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陈九控制着那些眼球将正在变成怪物的同学和老师挂在空中。
“还是这种怪物听话，那种能够变成半透明的可真是太烦了。”
一对对眼球拽着那一个个同学飞到了窗外。
陈九起身关上了窗户，血液在窗外飞溅。
陈九深深呼吸了一口。
“没有血腥味都快不习惯了，还是正常的空气好闻啊。”
陈九回头看着这空荡的教室，又从那门口闻到了一阵淡淡清香。
顾念倾已经抱着那熟悉的皮卡丘玩偶走进了教室。
“这次来的要快一些啊，那个富二代没有再次缠着你送你花吗？”
顾念倾摇了摇头。
“没看到，就是学校外面好像有点吵，可能是其他的富二代打起来了吧，他们很像螃蟹，知道有人要接近我，他们就会团结起来把那个人拉回去的。”
“也就是说情况又变了，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现象，不是时间循环，我们却循环往复。
你既然保留的记忆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曾经的我搞出来的？”
顾念倾摇了摇头。
“你曾经对我们这种死而复生的现象称作为空间循环。
时间还在走，不过，空间和物质上会回溯，所以在不同的时空，就会发生变化……
当时你说的云里雾里的我听不懂。”
“听不懂……当时我有没有说过你好骗？”
“没有，你说过你不会骗我。”
“为什么？”
“你说没必要。”
陈九忽然停下来断开了这个话题。
“不聊以前了，上次干掉我们的那个核弹，是只要破坏建筑就会有吗？还是说只有特定的建筑里面才会有警报。”
顾念倾想起了之前的光与热。
“这次的导弹威力比很多导弹都大，我很久没有那么几乎毫无感觉的死亡了。
至于警报，只有一些大型公共建筑才会有，比如银行，商场，大型办公楼，以及各种重要部门……”
“你知道那些导弹的发射井在哪吗？或者说我以前带你去过吗。”
“去过啊，你给我放烟花的时候就是用的导弹，但是位置……”
顾念倾扫了一眼空荡的教室，走到一个课桌旁边抓起了那个相机。
“每次你要带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时候，就会架起一个相机，然后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你曾经的一个能力，所以我其实不太知道去导弹烟花那地方的路。”
“以前的能力？”陈九接过相机。
“动画片里关于相机的情节……我好像记得有一个，可不是利用相机远距离传送吧？”
他看着相机想不起来什么动画片里会有这情节。
“如果相机混进概念能力里，大概是直接把拍下来的东西二维化吧？”
陈九一愣。
“你之前说我送给你一个没有半分危险的世界？”
“对啊，只有我们两个人，连一些猫猫狗狗还有大型的动物都消失了。”
陈九点了点头。
也许还真的有二维化这个能力，不然满世界的怪物又是怎么离奇消失呢。
他把相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指轻轻敲了敲相机。
“顾念倾，好像不太对，那个要来杀我们的刀疤壮汉呢？为什么迟迟没有等到他登场。”
“不知道啊，可能是又要换人了吧，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东西来杀我。”
“你以前被各种东西杀过很多次吗？”
“有啊，可能是不知道从哪个动物园跑出来的庞大老虎，或者是运输一些危险化学物质的汽车，甚至是一些狰狞可怖的巨大怪物。
他们都不怕子弹的，我曾经一度在这种循环里被杀到崩溃。
不过自从你找到我后，那些东西我都不害怕了。”
“等等，你是说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就是这种死亡循环？”
“对啊，每天被各种东西杀，想办法躲起来，想办法活得久一点。”
“不，我问的是，我曾经有没有说过我有没有死亡循环？”
“哎？”
顾念倾忽然宕机了。
“应该……是有的吧，我们两个不就是因为这种一起死亡循环才命中注定的吗？”
“不不不，你不是说我遇到你的时候就很强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又死过多少次呢？”
“自从你救了我之后很久都没死。”
“所以你也是一段时间内一直呆在曾经的那个我身边对吧。”
“对，当时你告诉我你可以保护我不被那些怪物杀掉，后来的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开始的安宁时光。
你当时就像个天神一样，挥挥手什么怪物都死掉了。
就像你现在随意的操纵眼球杀掉那些怪物一样，轻松写意。”
陈九没有回答。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曾经的我很强，但是仍然没有逃离这个牢笼……而在这探索世界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个不断死亡然后复活的顾念倾？
如果曾经的我其实只有一条命……
那接近顾念倾是不是一直在试着复制顾念倾那种死后复活的能力？
而他如果是一只一直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丰满的羽翼都不能展翅高飞，他会做什么呢，我会做什么呢？
如果一场游戏走进死路……我会重置游戏进度！
所以他把一身强大概念能力甚至记忆清空了？
他有路走错了！
“顾念倾，你给我放的动画片，是他让你给我放的？”
“啊？”
顾念倾晃了晃脑袋。
“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看动画片啊，你说那些动画片里有童年的味道，在这充满怪物的世界里，难能可贵。”
“别说这些花言巧语，你就说他有没有让你按规律给我放过动画片。”
“没啊，但是他说失忆后的他，可能会像个孩子，需要看看动画片，动画片也都是我随机播放的啊。”
“随机？”
陈九轻笑了一声。
“顾念倾啊，你那曾经信任的我，说不定骗了你好多好多哟。”
“哦，那你现在还会骗我吗？”
“骗你又有什么好处，没必……啧。”
陈九眉头皱了起来。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自已的漏洞。
为某种目的不择手段的花言巧语，在认知中好像不被算作欺骗，但实际上依旧是欺骗。
“我……还会骗你。”
陈九点了点头一脸严肃，仿佛把过去和现在画了一条严格的分界线。
顾念倾似乎根本没有把欺骗放在心上。
“骗就骗吧，骗我一辈子也好，如果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就别让我知道了。”
陈九眉头皱着，看着顾念倾。
“你这种生活态度不太正常吧？难道爱情之中不应该包含信任吗，欺骗难道不是一种背叛吗。
你这种爱恋……怕不是只是安全感给你的错觉吧。”
“陈九，你就是我的安全感，那个没有危险的世界里，没了你，我也一秒钟待不下去，心里的空洞，比子弹贯穿大脑更加疼痛。”
“顾念倾，你该好好珍惜我失忆之后说的每句话，因为曾经的你，可能彻底被我洗脑了，你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找到你曾经所谓的爱情，而是好好思考思考。”
陈九轻轻拍了拍顾念倾的肩膀，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顾念倾眼睛微微下垂，喃喃自语。
“思考吗……曾经那不断复活然后痛苦死亡的时间里，世界没有给我思考。
那巨大的老虎咬断我的身体，疼痛让我我没法思考，那些化学物质直接腐蚀我的大脑，我也没法思考，那狰狞的怪物一脚将大楼和我踩碎，我也没有半秒钟来思考。
在这满是怪物的世界里，只有你给了我思考啊……
如果我不爱上你，这世界上不就只剩下死亡的绝望了吗。
在那空无一人的礼物世界里，我也是思考后，才对自已开的枪啊。
陈九，你让我思考，只能让我明白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啊……”
咚咚咚！
陈九在门口去而复返敲响了门。
“喂！先别思考了，在我找到能够在睡着之后稳定叫醒我的办法之后你再慢慢思考。”
顾念倾猛地转过身来跑向陈九。
“不用思考了，我只有你！”
陈九看着极速靠近的顾念倾瞳孔一缩。
“给我减速啊！一米距离你又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