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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也该去给母亲请安了,迟了几日若还不去,传出去不得说不守孝道。”
琨泞收着了吃相,可依旧的嘴边沾了少许的碎屑,临潼自然而然的拿出帕子为她擦拭干净了。
倒是羡煞了旁边秋穗两人,何时也能这般近公子身。
几人屋里正说着,外头说是大夫人来人,请公子穿戴好了便去趟大夫人院里。
“合该要去的,怎么好让母亲久等。”说着已然起身,理了理衣袖只带着临潼出了屋子。
临走时还不忘吩咐秋穗宝迎,记得送点心去旁院。随后,一路上由着大夫人身边的二等婢子带路,快到听荷院时这才开口询问了句。
“这位姐姐好,我歇息了多日未曾与母亲问安,今日心中甚为慌乱,不知母亲可是怪罪了我?”
绿芹瞧着琨泞慌乱不定的神色,抬袖稍稍遮过了浅笑,随即开口“公子且心安,夫人只日日念着盼公子腿伤好起来,并未说旁的责怪话,只是今日确实有事,不单单请了公子,其余几个院里的也来了。”
“原是如此…”琨泞点点头,一副心安了的模样又接着问“那好姐姐可是知道些什么,可能说与我听得?”
“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公子可不敢这样称呼婢子,婢子名绿芹,绿伴碧水引西芹便是这样取的。”这要是叫旁人听去了,还不说她魅主。
绿芹心中紧了紧又答复了琨泞的话“也不是大事,婢子也只是听旁的姐妹说起,是柱国公府赵老夫人,在風仙山大观园办了场赏花品桃会。”
就这会儿问话的功夫,几人已行至听荷院前。
听荷院景如其名,连头顶的牌匾也是别具一格的新颖,自院门往两边被推开,一股清新的荷花芬香在鼻尖扑面流转。
进入院里的景色更是气派宜人。
满院的荷叶莲蓬移在几方大缸中,绿芹引着两人走上过道的廊台,放眼回廊的下方便是个隔空的莲花池,自回廊两边舒展,里头还养了许多珍贵的鱼种,其中红玲白须鱼更是稀有。
这样的铸工真是独具匠心,定然下了一番力气。
琨泞心中暗暗感叹,临潼更是在身后暗自咂舌,两人眼神传达着,虽是无声却已经过了无数遍言语。
原以为自家府里头足够派头了,却只是展露一角
绿芹带着两人过了回廊,又走了会儿停在一处门前,适才开口“公子,几房夫人们早已候在里头了,就等公子来。”
绿芹折过礼,只与其他守门的婢子候在一旁,再没有进去的意思了。
内屋,大夫人端坐在卧榻上,在她旁边的是二夫人,下首坐着各屋的几个小辈,除了三夫人其余内宅的大多齐了。
二夫人端起热茶来用茶盖抚了抚热气,放嘴边轻叠了口,随后说起“这孩子进门也有几日了,也是可怜见的,刚来便受了这等惊吓。”
“可是的呢,刚来便把我母亲堵在众人面前说不出话了。”三小姐百里夙念接过话后,被大夫人一记眼神盯得立刻低头。
“咱们三小姐近来是越发的活泛了,连长辈的话也敢随意接了去,若是你母亲来了都得先候在一旁,等着你说完罢。”大夫人语气不轻不重,可却把百里夙念压得抬不起头,连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半天。
“请母亲安,二夫人安,诸位姊妹们好。”屏后一道声音很合时宜的传来,至少百里夙念觉得出现及时,否则她都不知如何喘气了。
“方才我与你母亲正说起你,现下脚伤可是好全了?”二夫人语重心长的问候着。
“让二伯母系心了,小子养了好些天,这时日里母亲也时常派人来问候,小子无法过来伴母亲身边,还害的母亲为我担忧挂心,今日大夫说好的大差不差了,这才焦急赶来给母亲请安。”
一番话下来,将前几日闭门不见的狂慢一扫而去。只剩下一个满是孝道的人,伤未好利索便跑来孝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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