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闻着这密闭空间内浓郁的血腥气。
缓缓停下了所有动作。
甚至连玻璃外面的怪物同学都没有杀戮。
安静的就像是玻璃里面装了两个死人。
他在思考周围的一切，在思考所有可能的出路和办法。
玻璃越来越厚，锁链越来越紧……
上下连接房顶与地面。
也许可以从地底下逃脱？
但没有那么强力的挖掘工具。
天空中又有随时可以自爆同归于尽的直升机。
缩在角落又有那无处不在不断蔓延的血管。
陈九微微睁开眼睛看向那讲台上的屏幕。
新能力……不管会不会有副作用，必须要有新的能力……
陈九控制着小钢珠按下了那大屏幕的几个按键。
强行从课件返回了主页。
可想要点击浏览器……
那些小钢珠完全无法触屏操纵。
陈九眉头微皱，所有眼球再次疯狂起来，直接将大大屏幕砸得粉碎，电光火花在碎裂的屏幕中闪烁。
陈九长长呼出一口气。
再吸气，是顾念倾的味道和一片血腥。
这玻璃已经将这一小片空间完全密封，窒息而亡也许只是不久后的事。
尤其是在陈九都没有努力打碎玻璃的情况下。
看着那些没有眼睛的同学依旧在试着打碎玻璃，陈九静静等待起来。
几分钟后，直升机呼啸而来。
子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
而那玻璃竟也扛住了几秒枪林弹雨。
但那几秒过后，顾念倾和陈九又被子弹和无数的玻璃碎片淹没。
椅子破碎，倒在地上，倒在两人的血泊之中，靠着锁链紧紧相拥。
……
课桌上的数字变换。
「4」光明正大的摆放在桌子上。
像是战绩，又像是独特的日历。
顾念倾轻抚陈九的脸颊。
“我想整个世界的怪物，都知道我们重聚了，他们都会知道的……”
仿佛目的达成，但顾念倾依旧是陶醉在这紧紧相拥之中，低头吻下。
陈九又在那玻璃被利爪滑动那刺耳的声音中醒来。
他只是睁开了一丝眼睛，然后又缓缓闭上。
就像是平常任何一次睡去，面无表情，面色安详。
顾念倾投入着，索取着。
即便是撬开门扉，陈九也放纵着，不管不顾。
直到那呼啸的直升机机翼切开空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顾念倾才意识到不对。
“陈九？你醒了吗？”
陈九没回答，他只是像睡着一样瘫在椅子上，没有任何举动。
即便是顾念倾轻轻摇晃了几下陈九，陈九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顾念倾眉头微微皱起，但两人还是在枪林弹雨中沐浴了玻璃碎片。
血液交融，等待复生。
……
「5」
陈九又在吻中睁开了一丝双眼。
桌面上那个数字映入眼眸，他又安静了下来。
“陈九？你醒了吗？”
顾念倾开口询问，陈九沉默不语，连眼睛的睫毛都没有半分微动，像是缴械投降，又像是无声抗议。
顾念倾眉头再次皱起，但她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亲吻了上去。
一直到直升机的声音响起，这片玻璃铸造的狭小空间内，全是暧昧的气息。
而陈九，依旧毫无回应，一直到枪林弹雨，两人再次同行。
……
「7」
“陈九，你醒一醒啊。”
顾念倾摇晃着陈九，想要得到回应，哪怕是伤害，哪怕是厌恶。
陈九只是全身松散的靠在椅背上，连那桌子上写着数字的白纸，都懒得去看了。
陈九安静下来，选择了真正的互相折磨……选择了，比拼真正的耐心。
……
「11」
“陈九……别躲着我……”
顾念倾动作越来越放肆，侵占越来越全面。
陈九承受着，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即便是顾念倾那锁链微微有些松动，陈九也没有再举起手。
……
「23」
“陈九！我知道你醒着！你不许，不能不说话！”
顾念倾用力的亲吻着，牙齿轻咬着。
血液在两人的舌尖绽放，甜腥混杂。
“说话啊，陈九！不要装死了！我不要你这样……”
陈九依旧沉默，即便是舌尖传来微微疼痛，即便是身前那人怎么呼喊，他都静静的等待着那直升机的声音响起。
等待着枪声响起。
……
「37」
顾念倾那温柔的动作已经消失不见，那动作粗暴的像是野兽。
她那身体素质也不再伪装的柔弱。
陈九身上的衣服也被随意撕碎。
她到处撕咬着……
手指指尖用力的抓在陈九背部，抓出数道血痕。
“我让你不说话……我让你不说话！”
陈九只是看着那没有睁开眼的黑暗，看着那眼瞳中的「无痛演绎」
这次，他的生命不是被子弹夺走的。
……
「44」
顾念倾咬在陈九的脸颊上，又变得不敢用力，又变得不想伤害。
只是咬了几秒，就变换了位置。
咬在脖颈上，咬在肩膀上，咬在早已没有了锁链束缚的手臂上。
单一的枪声忽然响了。
陈九感受到那趴在自已身上的人全身都软了下来，静静的趴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而那熟悉的血液，流淌在他的皮肤上。
陈九微微睁开眼，见到了熟悉的光明。
他看到顾念倾手中的手枪掉落在地上，以及太阳穴，那贯穿左右的血洞。
以及桌子上写着「44」的白纸。
陈九露出一抹微笑，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已皮肤上那数不清的牙印。
看着玻璃外面那也没有了曾经疯狂的怪物同学们，又露出了一个有些渗人的笑容。
那群怪物也在一次次中开始疑惑，顾校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痛苦……为什么不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了……
为何像是比他们还要疯狂的，充满爱意的野兽呢？
陈九只是手臂向着地面伸去。
甚至连顾念倾的尸体都没有推开。
他捡起了那把手枪，同样对准了自已的太阳穴，开枪了。
……
「52」
“我错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没有亲吻，没有连接着彼此的锁链，没有暧昧的呼吸。
顾念倾似乎发泄完了曾经一直寻找无果的冲动，此刻脑海中回荡起不断起伏的懊悔。
手枪又举了起来。
一颗子弹像是认错一样，再次贯穿了大脑。
陈九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顾念倾。
看着那脑袋后仰无力瘫在椅子上的顾念倾。
露出了一个像是胜利者的微笑。
陈九呼吸着那血腥气。
在这玻璃展览柜中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念倾那没有了任何表情的脸。
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顾念倾啊……”
陈九在旁边的课桌上用圆珠笔在白纸上写下了「52」
放下笔后又下意识搓了搓嘴角。
“你要是坚持的再久一点……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玩的事情发生啊……”
他抬起右手看着手指指尖。
“在这一次次的黑暗中死亡，我感受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啊……”
陈九又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嗯？我的嘴上……怎么老感觉少了点东西。
特么被亲出习惯来了？？？”
陈九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顾念倾的尸体，手指轻轻点上顾念倾的肩膀。
触感触碰残存温热。
而下一秒！
顾念倾的肩膀开始动了起来！又一瞬间，顾念倾的肩膀瞬间雾化！
大片血肉变成血雾！
他凑近顾念倾那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得见心脏的肩膀断口，细细观察着血红。
他脸上，露出了疯癫的笑容。
他的身体各处也开始蠕动！膨胀！然后炸开血雾！
两人齐齐在这玻璃柜中，变成血雾完全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