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护卫,看到地上泼皮,直接就跳着脚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味了?敢到爷爷这里闹事”。
而门外一个上了年纪看热闹的男子,也是好心的对着王彦章劝道“小伙子,你是外来的吧! 告诉你,这里背景深,不好搞事。看你也有福两下子,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不如投军去吧”。
王彦章冲着老者很可惜的笑了了笑,并没有答话。
其他的人反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的怂恿道“别怂,挺住,耍光棍就是要人倒势不倒,我看好你”。
不过,不管周围的人咋说,那个泼皮就是紧闭双眼,死死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一声不吭。
几个护卫见状对视了几眼,哼哼一笑,其中一个似乎还有些兴奋的喊道“既然硬要充好汉,那我们几个就先给你松松筋骨”。说着,就挽起袖子围了上来。
一个伙计抡起拳头,刚想动手,却突然觉得手腕如火烧一般,顿时一阵剧痛,不由得哎呀一声。原来是被王彦章一把抓住手腕。又被狠狠向后一甩。那个伙计噔噔噔,连退几步,如不是被同伙扶住,险些坐到地上。
旁边的几个护卫一见自已人吃瘪,二话不说,抡拳就上。却几下就被王彦章打倒在地。
一个护卫眼见不好,刚想拔出钢刀,就被王彦章抢先一脚踢中肚子,直接痛苦的哎呦一声,跪坐在了地上,腰间的钢刀也到了王彦章的手中。
就见王彦章冷将夺来的钢刀,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冷冷的问道“这人可不是这样打的,你们几个知道规矩吗? ”。
这时围观的众人当中,金大少早已经躲在一边,一看时机成熟立即高声喊道“万家丢大人喽,耍不起光棍,要动家伙了”。一语既出,周围的人一起纷纷附和鼓噪起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一身黑衣的秦木就出现在大门口。他对倒在地上的护卫视而不见,只是看了一眼趴在门槛上泼皮。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去,先是拍了拍泼皮的肩膀,似乎很是赞赏的故意大声说道“这些年来,敢趴在这个门槛上的,也就不过三人而已。而能一声不吭挺过一柱香,从而拿到一份干薪的,我还真没见过。好,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也让街坊邻居们乐呵乐呵”。
秦木此话一说,倒也是够敞亮,顿时引得周围一阵喝彩,不愧是场面上混过的人。
然而喝彩声一落,秦木却又是话锋一转,冲着刚才的那几位护卫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们不是爱管事吗,现在好了,事来了,动手吧”,说罢,一转身走回屋里,转眼就从屋里拿出一张椅子,就放在大门旁边,大大方方的翘起二郎腿往上一坐,指了指门槛上的泼皮,补充说道“注意,只能动手,不能用家伙。而且江湖规矩,打死人了,你们几个坐牢顶罪,但是如果让这家伙扛过去了,这份干薪你们几个出”。
这种话一说,周围又是一片喝彩,而几个护卫却是呆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毕竟他们原本也只是大户人家的家奴,根本没见过如此江湖上的破事,一时也没了主意。
反倒是秦木看到他们这个囧样,更加的得意,忍不住竟然哼起了小曲。
听到有人在万和当铺大门前耍光棍,而且主家还应了。这么劲爆的消息瞬间在荆州城中传开,不一会万和当铺大门内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就如同庙会一般。甚至连店内的伙计和顾客也全部跑了出来,毕竟这也是多少年不曾见过的热闹事了。
看着几个护卫,犹犹豫豫的样子,围观的众人早就是急不可耐,几个围观的混混竟一同整齐的喊了起来“不敢动手,我们哥几个也躺下了”。
“对,大家都躺下拿干薪哦”,围观的众人也是纷纷不停的起哄。
喧闹的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只有王健偷偷站在人群的后面,装作和众人一样的起着哄,脚下却是一点一点的向着当铺左侧的偏门移动。
就在他刚走到偏门口,就猛听到大门边一声闷响,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冲天的叫好声。原来几个护卫终于忍不住,一拳打了上去。哪个破皮却也能忍,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几名护卫的身边,站的都是当铺里的朝奉和伙计。其中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正嘶吼着嗓子狂喊加油,“打给我,给我狠狠的打,让他知道我们万和当铺的厉害”。
王健一听就知道,正是几年前到荆州时,被他揍的最惨的那名老朝奉。
不过王健也知道,那个耍光棍的家伙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坚持不了多久,立即紧走两步,进入到了当铺之中。
这时的当铺里面除了几名还在值守的护卫,其他人都到了外面。六间当房除了一间还在正常营业,其他也一律挂上了暂停的标志。
几名护卫就包含刚才和小蛮一同进入的两名,他们看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进来,也是十分的警惕,几人紧紧守住进入后堂的通道,而另一人则走到王健的附近,死死盯着王健。
王健却也是不慌不忙,装作先是四下观望了一阵,紧接着直接一掀布帘,就进入了唯一那间还在营业的当房之中。这里,为了保证客户的脸面,除了坐台的朝奉,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谁知,王健刚一进入,就一下呆立在原地。只见高高的柜台上面站立的并不是什么朝奉,而是面色平淡,双眼微眯,一副似笑非笑模样的小蛮。
“你怎么知道是我?”王健有点不知所措。
小蛮却是淡淡一笑,随后拿过了一旁的算盘,似乎是打给外面的人听,一边拨拉,一边慢慢说道“敢到我们万和当铺闹事的人,整个山南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说着,又拨了两下算盘,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你想要的答案,我却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