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这次回京,多带了一条船,装上新产的布匹到京城铺子销售。再带一批紫砂壶,可以出售,可以送礼。还有新式的纺织机,打算在京城郊区开纺织厂。红薯土豆还没有产出,暂时不带。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苏州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梧桐和老张处理。薛蟠带上山屏等家丁,带上贾琏的名帖,先行出发去金陵城。
到了金陵城,薛蟠先到自家老宅住下。薛家祖上苏州,当官后在京城,经商之后回金陵城,前两年又搬去京城居住。所以薛家在苏州、金陵、京城都有生意和宅子。
虽然来金陵城是为了拜访坦克,但薛蟠并没有告诉下人。所以从下人的角度看,薛蟠是来检查工作的。
薛蟠住下后,先检查了商铺经营,督促他们少偷吃多上交。又叫家丁去坦克家送上名帖,约好时间拜访。坦克家是林如海家族的旁支,林如海家族已经比较萧条,坦克家的经济条件只能算中等。
薛蟠来到坦克家,说明来意,见到了坦克。坦克爱好机巧的名声传播已久,常常被外人当成疯子,所以一开始对薛蟠还抱有防备。薛蟠也能理解这种心态。
大家寒暄之后,薛蟠也不啰嗦,直接上干货。拿出虎丘买来的望远镜,给坦克鉴赏。
“林公子,我这副千里镜,是在苏州古董铺上购得,听说林公子喜欢制作机巧物事,拿来给林公子看看。不知林公子能依样画葫芦,造出千里镜。”
坦克也很惊奇,拿起来反复观看,十分赞叹,“此千里镜乃是西洋罗刹国所制,做工极为精巧。只是大家一般都是做单目千里镜,如此双目镜事倍功半,纯炫技乎?”
又问薛蟠,“不知薛兄欲制造此千里镜何用?”
薛蟠道,“我在北方有一些朋友喜好打猎,有此物则如虎添翼。”
坦克点头道,“如此也可。只是曾经有人找我制作一批机关事物,不想竟被转卖至极北处化外蛮夷。此等蛮夷又与我大明为敌,残害我大明边关将士。故此我一般不给外人制造机关事物。”
薛蟠道,“竟有此事。这等无君无父的禽兽行为,我薛某人断然不会。”
薛蟠继续说,“今年年初,大明军队在山海关外打了败仗,损兵折将。我担心此等蛮夷将来为祸大明。只是不知有何办法除之。造千里镜,将来也可为边关将士所用。只是确实需要防止被转卖出关。”
坦克恭维道,“薛公子真是忧国忧民,看来传言不可信。此千里镜确实适合军伍使用,只是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
薛蟠道,“林公子可以先解此千里镜之机巧,引而不发,仅制作少量试用。如此则不会落入贼手。将来如有急需,再行大量制作。我这罗刹千里镜,可以先放公子处,供林公子参详。”
坦克大喜,“如此就多谢薛兄。”
大家商谈完毕。林公子领着薛蟠参观他的工作室。坦克家虽不富裕,房屋简单,但是庭院很大,都被坦克拿来制作各种手工品。
薛蟠仔细观察下来,觉得这些手工品基本都是样子货,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更没有现代科技的影子。只是不知道,这是坦克故意摆在外面掩人耳目的,还是坦克只会搞这些平庸的玩具。
薛蟠问,“林公子说可以制作千里镜,不知能否看看如何制作。”坦克带着薛蟠进了一个房间,这是个玻璃加工作坊。看制作的东西都比较粗糙,估计坦克还没有掌握吹制技术。所以,这个时候是有玻璃制造加工技术的,只不过产量太少,并没有大量实用。
坦克拿起一个单筒望远镜给薛蟠,“我留下你的双目千里镜。这是一个我制作的单目千里镜,虽然比较粗糙,但也可以使用。”
薛蟠手下单筒望远镜,交给家丁拿着。然后向四周看看,命家丁都退到外面。
薛蟠道,“林公子。我曾听得人说,泰西有钢铁机器,烧炭火即可运转,不赖人力,使之运转车船,一日可至千里。林公子如能造出此等神物,天下运转方便,军粮兵器滚滚而至北关,弹指间可灭贼寇。”
坦克道,“竟有此等神物。确实不知。”
薛蟠说,“愚兄曾遇一高人,得其讲解其中诀窍。此机器号为自动机,虽不知全貌,也略知一二。我可将其中关窍说与林公子,请林公子设法造出机器。将来上可报效国家,下能便利百姓,功劳甚大。”
说完,薛蟠取出自已绘制的斯特林发动机图纸,铺开来给坦克看,再把原理给坦克解释了一下。
坦克一边查看,一边听薛蟠讲解,一边赞叹道,“此物设计如此巧妙,绝非凡品。能见如此物,幸甚幸甚。薛兄商贾世家,能从大处着眼,为国为民着想,实非常人,在下十分佩服。愚弟只求钻研机器,将来倘若能造出此物,请由薛兄专其利。”
薛蟠大笑,“林公子客气。将来可由我薛家专做经营,你我二人共享其利。将来还有赖林公子继续研究改进,还要造更多新机器。”
薛蟠跟坦克寻一个地方坐下,薛蟠开始给坦克讲述斯特林发动机的原理。听得坦克如痴如醉。坦克说,“我在古籍中见到有提及以火制气,以气运转之法。可惜只见其名,未见其实。今日竟然得见如此精妙机巧。果然不凡。”
按说应当造蒸汽机,但是薛蟠考虑斯特林发动机结构比较简单,可以先造出来,至少也能让坦克练练手。
虽然交谈甚欢,但是薛蟠一直也没搞清楚,这个坦克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只是他这个名号,似乎必定是穿越者才会起这个号。所以他至少是跟穿越者有关。
同时,薛蟠也不知道,这坦克有没有发现自已是穿越者,感觉自已并没有露出破绽。
薛蟠需要对方的合作,又要防止泄露底细。也许等到将来,大家才能坦诚相待。
薛蟠给坦克留了五百两银子,算是支持他下一步研究,告辞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