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也还早,一切都在陈最的计划之内,回去刚好赶上午饭,他观察了几天江律风这最近忙,中午都没空回来。
崔助理平时没事也不会去打扰他,只要他能在饭点前赶回去没人会知道他偷偷溜出去。
当陈最赶到别墅时,就不这么想了。
他翻墙过来,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停的那辆车,顿时心凉了半截。
江律风回来了?
就算平时他有回来,到家起码也12点了,他特意还提早半小时回来。
真倒霉。
陈最心里打鼓,在门口探了一下头不敢进去,他想了想,把那把新买的破手机关机,藏在花圃里面。
这才硬着头皮走进去。
一进门,江律风就凉凉开口:“去哪了?”
陈最嗫嚅道:“就院子里随便走走。”
崔助理这时突然道:“江总一小时前就回来了。”
陈最闭上嘴,头更低了,现在是多说多错。
上次他只是下课没有按时回来,江律风就那么生气,还把他扔到小黑屋里面关了半天,这次他直接消失半天......
别墅里十分安静,每一秒的沉默仿佛都被无限拉长,冷汗浸湿了陈最的背。
终于,江律风开口了,不过这句话不是对陈最说的。
“你先下去。”
崔助理点下头,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陈最有些羡慕他,至少不用留在这里独自承担江律风的怒火。
“去哪了?”江律风又问了一遍。
陈最闪烁其词:“我、我觉得闷。”
“闷?”像是觉得陈最的说辞有些好笑:“然后?”
“然后我就出去看看了。”
江律风冷冷看他,忽然将手中的杂志一砸,重重地扔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我问你去哪儿!”
巨大的动静让陈最眼皮颤了颤,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他想逃。
周围安静了一下,陈最身子发抖,磕磕绊绊:“我、我翻墙去、去医院了。”
“我是不是有跟你说别出门?”
江律风眼皮一掀:“陈最,你真的从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陈最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江律风盯着他,又是摆出这种委屈的面孔,看着好像很羞愧,其实压根把你的话当耳边风。
他还以为自已拿他没办法。
江律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去学校一趟办理退学手续,嗯,对现在......”
陈最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江律风,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不可以!”
他扑上去不管不顾的抢江律风的电话,江律风稍稍抬高,换了一只手,避开陈最。
紧接着他翻身扭着陈最的双手,将他扣在怀中。
老不好好吃饭的陈最哪里是江律风的对手,没两下就被他制服了。
陈最挣了挣,没能挣开,他红着眼对江律风喊道:“跟他说不退!我不退学。”
电话那头好像问了什么,江律风看了陈最一眼:“不用管他,你去办。”
说完,陈最眼睁睁地看着江律风挂了电话。
“你凭什么退我的学!你有什么资格。”
陈最的眼中布满怨恨和不甘,他用看仇人的目光盯着江律风。
泪水模糊了陈最的眼,他似乎看见江律风对着他抬起一只手。
陈最吓得闭上眼,头偏向一侧。
身体控制不住的抖着,他还以为江律风要打他。
也确实如此,临到关头,他还是收回手,在沙发上猛捶了一下。
陈最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恨,这让江律风觉得他们之间只有恨,逼迫与服从,陈最对他没有一丁点爱。
但是,那又怎么样,江律风想,反正他只能在自已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既然没有爱,那恨也足够刻骨铭心。
恨就恨吧。
江律风盯了陈最颤抖的模样看了许久,伸手扣住他的下颌,强硬将脸转了过来。
“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种话。”
“凭什么?你觉得我凭的是什么,除了自取其辱,我想不到你说这种话的目的。”
这话太伤人了,陈最怕得牙齿直打颤,下颌火辣辣,却依旧紧闭双眸。
“睁开!”江律风就非要陈最清楚的看清这一切。
陈最一窒,缓慢地睁开眼睛,头顶的灯光晃得他刺眼,江律风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他,耳边源源不断响着恶毒的话。
“你就是学不乖,退学之后你就好好待在家,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让你去上学。”
“明明不是什么聪明人,却喜欢擅作主张耍小聪明,别墅里面到处都是监控,你因为别人不不盯着你就不知道你在干嘛?”
......
陈最泪水滑到耳后,他想,他这辈子有做错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地狱。
可能是陈最眼中的绝望太明显了,江律风终于停了下来。
他用袖子擦擦陈最的脸颊,又阴恻恻地盯了他一会:“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
“笑!”
陈最好一会才理解江律风的话,但他现在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可是如果他不按江律风说的做,这人又要生气了。
江律风见他没反应,用手指扯开他两边的嘴角,看完又觉得不满意:“真丑。”
他也把自已弄得很烦躁,江律风刚想从陈最的身上起来,就见陈最自已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江律风顿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不对劲,陈最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
他又捂住陈最的嘴:“别笑了,丑死了。”
陈最收了笑容,目光疑惑。
他明明都按他说的做了啊。
江律风干脆将他腾空抱起,往二楼走去。
他拧了一条温毛巾,来来回回给陈最擦了几遍脸。
好像被骂傻了,这期间陈最也没有反抗,乖乖任他动作。
总算擦干净,小脸又恢复白白净净,江律风真是看哪哪顺眼,连陈最额前那几缕打湿的刘海,江律风都觉得十分合心意。
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亲陈最:“你要是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啦。”
陈最偏偏头,这个吻落空了,擦着脸颊落下。
这完全是出自陈最的本能反应,等他意识到自已干了什么,立马紧张地看向江律风。
江律风一顿,他指着自已的嘴唇:“亲我,醉醉,你亲下我就不生气了。”
陈最这次没有犹豫,亲了江律风。
江律风小臂略微使力,撑着陈最的额头,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