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却是摇摇头“贵人不知,咱们庆都虽说是靠大河发家,可正是因为靠大河,镇子这片的水域近几年一直出事。
起初是洗衣妇去大河边洗衣,最开始只是几个月消失一个妇人,后来变成了小孩,半月便失踪一个孩子,为此镇上的镇老官爷集结水性好的青年下河。
这不看不晓得,靠近大河失踪的小孩和妇人都在河底里沉着,年头久的便只剩下尸骨。
此处离庆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镇老官爷也没上报只请了道士。
那日选的正是烈阳,鬼怪不敢出。那道士摆坛起法,不过半柱香上空便乌云密布,紧接着狂风大作河水涌灌!
那道士一纸黄符散在空中,接着要镇老官爷寻些八字重阴的孩童来。用道士的话讲便是,丑卯巳未酉亥,这几个时辰都占的为纯阴。
是极品!
镇老官爷不懂,只是按着道士的话找了许多孩童来,道士过眼后便选中了其中一个女娃娃,其余不要。
道士用粗绳上下捆住,还堵住了嘴巴和耳朵,又寻来一块红布遮住眼睛。那女娃娃看着尚小,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丢进了河里。
随后道士也紧跟着跪在地上,他紧闭双目不停的摇动手中的铃铛,又过了半柱香乌云渐散,河水也退了回去。
此后,每半年镇上都要献祭出一个纯阴的孩童。”
话及此处,小姑娘侧目看着沉沉睡去的男娃娃。
“今年轮到你弟弟了?”百里容辰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等离奇事。
小姑娘点点头又接着说“那道士每半年会来一次。”
“镇上从未有人家想过要逃?”
“想过的,没用。”小姑娘说着双眼渐红语气有些哽咽“不知为何,被选中的孩童像是注定了般,根本逃不出这镇子,这镇子也像有个结界般与外界隔绝,大河很长,可就这一段出事了。”
“这小姑娘说的有道理。”琨泞探着脑袋听了许久,这会儿探进来还丢了两套新衣裳,道:“你与你弟弟先换身新衣,快要见天光了,若是真如你所说走不出这镇子,那你们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杀人不过头点地,贵人是要丢下我和弟弟了吗?”小姑娘揪紧手中的新衣,一副慌乱欲哭的模样。
“非也!”琨泞急急的止住,生怕她要哭出来!“姑娘误会了,这正是在救你弟弟。你们既然出不了镇子又得看大夫,总不能还穿原先这样。”
话到此处,百里容辰稍稍起身“你就里头换衣裳吧,我们在外头守着。”
“多谢两位贵人!”小姑娘感激涕零的就差要磕头。
这一块板子也挤不下三人,索性就都下来在马车周围守着。
“你除了会武功还会什么?”琨泞视线散在四周,随意的开口问起。
百里容辰瞥了一眼,猜不透琨泞打什么主意“你与其多问,不如掐尖脑袋管好自身。”
无趣!
琨泞不恼,依旧道“一会儿快到镇上,你预备怎么做?”
“既然救下自当送医。”百里容辰也不蠢,在细想一番双目便沉重起来“你的意思,会有危险?”
还算有救!
琨泞点点头“你不如仔细想想,若是这对兄妹若真如此重要,关乎到整个镇子的性命,若是你,自当如何?”
“若我是那镇官,便算是连夜搜寻也得找出那对兄妹。”话及此处百里恍然大悟。
正好这时,里头的小姑娘也换好了衣裳。
马车照旧前行。
里头百里容辰与琨泞对视一眼,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