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神的力量！”
陈九看着那校门口遍布的红色粉尘，还有那一辆辆撞过来的汽车化作粉末。
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他分毫。
只是，他仅仅是像君王一样站在那里，嘴角却渗出鲜血。
耳垂那向下滴落的红色血液也像是鲜红的耳坠。
眼瞳中，是细密的血丝。
“怎么会呢，怎么会承受不住呢，我的身体可以适应的……”
陈九擦着自已脸上的鲜血。
“我不是怪物吗，为何身体如此脆弱，我只是轻轻推动了那百万亿的原子……怎么就承受不住了呢……
我也只是简单的，破坏的结构而已啊。
若是这样便承受不住，我又怎么掌控世界，改造世界……”
陈九眼前又开始黑暗。
他渐渐分不清是沉睡还是死亡。
但他知道，在他失去了攻击行为的沉睡中，没有闹钟，与死亡也毫无差别。
也许会被车辆碾过，被怪物啃咬致死。
陈九最后一眼看的还是「无痛演绎」
关不上的「无痛演绎」
……
“陈九，我们真的别用那能力了，我看的出来，你这次回来是自已杀掉了自已，你做噩梦了……”
“闭嘴！”
陈九缓缓醒来，一个眼神就夺走了顾念倾的性命。
陈九身上也沾染了大片她的血腥气。
“我一定能适应的，反正不会疼痛，就逼着我的大脑，强行去适应！”
陈九再次将周身的一切化作粉尘。
“这里不是时间循环，我的大脑，也将被迫进化！直到能够运算那些球体的轨迹，直到能够掌控世界的运转……”
陈九更加不要命的催动了整个世界的原则。
他又看不见了。
他的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细小球体。
整个世界仿佛变得雪花屏闪。
仿佛世界跟着神经一起错乱。
陈九感觉到自已的眼瞳，破碎了，消失了，然后是身体，也毫无感觉的消失了。
陈九仿佛感觉到了世界，又像是嗅到了死亡……
……
“陈九，我们少用那个能力好不好？你的脸色好像更憔悴了，你那些能力的影响很可能是超越我们的复生的！
别伤害自已了好吗……”
“哈……超越复生好啊……这样我的大脑才能被迫进化，它一定要想多活一会的吧……”
世界再次破碎。
直升机甚至都没有到来。
陈九已经沉浸在那满是原子的世界中，仿佛进入了神的障目视角。
也陷入了向虚无的神一样的死寂。
……
“陈九……哪怕是隔一段时间再用呢，休息休息吧，不要这样了，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不会叫醒你了。”
“你敢不叫醒我！”
“为了你不伤害自已，我敢！”
“你根本不懂我在做什么，只要能够掌控世界，这牢笼又怎么会出不去。
只要我……
只要大脑适应那数不清的分子原子质子中子电子！
只要……把掌控世界变成想要的本能！刻在身体里！刻在这一次次循环里！”
陈九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桌子化作粉末，陈九也直接趴在了地上。
正如那「不讲科学」的毒奶副作用延续到了复活后的身体。
陈九此刻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凌乱。
而那大脑，更是混沌。
而旁边那一脸关心的顾念倾，也被陈九不知何时化作了粉末。
……
“陈九，隔一段时间再用好吗……”
“世界……好多球体……”
“陈九，我们休息休息再……”
“掌控……本能……”
……
死亡仿佛成为了两人的主旋律。
有时陈九甚至会忽略顾念倾，自已一个人，带着世界破碎。
只剩顾念倾抓着那堆粉尘，数次满心悔意的饮弹自尽。
……
“本能……”
陈九醒来便呢喃着，大脑昏沉着。
而顾念倾轻轻握着陈九的手，陈九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没有抽开。
陈九手掌再次摁在桌子上想要站起来。
可桌子上面只要有一个手掌的区域化作了粉末。
不知是掌控的更加精细了，还是陈九没有那大片的力量了。
陈九就要再次向前摔倒。
顾念倾赶紧上前抱住。
完全不顾自已的身体会不会伴随着剧烈疼痛化作粉末消失。
她只是不想让他摔在地上，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而陈九嘴中仍然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本能……”
