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机研制成功后,薛蟠已经命梧桐和老张去宜城考察适合收购的窑厂。这样等纺织机赚的钱到手,正好去收购窑厂。宜城有很多紫砂窑厂,从苏州过来个把富商购买窑厂不算稀奇,有些富商就是喜欢自已定制紫砂壶玩,所以薛蟠的行为不算招人耳目。
薛蟠这边忙着处理新式布匹的销售,宜城那边送信过来,已经找到合适的窑厂可供收购,请薛蟠过去拍板。
薛蟠赶去宜城,听了汇报,实地看了一下这个窑厂。窑厂位于市镇的边缘,离码头不远,可以方便进集市购物,又方便运输货物。面积也比较大,不至于太局促,方便造新窑扩大规模。窑厂还自带一批老师傅和工人,暂时不必再招人。窑厂的紫砂壶经营正常,老板是因为年龄大了想回原籍养老,所以出手卖掉。
薛蟠看了原有的窑工团队,身体状况都可以,态度也都比较诚恳,不似奸猾之辈。再跟老板聊聊,也很满意。毕竟都知道薛大爷是地方一霸,可以卖高价,但是没人敢坑薛大爷。然后又去拜访了地方里正,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坑。
最后薛蟠拍板,六百两银子拿下,银货两讫,大家都很满意。
薛蟠指示原来的紫砂壶业务不变,让原来的紫砂壶团队自负盈亏。薛蟠作为老板,抽两成利润,还需要拿走十分之一的产品,因为薛蟠需要一些紫砂壶当做礼物,另外还需要他们对新业务提供技术支持。还有就是拿一批产品到薛蟠的铺子里销售,这部分按市场行情操作。紫砂壶团队乐坏了,这自已给自已赚钱,新老板太大方了。
薛蟠告诉紫砂壶团队,自已要利用窑厂生产一些粗笨的用品,这些用品需要的是低成本大量生产,生产技术是要不停的更新发展。但是紫砂壶不一样,紫砂壶追求精致细腻,走艺术品路线。不同团队要互相支持,但是不必混淆工作性质。
薛蟠安排自已的技术人员进场,跟窑厂的师傅合作,在紫砂窑的基础上,重新设计出玻璃窑和水泥窑。这些窑工们从没见过玻璃和水泥,一头雾水,先要花点时间才能理解设计需求。好在前期已经做过一些试验,现在一边试验一边设计。薛蟠只能从原理和逻辑上做指导,毕竟薛蟠也没见过玻璃窑和水泥窑。
工匠们是十分疑惑的,这薛大爷搞布匹发了大财,怎么还大老远跑到太湖来烧窑。又不是烧现成的紫砂壶,还要搞某种从未见过的新东西,这城里人太会玩了。
全新的技术,全新的产品,薛蟠可以从大面和关键逻辑上提出思路。但是细节上,需要工匠们立足现有条件,不断修修补补,不断改进。这就需要调动工匠的聪明才智和主观能动性。这不是靠高压和威胁能办到的,最好的激励是信任和加钱。
前段时间薛蟠打了李掌柜儿子二十棍,剁了庄主两根手指,这些事情已经被传的活灵活现,现在都知道薛蟠就是喜欢剁手的财神爷。好在薛蟠钱给的到位,工匠十分努力。也没人敢糊弄。工人们都相信,活干好了有重赏,活干拉了要断手断脚。
薛蟠又特别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防火防灾。毕竟出人命对大家都不好。好在这里本来就是窑厂,窑工们安全意识安全措施还是有的。再从田庄那边调一批人过来,充当护卫队兼消防员,必要时也能帮着干点活。
管理一个制造工厂,远比纺织作坊复杂太多。薛蟠对此也不懂,只能交给老张负责。将来可能还需要建立职业经理团队。所以薛蟠都嘱咐他们注意培训选拔优秀的年轻人。
这天有下人来报,去淮安的家丁回来了。
薛蟠听两个家丁回话,柳公子收了信后,说已知来意,会在江湖上打听此事,如有消息就会知会公子。然后家丁拿出一个蜡丸呈上,这是柳公子给薛蟠的密信。
两个家丁又说,这位柳公子现任淮安府捕头,黑白两道都有门路。但是其住所外似有人盯梢,问了柳公子,柳公子说不妨事,让我们不必在意。
薛蟠赏了家丁,让他们去乡下田庄帮忙,暂时不要单独外出。
薛蟠在灯火上打开蜡丸,读了密信。密信大致内容是,此事已有消息,已处理妥当,不必担心。但事情具体内容不能落笔,请近期来淮安一叙。
看到这话,薛蟠不禁后脖梗子一凉。此事竟然牵涉重大。希望林如海大叔没有搞灭门套装的爱好,否则四大家族全部玩完。这种重大罪证,如果落入外人之手,就算不告发,将来也会不断敲诈勒索,四大家族会极为难受,甚至最终还是被告发。这种事,想想都睡不着。
薛蟠拿着蜡丸,即刻去找贾琏。两个人都颇为迷惑。看来这事虽然有点份量,但是又已经被湘莲搞定,所以暂时也不需要焦虑。
贾琏问薛蟠,“你跟这个柳湘莲交情怎么样?”
薛蟠懂贾琏的意思,如果这事涉及重大,大到可以拿捏贾府的程度,那就要考虑柳湘莲是否可靠。万一柳湘莲借机敲竹杠甚至去告发那就尴尬了。
薛蟠说,“这个柳湘莲这人清高孤傲。但是做人讲义气,不贪财不好色,办事稳当。曾经救过我的命,也没有居功自傲。既然他说已经处理妥当,那应该无忧了。我们回程的时候去拜访一下即可。”
贾琏点点头,“如此甚好。那我们一定要重重谢谢这位柳公子。”
经过不停地忙碌,不知不觉天气渐凉,已是秋冬之季,到了回京的时间点。薛蟠还计划回京路上先去拜访坦克和柳湘莲,这日程排的满满的。
薛蟠和贾琏商量好,薛蟠先出发五天,带几个家丁去拜访坦克。贾琏带着其余两家的家丁直接去扬州。然后两个人在扬州取齐,一起去淮安府见柳湘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