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密道
陆凌枫和戚小仙在阴暗潮湿的密道中疾步前行,四周的石壁冷冰冰地渗出细密的水珠,滴答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无数古老的声音在低语,诉说着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昏暗的火把光芒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影子,映照出两人紧张而急切的面容。
身后传来一阵一阵低鸣声,像是某种不明生物在黑暗中低吼,又像是风穿过狭缝时的呜咽。那声音时断时续,忽远忽近,仿佛在追逐着他们的脚步。戚小仙的脊背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陆凌枫也察觉到了异样,眉头紧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映照出他深邃而坚定的眼神,但那双眼中也难掩一丝不安。密道中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重,每一滴水声都像是敲击在心弦上,令人神经紧绷。
戚小仙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她的手紧紧握住陆凌枫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陆神医,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陆凌枫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领着她继续快速前行。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那扇通往祠堂的石门渐渐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戚小仙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指着石门出口上方的一幅壁画,声音微微颤抖:“看!这些图案……好像在讲述某种祭祀。”
陆凌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壁画上描绘着一场古老的祭祀仪式:祭司身着华服,手持法器,站在祭坛中央,周围是跪拜的村民,脸上满是虔诚与敬畏。祭坛上摆放着各种祭品,有牲畜、谷物,甚至还有一尊神秘的雕像。
戚小仙忍不住向前一步,凑近了壁画,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些已然褪色的符号。她的手指在冰冷的石面上滑动,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古老图案中蕴含的神秘力量。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陆神医,你看,这里有祭品的图案!”
陆凌枫眉头紧蹙,目光如炬,专注地凝视着壁画上的每一处细节。火把的微光在他脸上跳跃,勾勒出他深邃而坚定的眼神。那些古老的图案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他心中明白,这背后必定藏着一个亟待揭开的秘密。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门后蠢蠢欲动。戚小仙的心猛地一跳,手不自觉地紧握住陆凌枫的衣袖。两人迅速对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祭祀的秘密
两人穿过石门,刚踏出密道的阴影,便被村长和一群壮年村民团团围住。村民们眼神中交织着戒备与恐惧。村长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他咬紧牙关,试图维持表面的镇定,但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陆神医……看来你都看见了?”村长的声音低沉而微颤,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突然,村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膝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身体颤抖着,眼中满是哀求:“陆神医,这次求求你帮帮我们整个村子吧!”话音未落,周围的村民也纷纷跪下,一片哀戚之声在空气中弥漫。
村长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那个密道,是许多年前,老村长还在的时候挖的。当时是为了在发生战乱或其他灾难时,供村民们躲难的。没想到后来……它却变成了祭祀的地方。”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原先祭品本是些牛羊猪牲畜,可是……不知为什么,村里的收成还是不太好,那年蝗虫肆虐,庄稼颗粒无收。做法的巫师说,要保全村子,必须用女人做祭品。”
听到此处,陆凌枫和戚小仙都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陆凌枫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寒光,眉头紧锁,一股寒意直击心底。戚小仙则脸色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村长口中的景象让她无法承受。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映照出对方内心的震撼与不解。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村长那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
村长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于是,他们捉了小毛的娘亲……去做祭品……”他顿了顿,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那是一桩我至今无法释怀的悲剧。”
戚小仙的眉头紧皱,眼中燃起怒火,她大声质问:“你们太残忍了!那后来呢?”
村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又要选女眷作祭品,老村长心里不忍,最后放弃了祭祀。没想到……现在却引来了瘟疫。”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显得无比无助。
他抬起头,目光哀求地望向陆凌枫,再次跪下,连磕几个响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陆神医,请救救我们村子呀!”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低下头,泪水在他们的脸上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哀求的气息。火把的光芒在众人脸上跳跃,映照出一张张饱经风霜、满是泪痕的面容。这一刻,整个村子仿佛都在无声地祈求着救赎。
古墓的秘密
陆凌枫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与愤怒。他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村民们,最终落在村长那满是泪痕的脸上。
“村长,你说当年小毛的娘亲被选作祭品,那小毛和他父亲后来怎么样了?”陆凌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村长听到这个问题,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嘴唇颤抖,久久说不出话来。周围的村民也纷纷低下头,不敢与陆凌枫对视。
终于,村长叹了口气,声音低哑地说道:“当年……小毛的父亲得知妻子被选作祭品,死活不同意。他发话说,要是谁敢动他们家,他就放火烧了全村。”
戚小仙的心猛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她紧紧盯着村长,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村长继续说道:“老村长为了全村的安危,夜里命人偷偷放火,烧死了小毛和他父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自已的罪行压得喘不过气来。
“什么?!”戚小仙怒叱一声,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你们简直是禽兽不如!”