他那双目无神的眼睛缓缓抬起。
眼前那熟悉的脸没有在他的脑海中惊起半分波澜。
但是舌头已经跟随着本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身体似乎比他先认出她。
顾念倾一脸心疼的扶着。
“陈九？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陈九不语，只是愣愣的盯着那熟悉的唇。
像曾经几十次死亡一样，吻了上去。
随着本能扑了上去……
顾念倾大脑瞬间变得空白。
身体倒在地面上的疼痛被忽略了，脑海中无尽的悔意也被冲淡了，那浓浓的担忧，此刻也全部呆愣。
她感觉这世界仿佛彻底寂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心脏，贴近的顽强地跳动着。
她脑海中只剩一个想法……
他……亲了我？
他主动亲了我……
两人不知道吻了多久，顾念倾只感觉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幸福。
而陈九似乎也被唤醒了那变得混沌的理智。
“唔……”
陈九那眼前无尽的球体开始缓缓消散，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世界，那熟悉的眼眸。
陈九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那变态的顾念倾。
而两人不知怎么又亲了起来。
陈九眼中瞬间爆发出杀意。
手掌如铁钳一般直接掐住了顾念倾的脖子。
而顾念倾此刻却一脸死了也值了的表情。
陈九缓缓发觉不对。
位置不对，重力方向也不对。
此刻他才看到是他把顾念倾压在地上……
重力，让他贴她更近！
“我……我特么做了什么？”
陈九用力的摇晃着混乱的大脑。
“不对……我应该在练习掌控那无尽的原子，不对，我应该在试着逃离这个世界，不对！我应该在训练我的本能，我应该在锻炼我的大脑……
绝对不会是在……亲吻！”
陈九想站起来，顾念倾那还陶醉的身体忽然抬起手拽住了陈九的衣角。
仿佛在说着不要离开，要继续。
而陈九看着那正享受着被强吻的顾念倾脑海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我的路走错了吗……难道，我的大脑没有进化吗……
陈九忽然感觉自已周身飘荡着一小团像是活过来的东西。
他向着四周看去，但是看不到。
陈九跟随着直觉缓缓伸出手。
“我……感觉到，你在……”
渐渐的，陈九看到自已掌心中出现了一个灰白色的小球，那球仿佛没有重量。
仿佛如臂驱使。
“我控制住了……不，是我能够驱使……那些原子里还有更小的球体！
质子中子或是电子吗？拆不开，现在完全拆不开！我还需要更强！”
陈九看着那半个手掌大小非常轻的灰白小球。
随着控制，那小球开始变换形状，正方体，圆柱体，甚至是人类形状。
陈九数不清里面有多少原子分子，但那很可能是几十亿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集合。
互相拼凑，凑成这么一小块能够控制的物体。
“有成果……只是……”
陈九看着那刚刚回过神来还依旧一脸陶醉的顾念倾。
“我好像要为了这成果，付出了一次理智，或者很多次？”
顾念倾回过神来，脸上又充满担忧，但那嘴角还是有些压抑不住。
“陈九，我不拦着你用，还是少用那个能力吧，虽然很强大……
但对你大脑的伤害也很大，甚至连复活后都被影响了。
相比于冲动，我还是更希望你拥有理智。”
陈九看着顾念倾那有着失落又夹杂着欣喜，有着担忧又有着克制的表情。
缓缓点了点头。
“我……刚刚没干什么吧？”
“你只是主动亲过来了，顾念倾微微吐出舌尖，露出一点血红。”
陈九看到那点血液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丝红润，还有一丝不愿接受。
“我会放慢进度的，既然没干什么，就想办法解决那些怪物吧……”
顾念倾拉住即将站起来的陈九。
“如果你想干什么的话……可以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