行软床，就按照你背上刚好能固定一个人的大小造，不用想着我会控制着皮卡丘把你扔掉，你这闹钟我还需要再用一段时间。”
顾念倾点了点头，丝丝物质凭空在空中浮现。
“我只是希望我们的距离不要忽远忽近啦。”
陈九看着那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棉花以及绒毛，感叹着这创造物质能力的神奇。
但他又看向漫天飞舞的球体。
还是概念更得人心！
一边想着，那小幽灵飞镖又飞了回来，像是一个抓着飞镖兴奋地跑回来的宠物狗一样。
陈九甚至觉得这小小的飞镖里面掺杂了灵智。
仿佛那之前失去的一点理智，就是跑到了这一小团纯粹的原子群中。
陈九都觉得这一小团比那漫天飞舞的球体，更像是自已伸缩自如的手臂，指哪打哪。
陈九飞在空中向下俯瞰那横纵交错的街道。
眉头微微皱起。
“好像引怪的范围增加了好多，难道是我现在变强的缘故？不太像啊，我这种概念性的能力又怎么判定强弱呢，是这些怪物更想吃人吗……哎？我好像也不是人。
这些怪物就是想杀我！难办，这种数量，我站在这杀一天可能也杀不完啊。”
陈九又指挥在那幽灵飞镖直冲冲的飞射出去。
沿着街道那一大片拥挤的怪物瞬间摔倒了一行，身首分离。
可裂缝很快又被不断拥挤的人形怪物填满。
“如果我能如此熟练的掌控更多的原子，杀完这世界上所有的怪物也并非难事。”
陈九又看了一眼顾念倾。
“可惜，上次只是弄丢了一点理智就扑在了她身上，如果完全变成遵循本能的野兽，她会……会很享受的吧？”
陈九翻了个白眼，回忆起顾念倾那种种变态的表情和行为就一阵无语。
“变成野兽那可真就是融入这个世界变成怪物了。”
陈九又看向那些被大量球体揉捏在地面上的怪物。
集中精神试着直接控制活体。
毕竟万事万物的都是原子构成的，陈九知道，理论上所有东西都能够被掌控在手中！活物又怎么不行呢？
陈九在曾经的黑暗中死亡中还设想过能够熟练的控制大片原子之后，直接控制顾念倾变成只有思想的傀儡。
但他又觉得顾念倾会乐在其中，深深的恶心了一下。
陈九看着那怪物张牙舞爪的手臂，仿佛在用思想与那怪物拉扯。
那怪物的手指也开始扭曲起来。
直到那爪子忽然分离断裂，血液从断口流出，陈九才松下那一口气。
理论是成立的！
陈九在那一瞬间控制着那个爪子的部分脱离了那怪物的手掌！
可陈九又感受到了嘴唇上的温热。
手指一摸。
鼻孔中流出丝丝鲜血。
顾念倾刚要把同款玩偶举起来给陈九看一看。
但那鲜血让顾念倾微笑的脸庞又收了回去。
“我们不是说好不伤害自已吗？不是说好要慢慢来吗？
难道你这就忘了你那没有神志把我摁在地上亲唔……”
陈九瞬间捂住了顾念倾的嘴。
“别提这事，我已经在控制我的力度了，鬼知道这鼻血怎么这么容易流出来。”
顾念倾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陈九手掌。
陈九瞬间抽回脸上瞬间布满嫌弃。
“我手上还沾着血你怎么下得去嘴？”
“又不是没舔过彼此的血，总之你现在不要用那个特别伤害自已的能力了好吗？
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我们有好多好多时间可以用来练习，用来变强。
现在的你已经可以随意的应对那大片大片的怪物了，我们可以一边享受生活一边练习啊。”
陈九又扫了一眼那大片的球体。
“不够，远远不够，虽然这些球体已经数量很多，但我眼前的敌人可从来不是这些容易杀死的怪物。
你只看到了这大片大片的怪物，而我看到的是未来可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核弹。
如果不能瞬间掌控那些大杀伤性的武器从而被一次次的瞬间蒸发的话，我寝食难安！”
“你如果这样想的话你会特别累的，那些怪物是没有上限的……”
陈九眉头微皱。
“怪物怎么可能没有上限，等我随意掌控这世界上所有的核弹，到时候什么怪物我干不掉？”
顾念倾掰着手指头细数着。
“有很多啊，都是你以前带我见过的，比如张开翅膀能够遮住整片天空的蛇尾蝙蝠，比如像是童话里高大到能够通向天空巨人岛的诡异食人花藤蔓。
甚至是像是电影哥斯拉里面那样的巨兽，甚至是更庞大的怪物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的啊，只是现在没有出来。”
陈九看着顾念倾眨了眨眼。
“这些怪物……这些怪物如果真的存在，这个世界怎么还没毁灭？”
“可能是这个世界很大吧。”
“有多大？”
“东边有片海，如果我们走路去的话，要日夜不停走一年，向南边走也能看到那片海，不过要走十年。
向北走看不到海，那里有大片大片的雪山，雪山中也仍然充满怪物。
向着西方一直走，我们在那无尽的时间里也没有看到过尽头。”
“我们？”
顾念倾点了点头。
“我曾经试想着环球旅行，然后你就陪我在这个世界里走来走去，直到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你告诉我这边大海没有尽头，于是我打消了坐上船的念头。
于是我们又沿着海边走了好久好久，我才明白你以前听到我想要环球旅行，那种有些无奈还有些宠溺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好大，大到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从来不会选择走路，只会借用那一个又一个神奇的甚至不能用来赶路的东西。
比如相机，比如幕布，甚至是瀑布，或者是云层。”
“你先等等，你是说曾经在你眼里那么强大的我，对这个世界的大小也是用一望无际来形容？”
“对啊，你还告诉我要好好跟着你，不然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牢笼呢。
本来我还不信呢，直到我看到你不知用什么方法，连血液都没有挥洒，就随意的让一头遮天蔽日的怪物消失……
我当时缠着你告诉我，可你却只说了一句告诉我就不灵了。”
“……所以，这些怪物会越杀越多？杀完这些弱的就会有强的出来？杀戮也不是出路？
我曾经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些错误的路？”
顾念倾眨了眨眼。
“你这么一说……你对于离开这里的路，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想做什么做什么。”
陈九听到这句话深吸了一口气。
“谜语人真该死啊！”
“可这是你说的。”
“那我也该死！”
“不说什么死不死的了，给你玩偶，会飞的皮卡丘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