村长抬头,眼前看见的是二丫,他瞧着二丫良久,声音颤抖地说道:“那场火……就是……就是你父亲放的……”
戚小仙怒视着他,声音里充斥着震惊和不解:“什么?”
陆凌枫瞧向她,一丝心痛划过眼眸。村长泪水在脸上流淌,声音哽咽:“不能怪他……当年他也是为了全村……老村长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村子……”
戚小仙还沉浸在村长的话中,久久无法平静。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尖泛白,内心的波澜在无声地翻涌。而陆凌枫却早已在心中大致勾勒出了故事的轮廓。他的眼神深邃,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那天夜里的那个黑衣人,从身形和声音来判断,应该就是小毛。那次意外的相遇,让他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如今,村长的话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甚至比他预想的更为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他缓缓转过身,望向村长。
“村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我要向你打探一个地方——古墓,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与不安,仿佛被触及了某个深埋心底的秘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火把的火焰在微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村民们屏息凝神,目光在陆凌枫和村长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紧张。
村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古墓就在灵柩山和村口的交界处。那是一座古老的墓穴,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多年前只有老村长去过。回来后老村长就不允许我们做祭祀活动了。后来,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去世前警告我们,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陆凌枫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拿出戚小仙在密道里无意中发现的纸张,递给村长:“你看看这个,认得上面的字迹吗?”
村长接过纸张,目光落在那行字上:“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这是小毛父亲字迹!”村长声音颤抖地说道,“不……不可能。他明明已经……你们……你们哪里来的这东西?”
陆凌枫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冷地说道:“哼!你们之前所谓的祭祀,不过是一场场惨无人道的杀戮。”
戚小仙也愤怒地瞪着村长,声音冰冷而尖锐:“你们为了自已的利益,竟然不惜牺牲无辜的生命!”
村长低下头,紧缩脖子颤抖着整个身体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天谴呀!天谴来了!二丫父亲是第一个,接下来就会是我们,就会是我们呀!”
“不是天谴!”陆凌枫打断他的话,“这是人为。”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村长冷酷说道:“我第一次接触二丫父亲,就觉得这疫症蹊跷。直到现在我才肯定,这是人为。” 他的声音在祠堂中回荡,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了笼罩在祠堂内一半的阴霾。
“人为?何人所为?”村长抓住陆凌枫的衣摆,颤颤巍巍地问道。
陆凌枫鹰婺似的眼神盯着他,半响,拿起手中纸条道:“你觉得是何人?村长。”
“不…..不可能啊。”村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那是鬼魂来索命来了。”
“陆凌枫见状,一把从地上抓起村长,叱责道:“正是你们这些村民愚昧的思想,毁了人家一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们没死,小毛和小毛父亲根本没死。”见村长瞪大了双眼,他把村长往村民中一甩,几个村民慌忙接住了早已被吓得站不起身子来的村长。
陆凌枫的目光转向二丫,说:“这就要问她的父亲了。当年放火的事件到底如何?”
戚小仙紧蹙眉头,难道二丫的父亲没有放火烧人,而是偷偷把人放了?既然这样,他应该是恩人,可是他为什么是先中瘟疫的人呢?
陆凌枫看出戚小仙心中的疑惑,继续向村长问道:“村长,这里方圆百里,有多少村落?”
“除了我们这个村,还有其他三个村落。怎么了?陆神医,有何联系?”村长听到陆凌枫的解答,已然慢慢从恐惧中缓和过来。又慢慢恢复了原先为村之首的模样。
“如果我没想错,应该是有人要屠村。”陆凌枫凝视着眼前的一众村民。
“啊?这……这……”
“我如果估得没错,几年前的祭祀事件,是屠人。老村长制止后没有发生此类事件,但是多年之后,肯定又阻碍了某人什么事情。所以制造了瘟疫。正好,此次有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又熟悉村子的地形,又熟悉村子的人。又对村子怀恨在心,就是小毛的父亲。”戚小仙接着马上说道。
“没错,聪明。”陆凌枫看着祠堂内一脸疑惑的众人,缓缓说道:“那祠堂上的壁画上——秘境,应该是那人要得到的地方。你们,应该还有另外三个村,都是妨碍。”
村长已然无法想出任何办法,只得拉着一众村民大声跪倒,齐刷刷地喊:“陆神医,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陆凌枫扶起村长,悄悄伏在他耳边说道:“找几个人,日夜守护祠堂。夜里应该有人会来。”村长一脸震惊地看着陆凌枫,忙点头应和。两人心照不宣,来的人是老熟人。
“二丫,现在回你家。我有些事要当面问问你父亲。”陆凌枫说罢,大步迈出老本祠,朝着村里二丫家直奔而去。